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里的北

北京下雪了,那個離我家鄉有點近的城市,那個有和我有著許多回憶的一群人的城市。

你一定沒有見過鵝毛大雪吧,就是那種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紅色的手套上,落在你的睫毛,不會融化,調戲你的眉眼,小時候,我喜歡張嘴,吃掉,沒味道的,是晶瑩的涼。

讀書的時候,下了自習課,他们把我丟在雪地上,我索性就不起來,因為我起不來,穿得像個粽子,(這裡粽子和張起靈那個沒有任何關係哈)書包很重,學的不多,豬鼻子插蔥而已。也是那一年,整個人一腳踏空,從二層平台滾到一樓,啥事兒沒有,因為穿太多了,整個兒是個球。手裡還握著收音機,BBC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念的什么鬼。

校园是一望无际的白,南方人肯定觉得我有点夸张,你们校园为什么把形容田野的词儿都用上了,不好意思,那是您沒見過我們的田野,我們的田野不是一望無際,是望不過去,你不能望,只能想像天盡頭,沒人知道什麼模樣。說回校園,原本的紅磚地板被一尺後的雪覆蓋的嚴嚴實實,找個樹枝很難,只能用手指頭作畫,我覺得那是我寫過的最好看的字,以雪為紙,指隨心動,輕重適宜,妙趣天成。

一去十年,‘不思量,自難忘’。雪地裡那個愛穿白褲子的少年,那個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廣播站,那個肥肥的記者部長和那個瘦瘦的編輯部部長,結果,我去了那個肥肥的部還做了部長,現在還後悔呢。你有誠意不?哈。

兩塊五的炸醬麵,2號宿舍樓下叮出來的西紅柿打滷麵,大發市場的韭菜盒子⋯樓上正襟危坐的大姐,對床的猴子姐姐,霸王花,小二黑,扭屁股的九十妹,對我數123的那個她,還有病西施,喔,還有目前不知去向的學霸貝雷帽師傅~朝陽下,一切如昨,我眯起眼,在南方之南還是找不到北方的北。曾幾何,淚眼婆娑,自問胡不歸?答又問歸去何?

有些記憶是用一輩子都走不出的繁華,不分春夏秋冬的絢爛在心底,翻翻就是一陣沁人香,也會偶爾刺到妳的鼻子讓你想掉眼淚。那些年的雪地,那些年的小脾氣,那些年的卡拉OK後滿大街奔跑歡唱不夠的旋律,那些年的傷,那些年的秘密,那些年我們疼愛著對方勝過自己,那些年的秋天,那些年的雨,那些年的你我會不會有一天相約天和海的邊際,會不會有一次,我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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