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墨索尼亚斯也认为,践行哲学并不要求一个人逃避现实,就像伊壁鸠鲁主义者们所忠告的那样,反之应成为公共事务的积极参与者。因此,墨索尼亚斯是在让学生参与现实的情况下教他们如何获得斯多葛主义的安宁的。
【感想】唯物主义哲学是生活的高度概括,没有生活实践哪里来的哲学?或者说脱离了生活,哲学怎能存续?
2.斯多葛主义的学校应该像大夫的诊室一样,让患者感到难受,而非舒适。意思是说,任何有可能治愈疾病的方法也有可能给病人带来不适。所以根据朗的说法,他的课程是“需要辩证对待的——邀请他的听众考察他们自身”。
【感想】我觉得唯物辩证法可以解释很多道理。它是复合体,既让我们从自己的角度看自己和世界,也让我们从他人的角度看自己和世界。
3.塞涅卡也说过立场相近的话,他说,上帝“并不是把一个好人造就成一个被溺爱坏了的宠儿。他要给他设置困难,考验他,然后使他适宜于自己的使命。”尤其我们经历的逆境,只能算作是“训练”,而且“我们所有人都为之颤栗的那些事情,都是有益于遭遇这种事情的人的”。
【感想】当我们这样想的时候,那些艰难困苦也会变得可爱,我们也会更安宁地去面对生活。
4.但是他并没有让这份权力深入他的头脑,在他做安东尼乌斯卫队长的13年间,他并没有给人们留下渴望独自统治的印象。而且,在安东尼乌斯驾崩、马可执掌政权之后,他还任命路奇乌斯·维鲁斯(Lucius Verus)为联合皇帝。这是罗马帝国第一次拥有两个皇帝。在罗马皇帝更迭的过程中,马可是做得特别好的一个。原因之一,就是他对自己使用权力进行了很大的约束。
【感想】受约束的权力才可以最大程度、最有效地发挥它本来的作用。
5.马可有很好的理由在他的《沉思录》中做出这样的结论:“生活的艺术更像是摔跤而不像是跳舞。”
【感想】或许,我们都是来人世间历劫的,在此过程中,我们会收获爱、也可能被伤害,不论经历过什么,最终都会归为尘土。
6.尽管我们努力试图避免,但它们还是发生了,这时如果我们考虑过这些事情,就能减轻它们的影响:“能够事先觉察劫难来临的人,就能将它带来的伤害掠走。”他说,霉运的打击对于那些“只期望好运”的人来说,是最大的。爱比克泰德响应了这个看法:如果不能够认识到这一点,而总是在那里设想我们始终都能够享受我们所珍视的事情,就有可能发现,当这些事情离我们远去时,我们就会遭受很大的痛苦。
【感想】尽最大的努力,也做最坏的打算。我们可以期待生活中可控的小确幸,但一定不要指望不可控的事一定会发生。
7.我们人类不幸福,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们不知足;努力工作、得到我们想要的之后,我们会惯常地失去对所渴望事物的兴趣。我们得到的并不是满足的感觉,而是感到有些乏味,并且作为对这种乏味的反应,我们会继而形成新的、更大的欲望。
【感想】欲望无止境,知足者常乐。
8.开始时我们处于婚姻的极乐之中,但是不久之后,我们就发现自己盯上了配偶的缺陷,再过不久,我们就会幻想和一个新人开始一段新的关系。
【感想】和伴侣相处就是和ta的缺点相处,和伴侣相爱就是欣赏彼此的优点,并一起不断克服缺点,变得越来越好。
9.所以,幸福的关键就是阻止这个适应的过程。一旦得到了经过辛苦工作才得到的东西,我们要采取步骤来阻止自己把这些东西看得习以为常。
【感想】幸福,我们可以把控。
10.这意味着,我们不仅需要找到一个办法来阻止这个适应的过程,还需要找到一个办法来逆转它。换句话说,我们需要一种技巧来给自己创造一种对于已经拥有的事物的欲望。几千年来,世界各地那些曾经仔细思考过欲望的原理的人们都意识到了这一点——获得幸福最容易的方式,就是学会如何想要我们已经拥有的事物。
【感想】温故知新,试着深入了解身边的人和事,你会有新的发现。
11.他们建议我们花时间想象我们失去了自己所珍视的东西——比如妻子离开了我们,汽车被偷了,或者失去了工作。斯多葛主义者认为,这样做,相对于不这样做,会让我们更加珍视我们的妻子、汽车和工作。这个技巧——让我们把它叫作消极想象吧——至少早在克里希帕斯的时代就为斯多葛主义者所使用了。我认为,这是斯多葛主义者心理工具箱里面最宝贵的技巧。
【感想】这就是“损失厌恶”,我们都不愿意失去自己拥有的。
12.他特别说,她应该记住,我们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从命运那里“借来的”,命运可以不经我们允许而将它收回——的确是这样的,甚至都不需要提前通知一声。因此,“我们应该爱我们所有的心爱之物……但是始终都要想到,我们并没有得到可以永远保有他们的承诺——没有,就连我们可以长期保有他们的承诺都没有得到。”所以,在享受至爱的人的陪伴时,我们应该时不时地停下来思考这个可能性,那就是这种享受是会完结的。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东西来完结它,我们自己的死亡也会完结它。
【感想】如果不珍惜,就没有什么可以永垂不朽。
13.这样的思考不会让我们变成享乐主义者,而会让我们欣赏这一天活着的精彩,并让我们有机会用活动来填满这一天。这样做,接下来也不可能让我们把我们的日子挥霍掉。换句话说,当斯多葛主义者劝告我们度过每一天要像度过最后一天那样时,他们的目标并不是要改变我们的活动,而是要改变我们进行这些活动时的头脑状态。特别是,他们并不希望我们停止思考未来、为明天做计划;他们其实是要我们在为明天思考和做计划的同时,记着欣赏今天。
【感想】这很符合峰终定律,在结束时,人人都想留一个好的结果。
14.虑我们自己的死亡呢?因为这样做可以大大增强我们对生活的享受。
斯多葛主义者说,除了预想失去生命之外,我们还应该预想失去财产。大多数人都是把闲暇时分用来思考我们想要而又没有的东西。马可说,如果把时间花在念及所有那些我们已经拥有的东西,并且反省如果失去了它们我们会多么想念它们,那么我们就会富裕得多。
【感想】看到很多书的时候都想批注“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这里又是,嘎嘎。再补一句,失去总会痛,失去的痛苦可以抑制我们得不到的骚动,所以进行消极预想是我们获得幸福的方法。
15.的确,许多人都没遇到过什么灾难;结果,他们的生活毫无乐趣。(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些人幸运地过着没有厄运降临的生活,这却正是他们的不幸。)二则,有力量改变某人命运的灾难,却也可能要了他的性命。
【感想】有的时候会想,自己没有媛媛姐那种奋斗劲儿,可能是因为自己没有她的那些被轻视的经历,还有退路。
16.如果想象这样的事情有困难,可以注意发生在别人身上的坏事并且思考这些事情也有可能发生在我们身上,用这样的方法来进行消极想象。或者,也可以做一些历史研究,来看看我们的祖先是怎么生活的。我们很快就会发现,我们生活的世界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梦幻的世界——我们视作天经地义的事物。
【感想】这两种方法真的很实用,这或许是我比较喜欢看悲剧的原因。看到新闻里的人、影视剧里的人或者周边人身边发生的悲剧,我会反省自己的生活。看到古代先贤,近代烈士的故事,除了敬佩感油然而生,也更想珍惜现在的生活。
17.爱比克泰德就在他的《手册》中倡导这种“投射式想象”。
【感想】投射式想象可以减轻我们的愤怒、痛苦等消极情绪。同样的错误,不同的人犯,我们会有不同的反应,为了减轻自己的愤怒,让我们学着尽最大可能对犯错误的人一视同仁吧。
18.作为对这种反对的回应,请允许我指出,认为斯多葛主义者会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预想潜在的灾难,这无疑是一个错误。相反,他们只是阶段性地做这件事情:一天几次,或者一周几次,一个斯多葛主义者会从他对生活的享受中抽身出来,去考虑所有这些也就是所有他享受的东西,如何有可能从他这里被拿走。
【感想】再好的“灵丹妙药”,长期使用也对身体有害。消极想象要适时而起,适度而止。
19.最后,消极想象不仅不会使人们闷闷不乐,还会提高他们享受已有生活的程度,因为这可以使他们不把这个世界看得理所当然。尽管他有——或者说恰恰因为他有——(偶尔)闷闷不乐的想法,斯多葛主义者可能会比其他拒绝怀有这种负面想法的人对这次野餐享受得更多;他能够从对某个活动的参与中得到快乐,因为他充分意识到,这次活动也许本来就不会举办呢。
【感想】把每一件好事,都当做surprise。如何做到?假想它本来是不会发生的。
20.爱比克泰德说,你主要的欲望,应该是这样的,它不会因为你编织了无法满足的其他欲望而遭到阻挠。你的其他欲望应当与这个欲望相吻合,如果不能够吻合,你就应该尽最大努力来抑制它们。如果成功地做到了这一点,你就再也不会陷入因为会否得到想要的事物而产生的焦虑了;你也不会陷入因为没有得到想要的事物而产生的失望了。爱比克泰德说,的确,你就能变得无敌了:如果你拒绝参加你可能输掉的争斗,你就永远不会输掉一场争斗。
【感想】未入局者,不论输赢。但是一定要给自己盘一个局,它——是你主要的欲望,是你毕生的追求。
21.我们面临的是对我们产生的欲望进行选择:我们可以要由我们决定的事物,或者要不由我们决定的事物。
【感想】感觉前者容易快乐和满足,但缺乏冒险精神。后者如果只有冒险精神,没有面对险境的良好心态,也很难快乐。
22.尽我最大的能力,让自己的所作所为值得被爱。
【感想】让自己值得被爱,即使不被他人爱也会被自己爱。
23.读者们可能会抱怨:将我们的目标内在化的过程,充其量就是一个心理游戏。
【感想】文章中处处充满着自我批判,作者不断站在批判的角度看自己的观点,从而更加完善自己的观点。
24.作为对这种抱怨的回应,我首先要指出,某人花足够的时间来练习将目标内在化,以便培养出不逾越内在目标的能力——在这种情况下这些内在化的目标变成她“真正的”目标,是有可能的。
【感想】某种程度上,目标是因为我们追求,它才变成我们“真正的目标”,也就是说,或许我们真正的目标是在追求中产生的,最开始的目标可能只是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