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岙村之行

              可爱的旅伴(上)

飞雪邀我去南岙村时,我正读到苏东坡在黄州开荒种地的故事。我想,我是该放下书本去会一会大自然了。

乘上飞雪好邻居星佳怡的车子,一路驰骋,喧嚣渐渐远去,绿植愈加浓郁,阳光和空气显得尤为纯粹。不久,一条幽静的小路将咱们送到了传说中的长寿村-----南岙。

说实话,初入村子,我的感觉很一般。毕竟,咱也是农村出来的,外面的世界也见过不少。这村子的样貌乍一看还是普通的。倒是星佳怡说的一个小故事引起我们不小兴趣。她说,村子里有一个英国人,因为违章建筑被拆,他一怒之下告到联合国。联合国?我和飞雪各自将嘴巴张成英文大写字母“O”。说不清是佩服英国人的勇气还是感叹英国人的小题大做,总之,南岙村,我开始有了兴趣。

中餐有一半已经做好了,是星佳怡的先生做的。她先生喜欢农村,在这里买了房子,还种了一些庄稼,一有闲就往南岙跑。他在南岙住了一宿,预先准备了一大堆食材。还剩一半留给和我们一道来的八零后女厂长煮烧。有着北方姑娘身材的女厂长,性格更加北方,爽朗的性格,麻利的手脚,只见她在厨房里没晃动几下,便大声呼喊,吃饭了,吃饭了。

中餐的丰盛一笔带过,因为比食物更让我感兴趣的是人。星佳怡夫妇先生了一个儿子,现在已经18岁。后来又有了一对双胞胎女儿佳佳和怡怡,今年才8岁。俩小姑娘白白嫩嫩,粉妆玉砌,每天都播撒着开心快乐的“咯咯咯”笑声。星佳怡先生一看就是个女儿痴,当俩女娃娃一口一声爸爸时,当父亲的立刻表现出一身骨头即将融化的感觉。

最生动的还是女厂长,儿子8岁,女儿5岁,孩子们吃了什么,有没有吃饭,她全然不管。烧完菜,她兴致勃勃地只管自己享受美食。有一碗螃蟹煮茭白,正是她烧的,我吃着挺美味。后来看到没几片茭白了,我便不再吃它,心里已经将这盘菜看做光盘。她则不然,不但将剩余的茭白吃光,还拿起调羹舀干盘里的汤汁。我含着筷子瞬间傻了眼,对她的兴趣也越发浓厚。

下午和飞雪同床共枕,睡了一个午觉。同屋的还有半路杀进来的野果。和星佳怡是邻居,也是飞雪以前的好邻居。飞雪跟我说过,这些人其实都是白手起家的富豪,但是都很低调朴素。虽然相处时间不多,但是我还是能够感觉得到。其实,按我这种读书人的清高而言,我是不愿刻意去接近官人(做官的人)和富人,哪怕是亲戚,我也不屑亲富的而远穷的。我常常会跟女儿谈起富有和贫穷,物质贫穷固然不幸,精神贫穷更加悲哀。拥有富裕的物质很难,可是更难的却是拥有富裕的精神。

午睡后,野果带我们去海边散步。开车从南岙出发,约摸半小时,群山退场,大海登台。泥涂,跳跳鱼,小螃蟹,渔船,海风,大海……期间,女儿的拖鞋居然断裂,我正要想办法补救时,前面的八零后女厂长二话不说,将脚上一双漂亮的凉拖给我女儿,说,我喜欢光脚走路,你先穿着吧,待会儿我的车子里还有一双跑鞋。然后,她牵着也是光着小脚丫的女儿,蹬蹬蹬地走远了。

散步回来,八零后女厂长又一头扎进了厨房,至于一双儿女是在草丛里找虫子吃还是找泥巴玩,她可不管。她说,小孩子就是要让他们自己学会玩。她曾说她书读的不高,可是我却发现,她的原生态教育法也是不差的。8岁的哥哥稳重懂事,5岁的妹妹伶牙俐齿,虽然偶尔淘气撒娇,可是被母亲一说,立马就收拾起脾气,而且看起来也并不委屈。

晚餐又是在快乐的气氛中度过。那个能干又能吃的八零后女厂长一边嚷嚷我吃撑了我吃撑了,一边说吃胖了才能谈减肥。在我们的坚持劝说下,她才停下筷子说,好吧,那就浪费吧。

晚饭后在山上散了步,愉快的一天结束。

                    美丽的房子(下)

晚饭后,星佳怡带着女厂长、飞雪和我上山散步。才不过八点钟,整个村庄居然黑漆漆一片,据说村民们已经进入梦乡。我侧耳细听,除了了虫鸣声,似乎真的听到了老人们轻微的鼾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突然明白了长寿村的来历。

山路很寂静,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我们四个女人。我下意识地抬起头,顿时一声惊呼,星空!星空!满天的星星!好大好亮!飞雪举起手机拍摄,只可惜是黑糊糊一片。我像个孩子一般,仰着头,边走路边痴痴地看了好一会儿。我一直以为,繁星这个词语应该可以从新华词典里抹去了。否则有一天,后代子孙要我描述一下繁星的样子,我只能词穷地说,星星很多很多,密密麻麻。可是总不如他们亲眼所见更加美丽和精彩。

把我从满天的繁星吸引过来的是山边的一座座房子。凭借昏暗的路灯,我们模模糊糊看出来,这是一座座非常美丽的房子。如果要比较的话,和厦门鼓浪屿的房子有得一比。只听星佳怡介绍说,这样的房子,一般都是外面有钱人或者是有身份的退休老人买下地基,再重新造起房子。前者会在节假日来度假,后者可能长住这里颐养天年。

山路实在太黑,我们没法看清房子的模样,深为遗憾。于是决定明天一早再次访山。

第二天一早,星佳怡在厨房里替我们做早餐。我和飞雪、八零后女厂长再次上山欣赏房子。房子有大有小,小的就像小家碧玉,自有农家小院的别致和清新。大的则好比电视上小说里大户人家的住宅。

尤其有那么一户人家,大门有两扇,一扇走人,一扇开车。透过铁门栅栏,只见里面树木郁郁葱葱,房子若隐若现。面积之大,目测,十几亩?几十亩?这里面究竟住了什么样的人物?

这房子应该需要一个管家,一个园丁怕不够,起码要两个园丁来打理这些树木。屋子里总该有一个老夫人吧,鹤发童颜的?她生了两个儿子?三个儿子?于是,大少奶奶二少奶奶三少奶奶,又生出了一群孙少爷孙小姐。围绕着他们的是一大帮老妈子和丫鬟。对,唯有这样,这座房子才会生机勃勃。否则,只恐剩下欧阳修的一句“庭院深深深几许”。

飞雪撅着屁股不停地拍照捕获美景,我不停地脑补钗光鬓影阶前动的香艳镜头。不料,这位可爱至极的女厂长突然冒出一句,我要大便了(她说的是宁波话,宁波人可以大胆想象一下)。

额,那就打道回府吧。

当我和飞雪边吃早餐边生动地向星佳怡夫妇描述那座美丽的房子时,星佳怡先生说,最大的房子在上面的水库旁边。我听得又呆掉了。我不是羡慕,我只是百思不得其解,人为什么要住那么大的房子?

用完美味的早餐,车子又将把我们送往我们自己家。观赏了美丽的房子,见识了可爱的人儿,更加感激星佳怡夫妇热情的款待。

也许是年龄的缘故,越来越感恩生命中遇到的人和事。以前活得太清高,目下无尘,容不得俗事见不得俗人。如今,能凑雅兴,也能品俗趣。想说,遇见,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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