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存在的肿瘤与解脱的累赘的心()

一直以为qq浏览器推送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没什么意义的杂闻,直到今天看见了一篇病历水文。

发现病历里说的病情,跟我的情况一模一样,某天醒来突然失聪,然后从再次听得到声音起,耳朵就开始耳鸣。

新闻里的男子被查出,大脑里的耳神经附近有了一个2cm的肿瘤,压迫了耳神经。

可能存在的肿瘤与解脱的累赘的心()_第1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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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肿瘤两个字,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什么,大概是死亡吧。

男子失聪后耳鸣不久就跑去医院检查了,我虽也做过几次检查,但都是些乱开药没屁用的医院,跟能做磁共振的长沙市第一医院,也没得比较吧。

仔细想想,他失聪的当时就立马去检查并检查出问题了,而我是在15年三月的早上醒来失聪的,如果我的脑子里长了肿瘤,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又从2cm长到了多大了。

我的肿瘤,会不会已经到了中晚期了呢?我会不会,随时都要面对死亡的威胁呢?

突然间,面对死亡,我的第一反应是:内心没有一点波动,甚至还有一些想笑。

就像是放下了什么一般,整个人都开始愉悦起来,像一根轻飘飘的羽毛从高空坠落,顺着风的轨迹与万物间的引力,翩翩起舞,荡漾在这广袤的天地间,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可能存在的肿瘤与解脱的累赘的心()_第2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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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想要去念的人没有什么念头,想要去念的书还有许多未曾翻面。

我,有多久没有这么快乐过了呢,从15年的暑假算起,大概有三年了吧。

15年的暑假里,初次高考拿到了令人满意的成绩,当初想报的是北航,因为它在贵州招手人数和专业少,里面摆出的每个专业我都喜欢。

但是周围的人都跟我说,去学这些物理类的出来,都找不到工作;要是你学好了,就会被国家关起来做研究,一年都见不上几次面。

妈妈又跟我说,身边谁谁谁家的孩子,在哪个名牌大学读了博士回来,他的导师想留他,但他还是回来在贵州这边哪个大学任教了,跟他妈说,他导师留他是想要让他打白工,由于工作的性质,万一导师泄露了什么国家的机密,也还能拿他来背锅。

真脏呐。不过这世界本来就该这么肮脏的,不是吗?

唯一支持我的,是我的父亲,但他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我的性格大抵也是从他那里继承的,

这是我身边的人与环境告诉我的,有关于科学工作者的事。

似乎在我身边传递的固有印象里,科学工作者就是贫穷的某个等价词,就算手上过了上千万上亿的项目资金,自己也要心甘情愿地领着死工资,过着为鸡毛蒜皮的琐碎小事操劳的日子,兢兢战战地为国家的社会主义建设和繁荣富强添砖加瓦,才该是一位合格的科学工作者。

这也该是许多普普通通的,作为基石的科学工作者的日常吧。

我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啊。

大约是因为泛滥了吧。

辛辛苦苦读了四年本科出来,发现根本没有对口专业,美名其约,凭着大学里面锻炼的思维,成功地快速应聘不对口专业;又或者,少数的人被关起来做研究,成为了鞠躬尽瘁的典型人物。

然后啊,我就跑去学医。

然后啊,我觉得不快乐,又跑回来了。

复读。

但是啊,种子已经从里到外,彻彻底底地腐烂掉了呢。

只零破碎的种子,只长出了那残缺扭曲的树。

既是因,又是果。

我复读考的不好,大家都在惋惜,但这实实在在地在我的意料之中。

因为我不再单纯了,因为我的杂念多了,可能我,并没有用心过。

就像是第一次看见簧片的少年,脑子充满的,全是丰满的地方与链接处;就像是初尝禁果的少年,身体和脑子里,记忆的都是缠绵悱恻。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对自我的否定、怀疑,全都交杂在了一起,像是一片挥之不去的乌云,笼罩在了心间,不能散去。

我知道,这样的我,是做不好我想要去做的那些事的。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心已经死了吧。

心里有抹白月光,不愿再去观望,不想再去玷污这一片净土。

所以我,决定混吃等死,选了会计。

那时,我发现,我身上曾经有过的两个永久性buff,已经掉了一个啊。

第一个buff,我叫它“赤子之心”。我是一个单纯到蠢的人,所以我经常做事心无旁骛,不知不觉就把一些事做好了,睡觉也是从未想过乱七八糟的事。但从产生对自己的怀疑开始,偶尔失眠。

不再纯粹的人,是不会拥有这个buff的。

第二个buff,我叫它“我最聪明我骄傲”。我一直觉得我应该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因为我的父母都是时代产出下的“专科生”还是“师范生”。他们上完初中就不读高中了不考大学了,这是时代背景下的他们的最优决策,所以他们的真实聪慧水平,应该比当时附近上大学的人要高。

我的母亲,是一位拥有着力压同师范生的“数学天赋”的女人,这是属于少见的加成类型,继承了她的部分天赋与路痴天赋的我,肯定也是特别聪明的人。

拥有着迷之自信的我,还一直觉得自己身上有着未经发掘的天赋存在。

不管我自己,原来有没有所谓的天赋存在,在自我不断的暗示下也有了那么一些。

这大概就是,主观意识对客观物质的能动作用了吧。

某次活动里,一个同床的校友,说我身上有一种学霸气质,不由得嗤笑一声,这所谓的“傲骨”,还没湮灭干净啊。

不知怎的,面对死亡,突然就把一切给放下了,我所在意的渺小的一切,都那么可笑。

心若止水。

肿瘤所映射的死亡前,仿佛看见了那曾经在自荐信上写下了对于物理的展望的自己,小小少年,如此青葱,而又稚嫩。

突然地,想看书了。

结语:对于看不见希望而被生活所驱使的肉块们,死亡大抵是一种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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