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全中国剧组的灯光都在《阿修罗》这里了｜宋方金对话杨真鉴

■ 本期轮值毒叔  ■

■单口烁金 · 宋方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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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历经波折的国际合作

 

宋方金：我看到的电影幕后的名单，包括获得奥斯卡奖的艺术家制作人非常多，那么跟国际电影人的共同工作的难点，和它的益处是什么？

杨真鉴：说起国际合作，我敢说《阿修罗》当时在2013年开始创作的时候没有这么大胆的想法，我们过去跟国际合作，基本模式是美国出题材，出制作，我们加磅。

宋方金：或者是出钱。

杨真鉴：我们加磅就是出钱，没有一个主创这个话语权，没有一个管理者能有实际的话语权。当我们在2015年左右，通过两年多时间进行了庞大的剧本创作，但创作过程就已经有很多的国外的这个编剧和概念设计师介入，当然整个的原创核心艺术框架是我提供的，大量的原创的，包括美学思想标准都是我提供的。但是我们在一起探讨了两年多时间，把剧本创造出来之后，我们面临面临的问题就大了。我找遍中国所有的制作界，各行各业的大佬级别的人物，他们都说老杨你疯了，这是美国人做的事情。也就是我们老说文化自信，这个从理念上绝对是没问题，当一旦在制作中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我们就一致认为这是人家老美才能做的事情，已经就不自信了，那么怎么办？要不就放弃掉，花了大量的时间精力去筹备了这部电影，我们的主力部队说打不了这个仗，让我放弃。后来经过三个多月的辗转反复，我决定在全世界范围内寻找试试看，我就不信找不到能够制作的。这个时间，先后持续了将近一年。前半年我把我们视觉概念图，把我们的剧本，把我们的准备，把我们的大量的理念系统的设计，传到好莱坞的时候，整整半年，没有人认为这是中国电影。因为他们的定义是中国人想不出来这样的电影。有人认为我们偷了某个Studio公司的素材来贩卖，甚至想告我们。我的痛苦就是用这半年，用了各种办法做解释是一部中国电影，中国的produce。半年后只达到一个共识，是一部中国人弄出来的电影。那么第二个问题就是说没有人相信你会制作，你没有制作过这种东西，不相信我们能制作，不相信我们有经验，那么我又花了相当长的时间，要不邀请他们到中国，要不进行书信往来，电子文档往来，解释我们将会怎么制作，这样逐步让人相信，我们真要做这个电影。我就举一个例子，一个叫奈拉的新西兰人，她在好莱坞赫赫有名，三部《指环王》是她做，而且是奥斯卡奖获得者。我们数次邀约不来，有一次她路过北京，我和现在这个导演跑到宾馆把人家揪到了我的工作室，她说我没有这个安排，我说你作为一个伟大的电影人，你一定要看一下，不枉此行，哪怕你听我一下，看一下我们的设计，她说我只有半小时，结果在我那里整整三个半小时，我演讲了三个半小时，我们的导演全程翻译。讲完了她说了三句话，坐在沙发上看着我，她很优雅的一个女性，她说我喜欢你，然后就说我喜欢这个项目。 一个半月后，这么伟大的一个电影艺术家跟我签约了。我们跟国外的合作，首先是被逼上梁山的，第二我的感受就是我们必须构建属于我们中国的基本艺术框架和理念体系，在这个里面，要以此为主来与人家谈话。千万不要上来进入他在西方语言体系的美学体系，否则你没几天你就丢失了。

 

二

二

选演员要看骨相

宋方金：按照常规的思路来说，7.5亿一个大投资，选择的是吴磊和张艺上两个新人来搭档。虽然现在他们还算是已经非常有人气了，但是在当时你选择的时候，他们应该还是籍籍无名的，选新人来担当这么大的一个制作，是一个什么样的初心呢？因为我觉得在当时来看这是一个很冒险的想法。

杨真鉴：我选演员只有一个，选择最合适的，选择整个剧本角色的那个样式，就必须是他。《阿修罗》经过这么艰苦卓绝的创造，之后需要什么呢？需要一个十六七岁的眼睛充满纯洁感的男主角，而且他是放羊的，他要进入欲望世界，那是一个物质极大丰富的世界。要让这么一个贫困的放羊的，眼睛充满纯洁的男孩进去之后，所有的一切都是灵魂深处的惊讶，所有的兴奋都是灵魂深处的兴奋，我不认为三四十岁的演员，成熟演员能够达到。我遇着吴磊的时候他十六岁半，真的是让我感觉到了这种青春纯洁。问题是关键是他读剧本的时候，他点的剧本问题都是我跟导演在创作中核心难点问题，我还没有见过这么一个年轻人，是如此的灵光。那个剧本开发是很深刻的一个过程，复杂的一个过程，他对角色的理解度也非常之高。

宋方金：这个经过海选了吗？就是还是说。

杨真鉴：这个海选是女主角海选了，男主角是锁定了几个，后来由吴磊取胜。那么吴磊一锁定，因为女主角虽然是阿修罗界的一个英雄，是一个反抗军首领，但是她跟吴磊有微妙的情感，实际上有爱情。那这个女孩必须跟他要匹配，必须也是十七岁左右，所以我们海选了将近一百个，后来是中戏二年级的学生叫张艺上。她就是一跟吴磊高度匹配，就你一看就是一对那种感觉，从长相身材。第二个就是说选女演员，我有经验，就一定要选择骨相，就是看骨头不能看肉。所以她只要一上妆，不管谁站在她跟前就没了，特别吃妆，就她那个骨架一出来，特别是这种大型玄幻电影中，在充足的各类光的变化下，她的风骨就会出来，她的女性的力量和魅力就会出来。

 

三

我享受票房角逐的感觉

杨真鉴：2013年提出这个项目开始实施的时候，我唯一的依据，或者内心的那种源头力量是什么？我们的伟大的观众和市场。在不足十六年的电影商品化的这个过程中，我们的票房从几亿元人民币，到《画皮Ⅱ》的时候才二百亿元人民币。今年可能会超过六百亿，甚至超过北美市场，成为世界第一大市场。我当时在2013年推算就是说我们有如此，每年复合增长率30%多的这个市场下，我们要么赶紧拍《画皮Ⅲ》去挣把钱，要不就是利用这么好的成长的历史性的时刻，憋它五、六年，做一个当我们的票房市场成为世界第一的时候，与这个市场匹配的电影。去年的《战狼Ⅱ》将近六十个亿，证明如果一个好的电影，打动中国观众的电影，为整个产业的引领有所帮助的电影，你只要埋着头干出这么一部电影，那么六十亿的票房回报，那么也就是说你就是投两亿美金也有可能有胜算。《阿修罗》七点五个亿，二十几个亿可以收回来，这个不是我在想什么，我在描述我们的市场厚度，你要相信观众，说二十几个亿并不是，并不是不可迄及的。

宋方金：春节是有三部是三十亿以上，那你对暑期档是一个什么样的看法？

杨真鉴：我同意大家的分析，今年的暑期档是空前激烈，那么我们的暑期档去年是一百二十四亿的总票房。我希望通过所谓空前激烈的今年，能有一些优秀的片子在这两个月之中，把它拉出一个近两百亿的市场，那么我们与其去跟别人竞争什么，不如在这个争议中去分配。我渴望就是说市场的大盘要热，大盘热就有数以亿计甚至几亿计的人进来看电影，焕发了观影热情，这种观影热情一定是有一些龙头电影拉起来的，高质量的电影拉起来的，这样每个人都是赢家，我觉得挺享受这个过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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