五点就起床,叫孩子起床。上次跟江涛一起在红庙路买的一个铜锣算是排上用场,一敲,瓮声瓮气,立马起床走人。现在中小学生的暑假往往是八月份开始的 。有一点余闲都给培训和各种预科班了,这难道是教育的本质?下楼就碰见十五楼的一对母女也是慌张着去补习英语。
等车去新闻中心,稍有五分钟闲余,信步二十二楼顶,看昨天下雨之后的田七,还有那三只鸡和一只兔子,在楼道边叨食。天色亮起来,白河之上,太阳初升水面,淯阳桥头定然人来人往。我跟张冰联络,昨天说过一起下县。从北京路麒麟路接住张勉,一路东去。
人到四十,上有老下有小,事情就多了起来,自然各种事都有。张勉也说原来请了假,但是单位的事都是急事,没办法。张冰爱人刚生完小孩,不能工作,工资有不高,又要交房贷,也是捉襟见肘。路上议论着,项目建设的事,说着容易,干起来需要一个单位一个单位的来回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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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哥过来,浩哥、小斐也过来,说着怎么去,什么时候去。晓颍哥说昨天沟通有成效,但是一些具体细节还需要斟酌斟酌,确保万无一失。文件把关不严,容易有后遗症。磨刀不误砍柴工,把文件制定好了,有利于工作的开展。我说现,在整治形式主义,文件的字数都有限制,不行就加一个附件,把深化殡葬改革的部门职责都放上去,更好一举两得,既减少了主件字数,又把改写的写在附件上,问题都解决了。还有就是,公益性公墓的表述和殡改排序的奖励。这个征求过财政局的意见,他们并没有提出修改意见。
晓颍哥还是说我不下县,下午政府有个汇报会,一起参加,听一听精神,把这件事领会好,掌握好真东西。我说那只有如此了,咱们再讨论讨论,新野方城的短板问题,一个是方城的火化率,另一个是新野的公益设施。特点余谦都已经统计列出干条,但是下午的会还是要有一个材料,领导们讲话有个依据。耿科长说,把关键点说出来,两个县汇报再看有什么问题,一并要求就好了。现在是火化率是个硬指标。其他公益性公墓、移风易俗、殡仪服务都是一个系统化保障措施,但是这些东西是有钱就能实现的。方城火化率3.5%,与40%要求差距太大,不知道这种处理是如何得来的,这种做法是何种道理。
上午零零碎碎的时间,把伙伴计划的方案报了出去。我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叫新时代儿童追梦计划,不是应景,而是把南阳益博马埂村社区梦想中心的实践,再萃取益起爱留守儿童关爱保护、儿童住我家等实践为一体,做了一个内容和流程的再造。用这种本土化的叙事风格,链接起伙伴、之家、之星,从要素保障到平台服务以及后续激励全部做一个铺垫,形成一个良性互动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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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的钥匙找不到了。只好开着门,希芳过来办事,聊着最近单位的事。有些事忧虑太多,其实好多都是峰回路转。晓颍哥还在办公室跟几个同事在聊工作的事。晓颍哥说,去东餐厅,那里中午有烙馍。来回走走其实也是一种愉快的事情,吃着也聊着最近工作上的事,到这个年龄,不对比,就会自得其乐,心里自然有个平衡。但是想法太多就会来回摇摆,不知所以。
晓颍哥说他是一直默默关注文章,说李保铨老师写的这篇文章条理清晰,论证扎实,讲了很多历史烟云,其实是对南阳的一种褒奖,但是现在草木皆兵,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缺乏自信与创新,颤颤巍巍。我说好多事就是一个缘分,有一份则出一份力,多得少得已不那么重要了。我特意给闹钟定了三个铃,怕睡过误事。
余谦很操心,给我打电话说到时间,给晓颍哥打了电话一块儿去政府。天色有点阴沉,知了叫个不停,燕子低飞,解放广场的纪念碑还在维修。去年因为南阳解放七十周年活动,让人们为一个社工活动感到震撼。因为是你让他们看见了未来的一些东西,也能体悟大地的温度。
政府门口的保安也没有以前那么严格了,来回的次数多了,余谦说他们也不阻拦了。去接市委东院去接领导,看到那些红砖房子居然把南阳的房子炒的云天雾地,直逼郑州洛阳。今天息相吹又发了一篇关于南阳房地产的文章,作为自由媒体人,陈磊独到的见解,总让我侧目。市委东院的老房子居然因为是十五小和十三中学区房而直逼两万一平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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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号楼四楼会议室。新野的张局长已经在等着,殡仪馆韩馆长也。因为退役军人事务局下午在南阳宾馆也有一个会议,薛主任也只是过来跟大家见见面,说一下这件事的极端重要性。然后就是新野和方城的汇报,各有各的特点,各有各的短板。张局长也是心急火燎,好多事都在推着人走,但是责任要明确,各个方面要齐抓共管才能一起往前推。
靖当上秘书长似乎视野也开阔了,作为同学,我去找他说同学的事,他说已经晚了,等随后再说。有时候,不同环境,会让一个人安逸与不同。但是还多事,偏见也好,傲慢也好,其实已经无所谓了。我跟江涛朋友说,如果实验中学太难,就换换学校。
开了会,我坐上新野张立功局长的车。上午原来说下县,现在回家骑着电车再过来找他。车上聊起了项目建设,也说领导替大家着想,有困难大家担。但是项目领导们表态很好,签署意见都是按照有关规定办理。但是按照有关规定办理是有时间限制的。比如就是招标采购也有一二十天的法定时间区间,这些流程谁干减少。没人给你签字,谁去承担这个风险,估计没有。
拐过去,也没有见到靖。跟杨阳聊了一会儿。医圣祠刘海燕馆长来电说李保铨老师关于张仲景国医大学创建的经历。他告诉我,之前他已经掌握了丰沛的基础资料,里面的曲曲折折也很清楚,关于赵清理、习宗斌的一段往事。张仲景国医大学在半年之内建成,是因为刚改革开放不久。在对外交流的过程中,需要民间中医教育,那是后民办教育还处于探索试水阶段。因为表述不一样,所以内容角度也就各异了。刘馆长打开那篇文章已经删除,我说已经根据作者的请求删除了。但是对这段历史的回顾,给创办张仲景国医大学有着很大参考意义。当然也聊到前几天的中医药活动见到的杨廷宝照片,又打捞出一段杨家传奇。
好多事需要人们去做,形成共同意志,也是件好事。经请示李保铨老师,又把他的那篇文稿传给刘海燕馆长,李保铨老师还说是不是张兼维,我说不是,这是一个青年才俊刘海燕。前几天为保卫一棵百年凌霄花,做了一次生态科普大营救。我说事虽小,不行不至。刘馆长也说,我以小见大,做了对南阳历史和文化很大的功绩。我说有点严重了,其实我们都一样,就是让大家看到南阳的光亮,看到我们的优势,也看到我们的资本,而不是资源,而恰恰需要这种呐喊或者呼吁式的倡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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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孙家楼坐坐,去找找共和街的米工,那是个老南阳,想寻找一段关于龙亭门和共和街的历史印记。我从和平街过去,那里的拆迁已经快速推进,有了形象进度。废墟里一个独葫芦,一个木盒子,一长油嘴,散落在废墟里。我捡起来,放在孙家楼的红砖上,算是一个展览。
惠大才坐在门口写东西,夹道里七八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地上坐着喜戏,一个小孩站在木电线杆上玩耍,一条狗在旁边转悠,头顶上是一树青核桃。天气不算太热,院里的核桃零零碎碎的掉了一地,蚊子也很多,院子里青气大,天上飞过几只鸟,那只猫还在房脊上跑过。一群鸽子飞过,心想去找找米工,或者能遇到一群老南阳呢。
真正走在解放路上,大家各忙各的,也各自做着休闲。孙家楼做家具门口的三个老太太真正聊着家长里短,几个人围着一个小桌子打着扑克牌,解放路口更甚。解放北路的那个周家大院门口,石榴树上满是石榴,学笛子的小学生不少,这个老宅子便有了与众不同的气质。我看到周竟存的弟弟,穿着黄短袖,看到我拍照,乜斜我一眼,算是打个招呼。那一排周家老房子也是一个历史印记。
龙亭门的位置上坐着两座来牌的,还有几个老太太和一个老先生。我直接到共和街东夹道去找,那里的凌霄花也开的素雅又热烈。我敲了几下门,原来一个老太太给我说不在家,给我说了电话,但是打过去是空号。只好作罢。拐过去一个水泥搪墙的砖瓦房子,大门两边不对称。一个中年大哥穿着白衬衣,还算热和,院里房坡瓦上落了一层法桐花瓣,黄黄的毛子。主房比较窄,后面还有一个小滴水。不知道主人在那里。大哥说,这是他们亲戚的房子,现在在新城区住。我说算了改天再来拜访。原来的地基上全市石条,院里还散落着不少石板石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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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寒暄几句,我以为他是老南阳。他说他是安皋那边熊河人,1930年人,解放前在三岔口小学上学,抗日战争的时候,到过三岔口,人们都跑了,那时候跑叫跑反,跑老日。当时只听见炮声隆隆,后来南阳就解放了。说是个老南阳也是。岁数大了,好多都记不清了。解放前我来过南阳几次,那时候人少,大门护城河城墙还有学校也多。我们结婚就是一个敞牛车,咱没有钱,有钱才坐轿。老伴不在了,老家的十间瓦房也塌了。现在在南阳跟着娃们,人家做啥咱吃啥。我说,坐在街头看人来人往也是件打发时光的好办法。一直到工农路,共和街两边专医院家属院门口来牌的卖吃的多。武庙坑夹道里满是墙绘,在工农路上,我迟疑了一下,原本想去王府山,但已经七点,不行去和平街买点馒头回家吃饭。看到南阳剧院,那一排老房子后面梦想剧场几个大字,不由得释然。
我扭过头去和平街,和平街已经热闹起来,吃饭卖油饼各种美食应有尽有。一直到豫剧团那边,福音堂关着大门,文正夹道那边还有一个小庙。已经成为废墟的老院里都是构树,树上长满了红球状果实。我突然想去辰州堂。一想只有从南井夹道过去,夹道里多了小孩喜戏的声音。偶尔能见到一个小孩从夹道门口出来,此时夹道很有生命力。
临着天主堂,拱振台的位置就在北面,这里大多关着门。来过五六次,每次都是站在外面,在一些斑驳的墙壁上依然看到竹子葡萄,爬山虎等围着,看起来漂亮不少。门口挂着一个葫芦和一个风水镜,面南铁大门关着。我敲了几下,下来一个大姐,寒暄几句,说明来意,没有拒之门外。才这道这是一个满城砖,斑驳间全是沧桑。一个高台上,两间四十年前的老红砖机瓦房门朝东,三间门朝南的平房才刚盖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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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也很生疏,但是房子的主人大哥慈眉善目,很和善的接待了我说以前力民发过我的文章,才知道跟力民哥熟络。他居然能讲到老掌柜的一些往事,姊妹们几个的情况也了然于胸。坐在一个长方形石板上,放着一个茶壶,院墙用大小不一的城砖修葺一米多高,中间还用瓦摆了一个券形。南边能看到天主堂的屋顶,东边能看到福音堂的十字街。三棵香椿树树冠遮天,坐下拱振台顶。我想问问这个叫李志勇的老兄,关于拱振台的来历。
镇国将军府旧址,那是比较确定的事。石桌子其实是一个石碑是出师表,而上到高台上的最后一个台阶是一个陈情表。一个是说情,一个是说的孝。至于这个高台的灵性,志勇大哥回忆到,早些年有亲戚来,住到半夜总能看到盔甲勇士。原来这里供奉着关公像,后来挪到武侯祠了,这里请了一个,但是不够大。前两年拱振台的一面墙因为雨水浸泡坍塌,找到文物局赫玉建局长才得以解围,历史缘由无问东西。
也聊起这里曾经站在卧龙岗可以看到拱振台的高台,还能看到天主堂的屋顶,那是一到夜晚就成群乌鸦徘徊的地方。清风徐来,看着天主堂顶,总会想起乌鸦满顶的壮观之处。李志勇大哥我们坐在石桌旁喝着菝茅根茶,微风吹来,三个人坐在高台上谈论着这两年来的酸甜苦辣,为保护维修文物化了二十多万。李萍和乔老师也都来过,曾领着一群人探访。
南阳的世界就这么大,走出去,走进他们,其实并没有别人说的拒之门外的事情。人都有见面之情。这次在这个角落里才知道力民哥的朋友,也才知道李志勇的父亲原来也是一个南阳建筑上的设计师,南阳市内很多桥都参与设计。想一起约着力民哥过来在这个小院里吃个饭。我说拱振台有叫打钟台,那口钟呢?李志勇老师告诉我,原来他的父母把钟保护的很好,后来被福音堂取走,现在也不知所踪了。我说那个钟,有报时、报警、打更三大功能。有这个钟多有意义,敲一下那是多大的归属感和荣耀啊。
告别的时候,留了电话,加了微信,相约一起再一次深谈。在告别的时候,也给我说到五小原来还有一个老君爷塑像。执意药留下来小酌一杯,我说算了,下次一定过来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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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又顺着民权街走一遭,顺着和平街,看着西河坡已经扒完的废墟。回到家,把今天的见闻做一个简单梳理。
中国地名学会商伟凡副会长给我发来一张关于贵阳不规范地名的一份论证报告,希望我能提出一些意见。我说只能拜读学习了。他是地名研究所副所长,有多年从事地名研究。我回复说地名其实是一种文化载体,沉淀着丰富的历史信息,涉及群众服务、对外交流和城市内涵。地名管理是公共管理一部分。
地名不规范有历史原因,积极稳妥有序推进,把好事办好办实非常必要。地名服务是一个关注度高,共识度低。但是遵循大的原则,自古至今,对于公共建筑,包括自然实体,都有要求。商老师提出的问题,考虑到导向问题,也考虑了修改成本与居民的接受力。这种积极稳妥处理问题的思路,戒骄戒躁,会办的更好。
扭头又是一天。今天天气还算凉爽。把门口七彩暑假的教具拿回家,那是中国青少年基金会支持的一份活动物资。虽少,但激励自己,也许就会做的更好。
窗外,车站路的拖拉机声音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