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从去年辞帝京,谪居卧病浔阳城。浔阳地僻无音乐,终岁不闻丝竹声。住近湓江地低湿,黄芦苦竹绕宅生。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岂无山歌与村笛?呕哑嘲哳难为听。今夜闻君琵琶语,如听仙乐耳暂明。莫辞更坐弹一曲,为君翻作《琵琶行》。感我此言良久立,却坐促弦弦转急。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我见:
“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诗魔先生听了琵琶女的演奏,已被她的技艺大大折服;又听了她的个人简介,大为叹息!这么好的妙人,现如今……如今只有空船、江水、冷月相伴啊!惨啊!惨啊!“唧唧”,原意指虫子叫,此处作低叹之意。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诗魔此语一出,估计琵琶女便心头一震!白居易,官员、文豪,居然认为我与他可以并语!他不是应该说点冠冕堂皇的话,什么我白居易是什么官职,我白居易觉得你技术还行,我白居易送的这位客人也大有来头,我白居易……反正我白居易是一个行走在牛a与牛c之间的人嘛!这是要跟我掏心窝子了啊!我可只是个卖艺的,就算当年风光一时,但按照社会地位而言,也无法跟白居易相提并论啊!再说了,落了毛的凤凰,可不如鸡啊!我来再仔细听听,诗魔大人下面要跟我聊点什么?
“我从去年辞帝京,谪居卧病浔阳城”。诗魔先生接着说了,我从去年被贬谪,离开了京城,一直病卧浔阳城。浔阳城,便是当下的江西九江。这个“谪”字,最早的理解是贺知章对李白的评价——谪仙人,被贬下凡的仙人。谪,实在是个很悲惨的字,用到哪儿都很凄惨落魄。
“浔阳地僻无音乐,终岁不闻丝竹声”。九江这儿太荒凉啊!没有音乐,整年都听不到丝弦乐器与竹笛乐器的美妙声音。《三字经》中说——匏土革,木石金,丝与竹,乃八音。这八种不同材质的乐器中,丝弦乐器与竹笛乐器,是常见的,是较为欢快的。《陋室铭》中也有描述——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当然了,不知道是不是刘禹锡先生的境界更高觉,可心安理得的面对平淡,反正诗魔先生由当官得势,转为惨淡,很不适应。
“住近湓江地低湿,黄芦苦竹绕宅生”。我具体住在哪儿尼?住在湓江。湓江具体位置我也没有研究,反正是个低洼潮湿的地方。周边又都是黄芦和苦竹,一片萧瑟,非常冷清啊!
“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不能说我住的那儿连点动静都没有啊!但是我早晚听到的都是什么声音尼?杜鹃叫和猴子叫。杜鹃啼血,往俗了说,那是杜鹃鸟一边在悲鸣一边在吐血。猿哀鸣,猴子也在那儿凄厉的鬼叫。有诗——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这猴子叫,好不好听尼?反正得看心情。曾见过有文描述,有神力将军,坐船时听闻猴子悲鸣,心中烦闷,拉五旦弓,箭串猴身,入悬崖绝壁中。所以大多数时候,猴子叫好像确实不讨喜。
“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当我看到花好月明江水平分时候,兴致来了,想找个人陪我喝一杯,都找不到啊!正所谓——一人不喝酒,两人不赌钱。我就算来了兴致,也只能“独酌无相亲”啊!以前风光时候的前呼后拥,早八辈子没啦!
“岂无山歌与村笛?呕哑嘲哳难为听”。如果非得说有乐声尼,那也是山野村夫的粗喉咙大嗓门,配上那粗鄙不堪、做工马虎的村笛。那种嘶哑的怪腔调啊!犹如睡觉磨牙,又似乎铁铲摩擦水泥地啊!太折磨人了!
“今夜闻君琵琶语,如听仙乐耳暂明”。今天听到了你的琵琶曲,我就如同听到了仙乐!原来恨不得聋掉的耳朵,也明亮了起来。
“莫辞更坐弹一曲,为君翻作《琵琶行》”。正常来说,你的演奏尼,也圆满了,咱们也该互相施礼作别了。毕竟你我男女有别,又是萍水相逢,没有渊源,再留你,实在不合礼数。但我真诚的请求你,再弹一曲。我也以对待友人的标准对你,赠你一篇长诗——《琵琶行》。我勒个去啊!这多少人找诗魔先生求诗啊!如果能在这种级别的文豪诗句中出现,不论是那——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王伦送我情。的汪伦;还是那——东坡五载黄州住,何事无言赠李琦?中的官妓李琦,那留名万世不敢说,留名千古还是可以滴!!!
“感我此言良久立,却坐促弦弦转急”。琵琶女嘛,之前也说过,欢场大拿,什么是真情,什么是假意,一望便知。闻听上述肺腑之言,心情非常澎湃!所以良久立,以安抚一下激动的心情。之后复又坐下,弹奏了一曲。
“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琵琶女此时弹奏的,不是曲目,而是她有感而发的真性情。不论是搞文的,还是搞艺的,都知道,有感而发最重要。无感,那出来的是技术;有感,那出来的是艺术。就拿王羲之的《兰亭序》来说吧,那也是他有了感所成。你让他再写一副,他也再复制不出来啊!大师出品,必属精品,那是骗人滴。白居易留下来的诗文,三四千首,个个都是精品???这首没有名字的曲目,感染了在坐的所有人,大家都被这苦闷憋屈的曲调,感染的纷纷落泪。遗憾!遗憾!遗憾!当时没有录音设备,琵琶女的扛鼎之作,自此成为绝唱!我估计琵琶女之后再弹此曲,因失去了相关契机,她也复制不出来了。
“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所有在坐,得以有缘听到此曲的人,都哭了。那么谁哭的最凶尼?是我江州司马白居易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