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裹巾

对面的姑娘靠着随身带来的软垫放在头侧,而不大的脑袋那五官,也被花裹巾包住了头,好一个小龙女。


花裹巾_第1张图片

随着购票时间的延误,踏上了有史以来最长的一次硬座,二十七个小时。周围都是朴实的人,热情而又有一种家的感觉,这坐在附近的人也都唠唠家常,或者说南方的豆腐为什么那么难吃,北方人为什么喜欢吃生的蔬菜这样的话题。

我的对面,是一对中年夫妻,老哥右腿残疾,却十分疼爱媳妇,一路上合计着怎么降低米价,使用周期长的大米做米糕。我给过意见,要是不说出来又总会有罪恶感,我大致说:

“个人永远无法决定整个市场,短期来看,会解决米价的问题,但市场的外力和内部总是不稳定的,任何一个商人也不会为了老主顾保持平价,这样下去就会被掐着鼻子,像是拉磨的老驴。如果不解决根本的周期问题,通过自然或人为控制米的口感,即使低价的米也能做出好味道,控制好化学的量就成,虽然难了些,但日后多多探路,总会有所成”

当然,两口子是良心商家,决定进东北的贵米。


而与我邻座的,是五十九岁的南通大叔,小个子,却无比热情,这一路上跟我讲要娶个南方姑娘呀,财产都是你的了,嗯······我很无奈,大叔的这份热情实在难忍心打断呢!

这中间,晚上八点左右,恩爱的中年夫妻下车了,上来一对微胖长的很喜庆的年轻夫妇,却只有一站也就下车了,随之,便上来了今天这个故事的主角。

这二人上来的时候就是蛮奇葩的,本来挺时尚的装扮,旁边的女孩却蒙着个头,像是毛巾一样的东西,撅着嘴,男朋友呢,一副我最牛的模样。

旁边的热情大爷见女孩枕着脖子,问:“姑娘你脖子不舒服呀?”他想说下句,可姑娘拿掉头巾,起身扑棱下身子。她一定听到了。

大爷又微笑的问男孩:“你今年二十一二?”

男孩笑容一丝划过:”我看的这么年轻吗?“他比划手指头,一个九的手势。

“二十四?”

他摇头,我在想,你娘的,说个话这么费劲吗?

大爷几次没猜中,男孩不耐烦的回答:“二十九!"

"二十九?不像,上学呢?”又指着我:“你看他多大?”

“上班了,我送她去杭州上学”他看我:“你应该没我大”

我没好气:“是,比你小”

我估摸着,一个上学的女孩,就算是大四也才还二十一左右,这哥们都奔三了。

接下来,大爷总想跟他们接接话,他们爱搭不理,甚至根本装听不见,我挺讨厌这样的人,父母到底是怎么教的,起码有个点头微笑表示不明意的拒绝也好吧。

老大爷起身,去抽了支烟。

这哥们看着小桌上的充电宝,多线的,连着的是老大爷的手机,他拿起另一根线便冲,此时像是自家人似的。

女朋友小声说:“人家的充电器,你不怕骂你啊!”

“怕啥,用用咋的了”

我心中呵呵一笑,朝他们说了两遍:“我的!用吧!用吧,我的!”我瞧了他眼,充满鄙视。

接下来,我终于明白什么是不是一家人终不会进一家门,这哥们不下小心踢到我一脚,女孩五脚,嗯······却娘的每一句道歉,这种人上学学的到底是什么?

以下是他们的方言,但我听得懂,是安徽话。

女生朝着男朋友:“你瞅瞅,什么破座,又脏又臭的,恶心死了”说着还把自己的鞋脱了,踹着老大爷的桶好几下,撇着个眼。我瞅瞅她。

老大爷回来后,鞋脱了一点搭在铁桶上,他脚酸。

女孩又朝男朋友使出个眼色。

男孩指着大爷的脚:“你把鞋提上,味道太大”其实,我觉得那味道是他女朋友的,毕竟大爷脱了这么久我都没闻到。

大爷无奈一笑,半躺着身子,他已经干坐了四十多小时,从满洲里坐过来的。

大爷不在的时候,他跟女朋友说:“其实脚臭是后面的那个近视眼的胖子,他脱鞋呢”(他也是个近视的胖子)

“你怎么知道”

“我这边味道特别大,什么人都有”

“小点声,被听到”

“怕什么,今天别着腰带呢”

我心里暗笑,真要打起来,人家对面还坐个兄弟呢。

女生又开始抱怨,这老兄只好去补卧铺票,而卧铺票在苏州站才有。

这老兄回来抱怨:“九号十号车厢的人妈的脑子有病,有座不坐,就在道中间挤着,我每走一步都得说借让,借让,傻子”

而女孩厌恶的说:“走吧走吧”

“还有一站呢”

“我受不了了”

望着他们的背影,穿的倒是整齐,可书读到屁股里了吗?没有情商,我觉得他们智商也不存在。虽然我没上过大学,只当过几年兵,但这种类型的人在部队绝对是万人臭。

那姑娘不仅挡住了他不受看的面孔,也遮住了自己的那丑陋的心了吧!


花裹巾_第2张图片

(以上图片都属开放版权,外网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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