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眼---致《我在故宫修文物》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题记

邂逅一首好诗,如同在春之暮野,邂逅一场好剧,微笑蔓延,黯然心动。在这个崇尚西式婚礼,开足马力追求各种进口商品的世纪,在这个有时间就追宫廷剧、婆媳撕逼情感剧的时代,纪录片《我在故宫修文物》就这样兀楞楞的闯进了我的心口。

就像聂鲁达说的“当一切似乎已经死去,其实却还活着”,或是戴望舒说的“它们只是像冰一样凝结,而有一天会像花一样重开”。《我在故宫修文物》用一个个短短的片段,让逾千年的故事,千年的技法,朴素而高效的铺呈在我们面前。纪录片主打“修复”二字,分三集,第一集为青铜器、宫廷钟表、陶瓷的修复,第二集是木器、漆器、百宝镶嵌、织绣的修复,第三集则为书画修复、临摹和摹印。篇幅不长,意味深长。

文物修复,无论是针对青铜器、雕塑、陶瓷、书画,或是玉器、钱币、家具、织物等等杂项,都能归为手工艺这一类,再说得通俗一点,就是一门手艺。其中,最关键的,还是工匠这个人和他的那双手。文物的珍贵在于年代久远,经历了多少无情的劫数,才终于传到了他们的手中,这其中的不易,值得人百回千转的疼惜。匠人们凭借他们巧夺天工的手艺,恢复了历史的遗存,再现了艺术的精华。故而故宫的空气,每天都是活的,因为每时每刻都有新的气息加入复苏的行列。

这一群神秘而又发光的人啊,明明手中每天都在穿过千年,却平静如日常。物之于人是启发,人之于物是相知。他们把自己与世隔绝,不被惊扰,他们执著的生命力与手中的文物进行着穿越时代的对话,于是把自己也深刻的融入到里头。然后我开始相信光阴之间是没有细缝的,不会造成隔阂千载。对心照不宣的人而言,只是转念之间。

见负责钟表修复的王津微微一笑,讲到修表的耐心,“干这一行就要坐得住,做我们这一行,必须安静,再宁静。钟表的修复,就是这样反反复复,好像永远没有尽头”。

镶嵌组的孔姐说“就是这儿,说实在的,我觉得和当代挺脱节的……一进那个大宫墙,之后外面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就感觉到另外一个世界似的,静的我都不敢说话你知道吗?”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他们不仅仅是在面对一份工作,而是面对一个自己选择的世界,一种自己选择的生活。“上寿康宫!”“走,去慈宁宫。”随意得就像是到哪个邻居家串门一样。

故宫周一闭馆时,他们就在空无一人的太和殿广场上穿梭骑车,或骑着电动车,穿过层层红墙只为偷闲抽根烟,也会调皮地拿盖文物的纸接打下的杏子,也会和着阳光喂“御猫”,弹着吉他聊天,笑迁“御枣”出故宫……因为有了他们,紫禁城,哪怕片片砖瓦也有了生命。

王小波说“一个人只拥有此生此世是不够的,他还应该拥有诗意的世界。”

这一群可爱而执着的诗人,他们日复一日枯燥而诗意地工作和生活着,凭着一直燃烧的热情,不熄灭的好奇心和不气馁的信心过好这深宫的每一天。谢谢他们成为了我们的眼睛,因为有了他们,我们才得以窥见昔日的辉煌。

一辈子只干一件事儿,真的太牛了。这种默默的坚持也是一种无尽的力量。在这绵密着烟火气的现实生活中,也只有日复一日的坚持,才有扭转乾坤的力量,才能这样守护着故宫,传承者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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