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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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

        这几天，绪郁生守在床边，衣不解带，照顾着她。

        但每次她问到她的伤势时，他总是含糊其辞。

        她有疑惑，但其实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

        “Esson，你实话告诉我，我是不是以后都站不起来了？”

        他听了一惊，躲开她的眼神，“谁说的？只要你好好休息，就一定会好的。”

        “我想知道真相。”她紧盯着他的眼睛，他无法躲闪。

        “Coffee，”他蹲下身来，拉起她的手，“我保证，一定会让你站起来，和以前一样。”

        “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她听后，居然是意想不到的平静。

        “这里比较安全，再过几日，我带你回去。”

        “谢谢！”

        “Coffee，你没事吧！”绪郁生看她如此反常的反应有些担心。

        “我没事，你放心。”武柯霏说着挤出一个标志性的笑容，“以前整天忙忙碌碌，现在终于可以安安静静地休息了，你说，不是挺好？”

        看她如此这般，绪郁生心里更加难受，“Coffee……”

        “我知道我以前做错太多事，害过太多人，这就是天给我的报应了。”她眼睛盯着天花板，像是喃喃自语般。

        “Coffee，……”绪郁生不知应该说什么好。

        “你能帮我买些花来吗？我想问问花儿的清香，有花的地方才有生气。”

        “好，你等一下，我马上来。”绪郁生匆匆忙忙地出去了。

        武柯霏将头别向一边，闭上眼睛，泪如泉涌………

        尽管自己一直怀疑，但最终听到这个答案，就像判处了自己的死刑一般，一种绝望弥漫在她的内心。

        就这样过了几天，绪郁生天天来照看着她，不过最近棱智财务似乎惹了些麻烦事，他两头奔波，有些疲于奔命。

        武柯霏小睡醒来，觉得有些口渴，王妈似乎又不在，她试着自己挣扎地起来。

        她努力挪动着身子，以前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现在却难于登天。

        她伸出右手，左手撑住身体挪动到床的边缘，慢慢地让自己摸到水杯，一步一步，她咬着嘴唇，坚持着。

        就在她马上就要拿到水杯的一霎那，突然手一滑，杯子从手中掉了下去，更不幸的事，她用力过猛导致自己身体随整个重心一起摔倒在地上。

        地上的碎玻璃扎伤了她的手，一滴一滴的血流了出来。

        绪郁生进门刚好看到了这一刻。

        他急忙上前，拉起她的手，想将她扶起来，没想到她一看见他，更加激动地叫着，“你不要过来，你走，你快走！……”

        “Coffee，是我，你流血了，我扶你起来。”

        “你走，我不要你扶我，你快走！”她有些反常，边说边拿右手用力推他。

        他不理她，执意将她抱起。

        但他一接触到她的腿部时，一股温热潮湿的的感觉让他有些诧异，看着她羞红的脸和另一只手死死抓住上衣的衣角拼命往下拉，似乎要遮掩什么东西似的，他明白了。

        他不再坚持，只对她说了句，“我去叫王妈过来。”

        等他出来关门的那一霎那，他听到了她的哭声，哭得是那么凄惨，哭得那么绝望。

          绪郁生背靠墙角，听得真切。他摘下眼镜，揉着双眼，终于也忍不住，蹲在墙角，痛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