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浓妆、跳艳舞,被权贵包养的阿富汗“跳舞男孩”


本文经授权转载自“Vista世界派”

在阿富汗,有句流传已久的俚语: “女人是用来生孩子的,男孩是用来寻欢作乐的”

在这句话背后,是阿富汗已有数百年历史的黑暗“习俗”——童戏
贫穷的未成年男孩或被购买,或被绑架,被迫打扮成女性的模样,脚上系上铃铛,在夜里的聚会上为成年男性们跳舞,供他们取乐。 聚会结束后,男孩们面临着性侵和虐待。
这些男孩被称作“ 跳舞男孩 时至今日,童戏现象仍在阿富汗泛滥猖獗。
近日,一部以童戏为主题的音乐剧《在空中跳舞的男孩》受到广泛批评。音乐剧主要讲述了两个跳舞男孩相爱,他们克服对“主人”的恐惧后,一同逃离城市追求音乐梦想。
化浓妆、跳艳舞,被权贵包养的阿富汗“跳舞男孩”_第1张图片 《空中跳舞的男孩》剧照
图源:BBC
在剧中,性侵过程被改编成少年在帐篷上的投影,色情内容被委婉表达为精心编排的舞蹈,和几次赤裸上身的拥抱。
很多网友批评这部剧把性虐待演绎成了浪漫的内容,将恋童癖与同性恋混为一谈。有评论说:“没有一个头脑正常的人会把爱泼斯坦事件浪漫化,同理,童戏也不应该这样”。

音乐剧弱化甚至刻意回避了中年人与未成年感情的不合理性和非法性,观众认为这部剧严重伤害了童戏受害者的感情。
随着批评的声音越来越多,制作方在网络上下架了《在空中跳舞的男孩》,承诺会将所得收益捐赠给慈善机构,帮助童戏的受害者。
在音乐剧中扮演主角的日裔美国演员特洛伊·岩田(Troy Iwata)在自己的Instagram账户上发布视频道歉。他说:“不久前我在一场演出中扮演了一位阿富汗人,但我本人并不是阿富汗裔。这部音乐剧不仅浪漫化性侵犯,还曲解了整个文化以及其人民,我非常抱歉。”
化浓妆、跳艳舞,被权贵包养的阿富汗“跳舞男孩”_第2张图片 特洛伊·岩田在Instagram上的道歉 图源网络
网友批评音乐剧没有展现真实的阿富汗文化,是大题小作,还是正义之举?究竟为什么,打着“跳舞”名号、实际则恋童的现象,能在阿富汗泛滥如此之久?

跳舞男孩,与浪漫无关
与《空中跳舞的男孩》表现出的浪漫不同,跳舞男孩的真实生活其实很悲惨。 百年来,童戏逐渐发展出一套适应现实的规则,成为阿富汗社会心照不宣的秘密。某些当地歌曲中唱到Bacha bazi(童戏)这个词,人们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包养数个男孩成为权贵地位的象征,是他们用来攀比炫耀的所有物。
化浓妆、跳艳舞,被权贵包养的阿富汗“跳舞男孩”_第3张图片

一位即将被卖作“跳舞男孩“的少年 图源:bomb01.com

至今,跳舞男孩都是在阿富汗富人圈盛行的一种“生活方式”。一些生活极度贫困但相貌端正好看的男孩,很容易被权贵看上。风餐露宿的他们,以为借此机会能过上更好的生活,但事实并非如此。 富人们将这些男孩软禁在自己的豪宅中,强迫他们化妆、学习女性的姿态、练习舞蹈。等到富人聚会的时候,就是他们“大放异彩”的时候。他们要在派对上跳艳舞,给自己的“主人”长脸。 在派对上,男孩们舞姿妖娆,歌词露骨:“抚摸眼前这位穿着棉布衣裳的男孩吧!你从哪里来,哦,男孩,你正点起我们心中的爱火!” 化浓妆、跳艳舞,被权贵包养的阿富汗“跳舞男孩”_第4张图片 聚会中正在跳舞的男孩 图源:Barat Ali Batoor
除了被主人“包养”,也有一些男孩被专门面向富人做生意的组织招纳,成为他们的“员工”,而他们的工作就是为富人服务——跳舞取悦他们,甚至提供性服务。 跳舞男孩在不正常的环境中成长,面临着严重的身体和心理健康问题。据阿富汗独立人权委员会的调查显示,童戏可能导致受害者内出血、骨折、甚至死亡。 跳舞男孩大多难以信任他人、情绪悲观和报复心理,他们的自我认知和性取向也会严重受影响。由于被剥夺了受教育的权利,除了跳舞什么也不会做,他们在脱离身份后很难适应正常社会,也找不到一份体面的工作。
化浓妆、跳艳舞,被权贵包养的阿富汗“跳舞男孩”_第5张图片 一名跳舞男孩正在化妆 图源:澳大利亚新闻网 Barat Ali Batoor 由于这些“主人”多是政府官员、军官、政客等“上流人士”,对于自己所行的“下流之事”,他们相互勾结包庇,这使得男孩们几乎得不到帮助,逃离魔爪。 跳舞男孩未必都是LGBT群体,但从孩提时代就开始的“情感模式”,即“年长男性包养小男孩”,往往会延续下去。 许多跳舞男孩在长大后从受害者变为施暴者,包养了自己的小情人,使童戏陷入无尽的循环中。
路透社记者在采访时,一名17岁的跳舞男孩告诉他:“我爱我的主人,我喜欢跳舞,也喜欢打扮成女人和主人一起玩。等长大后我也要包养很多男宠。”

美国打击塔利班,却纵容了童戏
童戏一度被严令禁止过。

塔利班政权在1996年上台后,认为童戏及同性恋行为违反伊斯兰教法,主张违者应该处以死刑。
阿富汗内战时期,塔利班控制下的地区,童戏成为了禁忌,转为地下秘密活动。

2001年,在美国干预下,塔利班政权被推翻,童戏现象在阿富汗的某些地区重新抬头。一方面,塔利班不再将精力放在打击童戏上,童戏没有了监督和处罚。另一方面,美军对童戏默许纵容,助推了这一现象的泛滥。 化浓妆、跳艳舞,被权贵包养的阿富汗“跳舞男孩”_第6张图片 驻阿美军 图源:海外网
也曾有心怀不忍的美国士兵出言指控,得到的却是噤声律令。
前特种部队上尉丹·奎因,殴打过一个性侵男孩的阿富汗民兵指挥官。他说:“我们之所以来到阿富汗,是为了阻止塔利班剥夺人权。但村里的长老们告诉我,我们把权力交给了比塔利班更糟糕的人手中。”
美军招募大批阿富汗民兵来对抗塔利班,这些民兵有武器、有权力,有时会随心所欲地欺负当地居民。而美国为了和当地警察民兵保持良好关系,并不干预童戏问题,推脱说童戏属于阿富汗国内法律问题。
美军解除了奎因上尉的指挥权并把他遣送回国,奎因最终离开了军队。
化浓妆、跳艳舞,被权贵包养的阿富汗“跳舞男孩”_第7张图片 前美国特种部队上尉丹·奎因 图源:《纽约时报》
一名前海军陆战队士兵回忆,“我们的主要目标是与塔利班作战,不是为了阻止性骚扰”。但他也并非铁石心肠。他回忆,有一天,自己走进基地的一个房间,看到三四个男人躺在地上,中间有孩子,他看到后感到非常不舒服,但也只能保持沉默。
不断的沉默最终爆发了惨剧。
2012年,一个17岁的跳舞男孩在基地里抓起步枪,杀死了三个美国海军陆战队士兵。
事件中遇害的一名士兵的父亲认为儿子死亡和童戏有关,在他和儿子最后一次通话中,士兵提到新来的阿富汗指挥官带着一群跳舞男孩一起住在兵营。
“晚上我能听见男孩们的尖叫声,但是上司告诉我这是当地文化,不要过度反应。”士兵提到的指挥官——萨瓦尔·简此前声名狼藉,他两年前因为绑架虐待儿童被逮捕,但是两年后他又回到基地担任指挥官。
化浓妆、跳艳舞,被权贵包养的阿富汗“跳舞男孩”_第8张图片 阿富汗男孩 图源:网络
事件中遇害的一名士兵的父亲十分痛苦地对记者说,“对于这些男孩来说,海军陆战队默许这些事情发生,他们就是沉默的罪人。
但是男孩们不知道士兵对此无能为力。”萨瓦尔在事后被调到同省一个级别更高的警察司令部,他没有受到任何处罚,还否认自己参与童戏,也不认识杀害士兵的跳舞男孩。

法律也解不开的困局

阿富汗政府在2017年修订了刑法,用整整一章的内容讨论童戏的定性和量刑。 童戏的罪犯最高将被判7年有期徒刑,绑架多名12岁以下男孩的罪犯可能面临终身监禁。 新宪法在2018年1月正式实施,但收效甚微。
为什么完善了法律后,童戏仍得不到遏制?
阿富汗极端的男权社会是童戏滋长的根本原因,阿富汗社会历史中严重的性别隔离导致童戏出现。社会对妇女有许多苛刻的要求和束缚,她们被禁止担任舞者或演艺人员,于是小男孩就成为了替代品走上了舞台。
化浓妆、跳艳舞,被权贵包养的阿富汗“跳舞男孩”_第9张图片 身着蓝色罩袍的男孩, 这是阿富汗妇女的传统服饰 图源:《周刊报道》
童戏成为了阿富汗的厌女文化和合法同性恋中微妙的平衡阵地——根据《独立报》的报道,“如果男人不爱男孩,这种性行为就不该受到谴责,甚至这种行为比玷污一个女人更合乎道德。”

此外,在阿富汗,家族的骄傲以及在社会上的良好声誉比什么都重要。 这意味着“受害者有论罪”在这片土地盛行——受到性侵的男孩,虽然是受害者,但他们的家人丝毫不同情自己的孩子,反倒以他们为耻,认为他们脏了、不道德、丢人,不如去死。
化浓妆、跳艳舞,被权贵包养的阿富汗“跳舞男孩”_第10张图片 一位跳舞男孩 图源:网络
根据2019年《卫报》的报道,阿富汗洛加尔省有6所学校的约500名男孩受到性虐待,犯罪的恋童癖团伙包括校长和老师,他们拍摄了100多段视频上传到社交媒体上。
案件曝光后,5个受到侵犯的男孩被家人杀害,因为他们的脸出现在视频里
此外,有罪不罚助长了这种做法的蔓延,执行层面和司法系统腐败使法律无法落地有效实施。 军阀、警察、指挥官等权贵手握司法权力,不会把枪口对准自己。 毛拉(宗教领袖)、社区长老、学校校长等有着良好声誉的领袖,他们的发言更有可信度。以上角色都真实地出现在童戏事件中,受害者面对如此权威的罪犯,多数都选择了沉默。
贫困也是导致童戏现象屡禁不绝的一个重要原因。
化浓妆、跳艳舞,被权贵包养的阿富汗“跳舞男孩”_第11张图片 一位跳舞男孩和他的“主人” 图源:澳大利亚新闻网 Barat Ali Batoor
连年的战乱让大部分阿富汗家庭陷于贫困中,贫困儿童更容易成为童戏的猎物。在阿富汗的首都喀布尔有约六万五千名贫困儿童,在其他落后地区贫困儿童的数量更是庞大,有些家庭会选择把孩子卖给当地首领换取钱财。
去年12月,欧洲议会呼吁阿富汗政府建立全国受害者支持热线,并发起全国性的运动,教育公众禁止童戏。只有执法和教化结合,才能实现文化变革,真正改善童戏问题。 化浓妆、跳艳舞,被权贵包养的阿富汗“跳舞男孩”_第12张图片 图源网络 在小说《追风筝的人》中,许多人第一次知道童戏。在小说结尾,主角阿米尔救出被侵犯的侄子索拉博,两个人逃离了阿富汗,在美国重新开始生活。但在现实中,童戏的受害者无处可逃。
“我怎么逃?我能逃到哪里去?社会不会接纳我,我的家庭也不要我”。 https://www.nytimes.com/2015/09/21/world/asia/us-soldiers-told-to-ignore-afghan-allies-abuse-of-boys.html https://www.theguardian.com/global-development/2019/nov/13/afghanistan-paedophile-ring-that-abused-over-500-boys https://www.theweek.co.uk/105442/bacha-bazi-the-scandal-of-afghanistan-s-abused-boys https://humanrights.brightblue.org.uk/blog-1/2017/8/18/bacha-bazi-afghanistans-darkest-secret https://blogs.lse.ac.uk/southasia/2018/01/24/the-revised-afghanistan-criminal-code-an-end-for-bacha-bazi/ https://www.geopoliticalmonitor.com/shame-and-silence-bacha-bazi-in-afghanist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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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被扒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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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结局,就是ofo的结局


我的房间虽然乱,给个别墅也不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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