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黑道】大浪淘沙(87)

文/敬言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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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燕子的处境》

听到门外吵闹声,大香蕉欲开门查看情况,哪知道手刚触碰到门把手,门就被人一脚暴开,大香蕉避之不及,被房门直接闷在脸上,大香蕉被撞得一阵金星乱窜,随即便是鼻血一把,眼泪一把。

大香蕉:“哎我去!我草泥马,这是谁呀?!”

大香蕉抹了一把鼻血,还没等看清对方是谁,脖子就被顶上了一根带尖的钢管。

“草泥马,你吵吵啥,是谁咋的?”

说话这人长的奇黑无比,满头卷发,他白眼珠子一翻,冲走廊里喊道:“老燕子,你让张杰过来看看,是不是这几个孙子!”

这个黑鬼话音刚落,就觉得手里一空,钢管转眼就到了大香蕉手里,黑鬼反应倒快,趁大香蕉还没抡起钢管,他便纵身一跃,想要扑倒大香蕉抢回钢管,可大香蕉比他反应还快,对着他的黑脸就是一记羊头。

黑鬼扑,大香蕉撞,最后结果是,黑鬼直挺挺的被撞昏在地。

“香蕉!”

听见有人叫自己,大香蕉手里的钢管悬在半空,他应声看去时愣了片刻,随即便兴奋的扑上去,给对方来了个熊抱。

大香蕉:“燕哥!怎么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老燕子:“我刚回来没几天,真没想到在这还能碰上你。哈哈……”

大香蕉:“是呀,我也没想到,咱们有四五年没见了吧?”

老燕子:“嗯,快五年了。哈哈……怎么样,你挺好的呗?”

大香蕉和这个叫老燕子的中年人不是一般的近乎,在勇子的记忆中,大香蕉只管俩个人叫过哥,一个是军旗,另一个就是眼前这个人。

此刻,张杰领着一帮人也出现在门口,而病房里的冷家父子,已经抄起点滴架和暖瓶准备应战。

张杰将大香蕉往旁边一拔拉,用钢管指着冷家父子骂道:“草泥马!你敢砍我,我今天非干死你!”

接着他又指着勇子等人骂道:“尼玛,没你们事,赶紧滚!”

勇子脸一沉:“你骂谁?”

张杰:“草泥马,我就骂你,不走是吧?不走我连你一块干!”

说完,张杰抡钢管就要往里冲,勇子等人见他还想动手,立刻迎了上去,大香蕉则更干脆,直接一个大嘴巴子就扇了上去。

大香蕉:“你大爷,你谁呀,你拔拉我?”

张杰:“你敢打我?!”

大香蕉:“我打你?我特么打死你!”

张杰脸上瞬间又挨了两记大耳光,紧跟着,他的小细脖就被勇子一把掐住。

勇子:“草泥马,你再敢多说一句废话,今天就让你去重症监护!”

说着,勇子手一用力,将张杰顶靠在墙上,彪哥则从手包里拿出一把卡簧,和杨光奔向屋外的几个混混。

老燕子:“香蕉!千万别动手,这些人是我朋友。”

刚刚反应过来的老燕子,一把拉住大香蕉又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张杰要找的人是你们?”

大香蕉:“燕哥,这事你别管了,这兔崽子也太狂了,我今天非好好归拢归拢他。”

老燕子:“香蕉,告诉你朋友先别动手,你过来,我跟你说两句话。”

大香蕉和老燕子走到一边后,勇子松开张杰对冷军问道:“哎!就是他刨你家房盖?”

冷军:“对,就是他。”

勇子再次看向气势已明显矬下去的张杰:“你瞅你个熊样,你不怕生孩子没屁眼?别把事都做绝了,要知道给自己留条后路。”

张杰:“朋友,这事跟你好像没啥关系,最好别装……最好别掺合。”

勇子:“我要非掺合呢?”

张杰:“我劝你最好别掺合,有些人你惹不起。”

勇子:“呦呵!多大个肾让你跟着这么肿胀?别以为拎个破铁管你就武装到牙齿了,你就是拿把冲锋枪不也有弹尽的时候吗?轻点嘚瑟,别嘚瑟掉毛了。”

大香蕉:“勇子,别跟他废话,让他滚,今天我给燕哥面子,放他们走。”

听到大香蕉的话,一直趴在地上的黑鬼,一骨碌爬了起来,抹了把鼻血就往外走。

原来他早醒了,醒来的同时,经验也告诉他,今天肯定是遇到硬茬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等同于傻B,所以,他就一直趴在地上装昏迷。

勇子:“哎!你叫什么名?”

黑鬼:“我叫杰克”

勇子:“你叫啥?!”

黑鬼:“我叫杰克。”

勇子:“噢,没事了,你走吧,替我向汤姆问好。”

老燕子和张杰等人走后,大香蕉说出了事情的原委,原来,老燕子是他家邻居,老燕子的弟弟又和大香蕉是同班同学,所以,他们关系一直不错。

老燕子五年前跟一个叫三宝的大流氓订点单掐,起因是三宝说老燕子要撬他女朋友小晶,于是,这俩人就在一条死巷子里对砍。

结果老燕子战败,被三宝砍了七八刀,老燕子憋气,伤好后四处找人帮忙报仇,却始终未能得手。

最后,老燕子决定改变打法,他想起了两句话,消灭敌人的最好方法就是把他变成朋友,于是他就真去把小晶给勾搭到手,变成了“朋友”。

而另一句话是,若是你斗不过你的敌人,那么就跟他一起干吧。

于是……

某天,老燕子和小晶又进行了两次纯洁的友谊炮,双方约定好下次以x会友的时间便分开,可当天晚上老燕子就被大盖帽抓走,案由是强奸,而且还是暴力强奸。

小晶鼻青脸肿的拎着撕碎的裤衩来指认老燕子,人证物证俱在,老燕子百口莫辩,根据刑法规定,只要是违背妇女意志,就算强奸。

久在江湖晃悠的老燕子,怎会看不出小晶眼里的那抹哀伤,于是他又想起了一句话,如果逃避不了,那就勇敢面对吧。

老燕子立马来了个坦白从宽,供认不讳,大盖帽给根杆他就往上爬,最后,他因强奸罪被判四年半,据江湖传闻,小晶一直背着三宝偷偷往监狱给他汇钱,但此事或许只是嗡嗡而已。

老燕子刑满释放后,在家门口始终抬不起头来,只好自己出来租房住,一没文化,二没技术,再加上曾因强奸罪进去过,他的遭遇可想而知。

如今有势力的流氓团伙各自为战,雄霸一方,像老燕子这样一穷二白的混混,已经无力撼动其它流氓团伙,更没有实力去抢夺别人已占据的地盘。

为了生存,他们只能跟着别的团伙后面吃点残汤剩饭,再说白点,他们已经没有了当初踏入黑道时的雄心壮志,现在他们的追求只是糊口即可。

最近,老燕子又被人拉去跟强拆团伙搅在一起,每天跟着混个百八十块,以此来维持生计。

强拆团伙也是90年代末期,本市最典型的一种新型犯罪团伙,这些团伙的成员构建鱼龙混杂,大都是临时组合在一起,有两劳刑释人员,有瘾君子,也有刚刚踏入黑道的年青人……

他们互相甚至都不认识,更不存在什么感情,把他们绑在一起的只是利益,这就像是有人给搭了个戏台,而他们只是群众演员,戏演完了,劳务费一发,团伙也就散了。

像老燕子这种小角色也只是跟着混了几餐盒饭而已,真正的利益都被主角给拿走了。

而就是这点利益,他们往往都要冒很大的风险,甚至是付出沉重的代价,进监狱,被砍死砍伤,被团伙内部挖坑算计……

因为刚才的事情,冷家父子与勇子等人也亲近了很多,通过攀谈,勇子对冷家父子也有了初步了解。

老冷头因为强拆团伙不停骚扰,把老伴暂时送到了女儿家居住,而冷军则三天前才从教养院放出来。

冷家不签协议的原因是补偿条件太差,就目前开发商给出的条件,已经严重超过他们所能接受的底线,性格倔强的冷家父子,决心与开发商抗争到底。

冷军的吊瓶很快打完,冷家父子离开不久,勇子等人也准备离开,当走到一楼大厅时,看到大门处聚满了看热闹的人,勇子等人分开人群后才发现,冷家父子满身血污的倒在医院大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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