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的时候,中央电视台主播柴静出了一本书,书的名字叫做《看见》。
在这本书里,被很多人所知晓的,就是关于同性恋的章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书里有一段话开始出现在很多文艺青年的眼里。
但是距离我看这本书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以后,我的记忆中最深刻的还是关于第三个故事,故事的名字叫做双城的创伤。那个故事里讲述了五个孩子接连服毒自杀的事情,第一个自杀的女孩子叫苗苗,用吃老鼠药的方式自杀,自杀的时候有一个小女孩儿陪伴她一起,而后她的三个同班同学开始接连喝药自杀。柴静他们几个人在短短九天的时间里知道了很多事情,但是最后在电视台播出时,不过是讲了他们之间的一些情感纠葛,而另外一些细节却一直没有讲出来,他们的年龄,不过才十二三岁,整个故事里所表达的孩子们及其错综复杂的关系和感情,柴静都已经全部展现了出来,真实的文字具有不可思议的力量。
我想我之所以一直记得这个故事,大概是因为我觉得这个故事太过真实,这些真实中甚至有过于壮烈的成分。
十二三岁到十五六岁的年纪,不止是这样的情感纠葛,甚至是校园欺凌暴力发生的高发期。
有一天晚上,有个姑娘突然因为失眠而给我发来断断续续的很多消息。
这个姑娘,且称她为y吧。读小学的时候,y的外公就是学校的老师,母亲也曾经是老师,因此她上学很早。一开始上学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太笨像个智障,三年级的时候成绩就慢慢的提上去了。那时候恰好y姑娘的数学老师是她母亲相熟的朋友,于是某一次班上有同学没带作业,她也是其中一个。其他同学被罚了她却没有。
然后她成为了众矢之的,班上有一半的同学都开始排挤她,在背后说一些她的坏话等等,那个时候,如果班上很多人都讨厌一个人,你却不讨厌的话,就会被看成异类。
但是屏幕对面的姑娘说,虽然他们排挤她,可是没有做过任何真正伤害她的事情。
后来上了初中,那时候y的同桌是学校的大姐大一样的人物,有很多的小跟班,y的关系跟她们也不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也只是玩得不错,也没有关系密切的时期。她们伙同起来欺负班上的一个同学同学d,把她的书扔在地上,用涂改液倒在她的课桌和凳子上,年少的恶意肆意张扬。
y说,她直到今天都不明白,她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那时候班里的其他同学,都是保持沉默和视而不见的,y至今仍然觉得她当时只是做了正常人会做的事。 如果她刚好从段位置边经过 会把书帮她捡起来, 随意的捡起来, 放在她课桌上。 不是那种特意帮她捡,只觉得那是举手之劳 。y也会在d的请求下陪她去上厕所和买零食。后来有一天,她又去给d捡书的时候,抬头的时候就看到常跟着大姐大的一个女生站在她的面前,盯着她说,你什么时候才可以不装善良?那一刻.y突然就明白为什么自己和她们虽然关系不错,但是也从未更近一步,原来是因为她们总是要以小人之心来看待别人。
y还是陪d去上厕所买零食,帮她捡书。
后来大姐大她们几个还孤立过另外一个女孩子z,初中的时候如果有几个人孤立你,那么慢慢的整个班级都会孤立你。y和她的发小在z被孤立的时候,仍然带着她一起玩一起买东西上厕所。
后来小团体里发生了一件事情,当时有两个女孩子发生了矛盾要打架,被欺负了很久的d叫了人来,于是大家发现原来d也认识很多人。于是她们邀请她加入她们的小团体,然后d开始在小团体里讲姑娘y的坏话。
y说,就是那种,你明明看到大家围在一起说话火热朝天,可是当你兴高采烈走过去的时候,发现所有人都沉默着看着你的时候。眼神漠然的,冷冰冰的。
此后的那段时光不堪回首。
她们一起合伙来欺负姑娘y,扔她的书,用涂改液涂在她的课本上,有一次她们把她围在中间,推她,打她,嘴里说一些侮辱性的语言,y的座位正对着电风扇的下面,春天刚来的时候还冷,那些女孩子故意把电风扇打开,她去关掉。她们又去打开,老师关掉,等老师走了又去打开。为此,y生病多次。
y说,最让人绝望的并不是她们怎样捉弄她,而是班上几乎所有的同学都是冷漠的视而不见。甚至有的同学看到她被欺负还故意过来踩上两脚。
可是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她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心里没有善良。
后来大家都毕业分开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路。但是对于y来说,回忆这些事情仍然像是噩梦的发生。
幸运的是,姑娘y的身边有两个发小一直在她的身边。她说真的是要感谢她们的,感谢她们一直给她的善意和温暖。
后来,y也慢慢成长,她依然性格开朗活泼,有很多的朋友。但是她仍然没有进入到任何一个女孩子的小团体里,她一个人看书写日记。有很多朋友,但是也有自己独立的精神世界。虽然很多时候看起来已经完全没有被那段往事影响了,但是只有自己才知道。那些事情的发生让自己人生的某些重要的决定都发生了偏差。后来我变得自私,变得更照顾自己情绪 ,对所有人善良变成了对少数人善良。
结尾的地方,y说,或许不是每个人都有我这样的好运。那些其他的女孩子呢,被无辜毁掉的女孩子应该怎么办呢。
独木舟曾经说过,不能因为自己所受过的苦难深重,就不去体谅他人的难处。
内心深处还是柔软而善良的姑娘啊
但愿你过得好,此生开怀。平安喜乐。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