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是你的人生，你怎么选？

文 | 青河

这篇是要继续写写《白夜行》的。

记得当时，读完这本书好久，头脑中还是一直回响着桐原亮司和唐泽雪穗两个名字，挥之不去。

【1】

亮司的情节还是很戳心的。

故事结束时，亮不过30岁左右，但他经历过什么呢？杀父，强奸案，皮条客，卖盗版游戏程序，盗刷银行卡，开电脑店，仿佛是一个人漫长的一生。

虽然都是暗黑系，但听起来竟有点精彩绝伦的味道。

想想，亮何等天才，很多事情处理起来干脆利落，滴水不漏。处理花岗夕子事件，杀今枝直巳事件，不要太天才。藤村都子事件和江利子事件，都是一箭双雕。一边收服了那两个女生，一边还恐吓了菊池和偷走了25万的钱。尤其是江利子事件，后事处理的不要太完美。偷走了社团的钱，还成功地把嫌疑人引向了香苗。我都要怀疑，这次的江利子事件，最大的目的其实是那25万，江利子只是正好被推出来当枪使了而已。至于那句“不要太耀眼”，难道不是为了把视线成功引向香苗吗？

当然，小小年纪便经历过如此多让人觉得蝇营狗苟的事情，给我的感觉总是，亮司这个孩子，活得真不容易。

特别是从他出现起，似乎一直都是活在阴暗里，永远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亮司的孤单、深沉与幽暗，会让你忘记，30岁的他，是经营着一家电脑店的老板，生活并不落魄。

而雪穗呢，雪穗不一样，雪穗的生活那样华丽，以至于，你可能会忘了她的苦难。雪穗让人感觉到的，总是远远超乎年龄的成熟，冷静，聪慧，残忍，心机。

【2】

友彦是真的关心亮司的吧，他会在自己吃晚饭时想，亮司的晚饭不知怎么解决；他会在亮司有异常的时候为他担心；他会在亮司晚归的时候等待他。

亮司对友彦这个朋友，也是有一份真心的吧。对于危险的事情，他会一个人承担，不让友彦加入。他会在感知自己遇到大事情时，以精致的剪纸祝福友彦；他会在知道将与友彦分别时，忍不住叫一声，“园村，路上小心”。

只是，亮司有那样不堪回首的过去，以至于，他将任何人都拒之门外。不管在一起相处多久，中间却总是隔着遥远的距离。

这就不难理解他与雪穗的共生了。只有他与雪穗，才是彼此知根知底，无需任何掩饰的。

【3】

亮和雪，我并不想去评价他们的价值观，他们的残酷与恶毒。我好像并没有那种深切的感觉，觉得他们多么十恶不赦。我仅仅是希望，他们能活得好。他们能像我们所有人一样，活在阳光下，活得好。

当然，我无法去评判亮和雪究竟活得好不好，我无法判断在他们的价值体系里，是不是觉得自己活得好。仅仅能以自己浅显的对于活得好的理解来定义，我希望他们能活得好而已。

亮的生活阴暗而孤独，是那种让人一眼就觉得他活得并不好的人；雪的生活光鲜而亮丽，但我仍然不觉得她活得好。

到底什么是活得好呢，我也迷惑。

当然，他们的苦难不是他们报复这个社会的理由。我们可以不原谅，但不可以不悲悯。

如果那是你的人生，你如何选择？

又想到了《人民的名义》里的祁同伟和高小琴，即便最后落得那样惨的结局，他们，也没什么可后悔的吧。

若是没有走上这条路，祁同伟也许真的就是在哪个小山村当一辈子的公务员，高小琴也许永远都是赵瑞龙的一颗棋子，靠卖春度过一生。

我们说，你所遭受的苦难不能成为你报复这个世界的理由，不能成为你犯罪的理由，这话没错，只是对于亮和雪，对于祁同伟和高小琴这样的人，却忍不住生出一份悲悯。或者这么说吧，如果那是你的人生，你会怎么做？你会怎么选择？

你说我会选择一直善良，我相信善良的人总会得到善报，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有好心人来拯救我们，我要保持我的善良。拜托，早已过了一味单纯的年纪！

还是那句话，可以不原谅，但不可以不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