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元钱里的爱

上小学的时候，家里很穷。父母经常为了我们的学费、书费甚至是一个作业本的费用而发愁。

那时我读五年级，教我们语文的是新来的老师，他不知道我是拿着姐姐读过的课本上学的穷学生。有一次，他要求练习本和作业本一样，必须是买来的那种看起来整洁美观的印有格子的语文本。听到这个消息，我多少有些担心，因为我清楚自己的学费是母亲挨家挨户的借来的。

那天放学，我比平时晚点到家，一路上都在想如何对母亲说这件事。推开门时，母亲正在做饭，见我进来，一边在围裙上擦手一边问：“怎么回来这么迟啊？是不是你不好好学习被老师留下了。”“没有。”我回答的干脆而流畅。“没有就好，快去做作业吧！”说着摸了摸我的头又一次叮嘱道：“快去，一会有你最爱吃的鸡蛋煎饼。”我木然地转身朝那间黑乎乎的小土屋走去。买作业本这件事一直在大脑里打转，那天的家庭作业做得一塌糊涂。

吃饭的时候，我小心翼翼地说：“老师说练习本也要买来的。”听了我的话，母亲什么也没有说，但是我看到她的脸上布满了愁云，额头上沁出了米粒般大小的汗珠。那顿饭伴随着我的心跳吃了好长时间，终于吃完了。母亲说：“你去洗碗，我出去走走。”我知道母亲又去借钱了。心里又惊又喜。

天色将晚，母亲攥着两元钱回了家，顾不得喘口气就将两元钱放在我手里。那一刻，我的纠结终于少了一半，直到许多年后，我依旧清晰记得另一半的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