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亦舒
亦舒,原名倪亦舒,是香港著名作家倪匡的妹妹。祖籍浙江镇海,1946年9月25日出生于上海,五岁时随家人到香港定居。亦舒中学毕业后,曾在《明报》任职记者,及担任电影杂志采访和编辑等。1973年,赴英国修读酒店食物管理课程,三年后回港,任职富丽华酒店公关部,后进入政府新闻处担任新闻官,也曾当过电视台编剧。之后成为专业作家,并移居加拿大。1963年,亦舒发表了首部个人小说集,开始了她的写作生涯。她的多部作品,包括《玫瑰的故事》 等,亦曾改编为电影。除小说外,亦舒还撰写散文和人物访问稿等,亦以笔名"衣莎贝"在《明报周刊》撰写专栏。
人物简介
1951年,5岁的亦舒随同家人从中国大陆上海到香港定居。她在香港曾经就读苏浙小学幼稚园,嘉道理小学及北角官立小学,并于1964年何东女子官立中学(现名何东中学)预科毕业。她在15岁念中学时期已经开始写稿,中学毕业后,曾任《明报》记者,及电影杂志采访和编辑等。 1973年,亦舒赴英国曼彻斯特荷令斯学院修读酒店及食物管理。1977年于台湾与午马合组电影公司,后转任台湾圆山饭店女侍应总管。1978年9月任职香港中环富丽华酒店(已拆卸)公关部,再转至佳视任职编剧。之后,转任香港政府新闻处新闻官达七年半,现时已经长居北美洲加拿大西温哥华。
亦舒一直都是一位多产专业作家,除了小说作品外,亦以笔名“衣莎贝”在《明报周刊》撰写专栏。她的科幻作品不时会看到倪匡作品的角色客串出现,如原振侠,小郭等。而她笔下的女角色大部份自爱自强,独立特行的姿态影响一众华文读者。
作品风格
亦舒,一个太聪明的女子。因为聪明,所以她宿命也向上。故事情节紧凑简洁,表面上语言活泼幽默,犀利痛快,然而她的悲哀只藏在骨子里。即使是痛入骨髓的感情也仅点到即止,轻描淡写,全然是历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沧桑过后的平淡,波澜不起,生活依旧继续。读亦舒的感受就是一切自己把握,没有什么感情之事是严重到要放弃自己放弃生命的,不比琼瑶的大悲大喜,亦舒笔下的人物仿佛就在自己身边或许就是自己,生活中你自以为很看得重很难放得下的人事,在她的笔下,世事洞明,过后就烟消云散了。
亦舒走红的时候琼瑶也在走红,于是人家说;“香港有亦舒,台湾有琼瑶”,她却说“那个琼瑶,提了都多余”。但她承认琼瑶有琼瑶的本事,把“那一路”小说写到了尽乎顶点。如果说琼瑶小说是写给Loli看的,那么亦舒小说则是写给Tomboy看的。与琼瑶小说中高大完美、给女人带来幸福的男主角相比,亦舒笔下的男人大多令人失望仅《我的前半生》一书中就有如下数类:多年来老实正经、勤奋向上的丈夫,忽忽然发现了真我,发现了激情,死心塌地要随女演员去过全新生活,全不顾妻儿的感受;在公司踌躇满志而窝窝囊囊混了半辈子的男同事,打着“我老婆一点儿也不理解我”的旗号向单身女人讨便宜;20多岁的男孩子,大学刚毕业,却想在成熟女人身上寻找经验及安慰;文雅体贴、热爱艺术、知情识趣的合伙人,却是个同性恋者;试探几招一看不行立即出言不逊、转舵而走的洋鬼子……当然,他们并不坏,正如张爱玲说过的,“不过是个男人”。不过是个男人!那你还能有多少指望?
所以亦舒的女主角,大半是早早放弃了古典浪漫主义深情的女人,只以自爱自立为本。她们当中有单身的女强人,虽孤单并不叹怨,有时嘴巴还相当硬,笑话一大箩;也有最终找到另一半的(却是用头脑,不是用心)--稳妥、开明、体贴的男人,是经历沧桑的女人最好的归属,与那种惊天动地、可生可死的爱情相比,这一种亦舒更有把握。
然而,“这是另外一回事,”亦舒反复说着,似乎有一丝凄凉之意。也许她心中仍有梦想?梦想又如何?我们生活在一个现实的世界里,一切都注定充满矛盾,包括爱情。
爱情是可疑的,友谊--女性间的友谊--却被亦舒推到了至重的位置。她的女主角大都有至少一个女性挚友,或是姐妹,或是母亲,或是女儿,或是同学、同事,甚至陌生人、情敌,和她站在同一战线,欣赏她、鼓励她、帮助她。在这里,女性友谊是女性对自身性别的认同、尊重与热爱,是感情的需要,甚至是对另一性别的不公正对待的联合反抗。
亦舒写出了这种友谊的温暖和珍贵,也写出了它的脆弱--的确是脆弱的,在男性为主宰、女人们“念的是男人,怨的是男人”的社会里。《我的前半生》中就有这样的情节:子君因唐晶与未婚夫同居而倍感失落,甚至的她“无理取闹”,知道往日友情不再,悲叹“无法力挽狂澜”……纵然后来她们言释前嫌,重归于好,那种悲哀却仍然存在。唐晶远嫁,从此天涯,从前相依为命的日子只能留在回忆中,成为永远的牵挂了。
孩子是亦舒心中的另一种牵挂。她的小说中常有孩子的角色(大多是单身母亲的伶俐早熟的小孩),她对他们充满感情。这种感情,甚至化成了对整整年轻一代的爱与欣赏:“他们会享受生活,知道什么是自己所要。”“他们多么会思考,多么懂得选择。”“我们那时,越是不切实际越觉着浪漫,跟情不投意不合的男人分手都要分三年才成功,一个人有多少三年?这一代年轻人真正有福,社会风气转变得这样开放活泼,弹性大得多……”
而这一切,在另一些作家眼中,也许就是人越来越自私、浅薄、耽于现实享乐的表现,就是古典优美之情不再的忧心感叹。但亦舒不。亦舒是开放和务实的。也许就是因为对孩子的热爱,她愿意相信未来,相信一切的转变是为了生活更美好--所以20多年过去,一代人读过亦舒,另一代人又在读亦舒了。
亦舒小说与其它流行小说最不同的地方,大概是她强烈的女性意识,而且这一点并没有影响其作品流行(女性主义作为卖点在现阶段,尤其是在中国,是非常不合适的,连杨澜这样的女人接受采访时还要说自己真正的理想是当贤妻良母)。这其中的秘密,大概是亦舒的那一种女性意识,是以非常感性而生动的形式表现出来的。
不止一次从内地发行的生活杂志上看到这样的“温馨故事”:女孩子谈恋爱,“失了身”,又没嫁成,自知犯下弥天大罪,痛苦中却遇到了真爱的男人。几番挣扎后终于决定以诚实为重坦言相告,男人居然原谅了她。天哪,多大的恩典,多大的幸福,多么的感动……而同样的事,在亦舒的《玫瑰的故事》里,男人追着女人,“我会原谅你的”,女人却义正辞严:我有什么要你原谅?我有什么对你不起,要你原谅?每个人都有过去,这过去也是我的一部分,如果你觉得不满,大可以另觅淑女,可是我为什么要你原谅?你的思想混乱得很,女朋友不是处女身,要经过你的伟大原谅才能重新做人,你以为你是谁?
这个女人已经29岁半,竟有这么大的胆子对待未婚夫,这来自于她心理上的自立,更来自她经济上的自立。“我是个有本事有能力的女人,我自己双手可以解决生活问题,”所以她有权利要求真正的爱与尊重,若他不给,她不必迁就他。--这简直是标准的女性主义的姿态了。
然而在另外的一些亦舒小说里,女主角最终却是迁就的--两个人都作一点让步,合作愉快。也许这是亦舒的局限,也许正是她的聪明所在。人们说,男女真正平等还要等一千年,我不怀疑这话,因为人们花了几千年来制造它。那么,与其苦等千年,倒不如抓住点实惠的东西--所以,在《她比烟花寂寞》中,女记者尽管年少气盛调子颇高,然而当她在对女演员姚晶死因的采访中发现,所谓女人成功的灿烂背后,竟是如此凄凉不堪,立即去抱男朋友的大腿:当我死的时候,我希望丈夫子女都在我身边。我希望有人争我的遗产。我希望我的芝麻绿豆宝石戒指都有孙女爱不释手,号称是祖母留给她的。我希望孙儿结婚时与我商量。我希望我与夫家所有人不和,吵嘴不停。我希望做一个幸福的女人,请你帮助我。
很好笑是吗?笑的时候你流泪了吗?这就是亦舒,生于香港这个国际大都会,受过西方教育,骨子里却是中国的,这是我们觉得她最亲切的地方。放一本亦舒在背包里,犹如放一盒珍爱的胭脂--亦舒说:一个女人,无论是什么年代,什么身份,都少不了这一盒胭脂--胭脂是一种象征,过去的女人,现在的女人,这种女人,那种女人,都要努力让自己活得更美。
二、张小娴
张小娴,1967年11月3日出生于香港,香港女作家,毕业于香港浸会大学。1993年为《明报》撰写“娴言娴语”专栏文章。1994年于《明报》连载《面包树上的女人》而出名。1993年为《明报》撰写“娴言娴语”专栏文章。1997年5月出版的《荷包里的单人床》进入香港畅销书排行榜首。1998年创办香港第一本本土女性杂志《AMY》,任总编辑至2008年。2005年她的《Channel A》系列中的《那年的梦想》改编成22集时尚都市情感剧《如果月亮有眼睛》,成为第一部被搬上荧屏的作品。2013年8月,推出爱情主题书《你终将爱我》;张小娴位列2013年第八届作家富豪榜第六名。2014年4月,张小娴推出散文集《那些为你无眠的夜晚》。2015年推出长篇小说《致遗忘了我的你》。
作品主题
张小娴讲述了这个城市中不断上演的各种爱情故事,展现其中的情感波澜,并对爱情做出自己独特的阐释:“爱情本来就是含笑饮毒酒”。在张小娴的小说中,主人公们就是这样以含笑饮毒酒的方式追求着爱情、失望于爱情,并在这种愉快而痛苦的历程中展示出对都市情爱别样的感悟。
张小娴笔下的小说人物相信爱情的真实存在,相信真爱的纯洁,所以追寻爱情,甘愿喝下爱情这杯“毒酒”。张小娴相信并追求爱情,认为爱情是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甚至认为“爱情是自我提升和自我圆满”,即把爱情提到了与人生同等的高度,感悟爱情即领悟人生、完善自我,赋予了爱情以人生的意义。
把爱情提升到与人生同等的高度,张小娴以其小说告诉我们,爱情是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没有爱情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所以在她的作品中一直强调着追求爱情这一主题,几乎所有的小说人物都在追求自己的爱情。
张小娴小说中的女性对爱都执著追寻,因为她们有自己的事业,经济独立,不必依附男人生活。中国传统的宗法父权统治思想阻碍了女性个性、人格和自主空间的发展。张小娴小说中的现代女性有着与男性同样独立思考个体生命价值的愿望和能力,她们不再像张爱玲笔下的女性和亦舒笔下的喜宝那样依赖男人和婚姻生存。
抒写对爱的追寻和对爱情的失望几乎是大多数爱情、婚恋小说共同的主题之一,这一主题在张小娴笔下也表现得尤为突出。如《面包树上的女人》中程韵,以为爱情是人生的全部,爱上了一个有才华但一直用情不专的林方文。林方文一次次的出轨让程韵心灵承受一次次被伤害的刺痛。两人一次次的争吵、分手始终无法磨灭彼此心中的爱意,他们分手后都无法忘记对方,当误会一一消除时,两人再度和好。程韵在与林方文的恋爱中屡受挫折与失望,但她心底渴望的依然是林方文的爱。即使被背叛,她也仍然相信爱情,追寻爱情。爱情的路上,本来就不能一直如愿,痛苦与愉快纠缠其中。面对失望,新时代女性仍然选择相信爱情,为爱沉溺,享受爱情带给她们的欢愉与痛楚。也许在爱情中承受的失望会比爱情来得更加刻骨铭心,但是新时代女性认为这将会是人生的感悟,自我的成长。
艺术特色
小说
张小娴的小说篇幅短小,情节简单。单行本正常也不过几万字,加上插入的精美图片和成片的空白间隙也还仅仅是本不厚的小书。但这种装帧精美简洁的小书无疑非常适合繁忙大都市中的白领们闲暇时翻看。小说情节也不复杂:平实而自然地把爱情生活中的日常琐事娓娓道来,其关注点“爱情本身”就在日子清澈的流动中有意或无意地发生着变化。从爱情的不期而遇到最后烟消云散,期间没有传统言情小说的曲折离奇,没有阴差阳错的巧合误会,没有反复痴缠的爱恨纠葛,更少有一个绕一个的矛盾与冲突。一个个故事的发生发展只是最简单不过的过程,但在她笔下的情境中显得更为真实和深刻。
其次,小说中的爱情故事都发生在繁华喧嚣的大都市香港,稍微变换一下时间或地点背景,都将影响到小说情节的发展或者人物形象的塑造,都有可能不再成其为张小娴的小说。
张小娴小说中经常出现爱情的残缺,结局的不美满。那些往往不是因为外办的干扰破坏或生老病死的影响,而是因为爱人间主观上内在感情的变化。他们彼此都太理智,看得太清楚,不是因为外人的破坏或双方的误解,而恰恰是因为两个人太熟悉、太了解,当彼此不再有相爱的感觉时,他们选择清醒而理智地结束一段感情,决不拖拉纠缠。
张小娴习惯用第一人称,即以“我”的眼光,“我”的故事的感情,“我”的口吻来叙述一个个千变万化的爱情。她的小说中很少只写一对男女的一段爱情,而常常是多个形形色色、零散但绝不孤立杂乱的爱情故事的结合体。这些作品往往以“我”为中心,串联起所有的故事。
“我”这个中心既可以纵向延伸,写出“我”从时间跨度上经历过的一段段爱情;又可以横向延伸,先是与“我”有关的恋人、朋友的爱情,然后是恋人、朋友和朋友的恋人的爱情故事,而且这些人物的爱情还会交义重合,它们彼此相连,一环紧扣一环,这形成的是一张井然有序的网。张小娴就像是一位手艺精湛的工艺家,从容自若、不慌不忙地编织着一段段真实而凄迷的情缘和爱恋。
可以发现“我”多是女性的代言,这反映了在张小娴的小说中,她一贯使用女性视角。作者以女性特有的眼光来看世间男女、看形形色色的爱情。略带局限性的视角所及的视野也会非常有限,但却无疑增加了故事的真实感,使读者更容易融入到主人公的内心深处,同时与作品中的叙述者达成某种情感默契,而使读者产生亲临之感。
男性形象在张小娴的小说中很少被突出刻画,他们一般都是作为女主人公爱情的陪衬。在作者的女性视角的支配下,小说中的男性形象往往是作为女性眼中的男性出现的。虽然她们心中也渴望理想男性的出现,但小说现实中的男性形象仍然不完美。
与其他传统言情小说作家相比,在叙事时,张小娴更喜欢用平白直叙的白描手法。她很少用复杂的修饰词和繁杂的细节描写内心世界的情感,而往往代之以最简单、最平实的日常语言清楚明白地叙述故事本身,还不太喜欢引用诗词和名言典故;在叙述时避免插入讲述者自己的评论或大段的抒情描写,她更多地用人物之间简短的对话和少量的动作描写来表现情节的发展和人物的情感变化。这种客观叙实的表现手法,使她的小说语言显得真实自然,但却不失细腻。
小说中的语言显然算不上优美华丽,且因少了几分精雕细琢甚至显得有些平凡和清淡,但读来却十分自然流畅,有一种平凡的张力。事实上,这种看似随意的语言正是张小娴小说语言的独到之处,貌似信手拈来,实则醇厚圆熟、余味无穷,是经过作家精心提炼的。
散文
张小娴的散文大多采取客观叙实的写作方式,较少掺人个人感情色彩,但从某些作品中也隐约透露出作者的暖昧立场。张小娴的散文描写现代都市生活中的平常琐事,以爱情为重心,品评女人、男人与世界的奇妙关系,理应归入“小女人散文”之列。
人物影响
张小娴以她独特的言情格调在香港文坛占有不可忽略的一席之地。她的小说反映了新时代女性的情爱观,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90年代女性的情爱观。她的创作在给予自己希望的同时带给了都市女性读者爱情的希望,传达了年轻女性相信爱情、追寻爱情的心声,因而受到追捧与热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