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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用光阴比虚掷光阴损失更大,教育错了的儿童比未受教育的儿童离智慧更远。
——卢梭
一段对话:
小明的爸爸:老师,小明这次考试考了多少分?
小明的老师:语文93分,数学95分。
小明的爸爸:那很不错啊,比我上学时强多了,谢谢老师。
小明的老师:家长啊,小明这个成绩在班上是倒数第二名了。咱班双百分有一多半呢。
小明的爸爸:啊……¥#@……。
小明的老师:小明挺聪明的,就是有些贪玩,这个成绩已经拖咱班后腿了,请家长多督促他学习,多做题。好吗?
小明的爸爸:呃,好的。给老师添麻烦了,我们一定改正,一定改正。
于是,相对于上学期,小明本学期的周末作业同比增长了50%,补课时间同比增加了50%,娱乐时间同比减少了80%,同时,小明家的教育开支增加了40%,全家的“争吵指数”提高了60个百分点,“幸福指数”下降了80个百分点。
下个学期,小明终于收获了语文98分,数学99分的好成绩。
然而,不是只有小明一个人在战斗。
在小明暗中下劲,成绩提高的同时,其他同学和家长也在各显神通,成绩也都水涨船高。
结果,小明的总成绩排名还是在班级后列。
看似小明和全家付出了更多的努力,可这些努力完全“无用”。
只是,小明和全家却不敢停止无谓的努力,因为只要一旦停下来,就是一落千丈的失败。在大家都开足马力进行对抗的僵局下,谁先停止对抗,谁就先遭遇淘汰出局。
负和博弈僵局的诡异就是:明明知道这样干是互相伤害,但谁也无法停止互相伤害的升级。因为在“纳什均衡”局面下,率先改变博弈策略的游戏参与者,将率先被游戏规则伤害。所以,坚持伤害对方同时也伤害自己(即损人同时也损己。)反而是唯一的最佳选择。
结果是,当所有学生的分数都日益趋近满分时,分数本身陷入了日益严重的“通货膨胀”之中,90多分在过去是不折不扣的优等生,现在则沦为如假包换的学困生。学生、老师、家长之间的学习竞赛不断向极限逼近,最终的竞争目标只有一个:获得满分。
只是谁也不知道,在奔向满分的路上,会催生多少惨烈的人间悲剧。
现在的教育,就是教育竞赛。教育竞赛与军事竞赛一样,没有什么现实意义!
2016年的高考作文题。
这幅漫画,可以有许多解读。
比如家长的对学生成绩的阈值不同,是看分数还是看进步,是用赏识还是用惩罚,是片面唯成绩还是全面看发展等等……
考100分,奖励一个吻,考98分,下降了2分,招来一巴掌。98分和100分的差别有多大?
考55分,惩罚一巴掌,考61分,增长了6分,换来一个吻,61分比55分似乎产生了质变。
有好事者将此图恶搞了一把,倒也饶有兴趣,如下:
可谓荒诞之中的真实。
小学时候,功课容易,常考100分,爸妈常表扬,自信心爆棚;初中时候,功课难度上升,考了98分,爸妈说成绩下降了,不如小学了(其实名次可能未必下降),常批评,于是厌学;高中成绩直线下降,继续受老师父母各种批评,继续深度厌学;上大学了,父母忽然不要求学习成绩了,60分万岁,最终,学习终于伤害了学习本身。
结论:学习功利化,学习将不可持续,唯学习反而丧失了后续学习能力和意愿,可谓“学习的异化”。当人们被自己创造的对象所反噬时,世界不可避免的走向了“异化”。
根据德国记忆心理学家艾宾浩斯的遗忘曲线,及时且适当的超量学习,对巩固学习成绩意义重大。
如上图,知识的留存度(反面即“遗忘度”)与时间密切相关。遗忘的高峰是在结束学习的24小时内,尤其是9个小时内,在学习结束的2天以后,遗忘的速度显著变慢。
启示:及时复习十分重要,复习的最佳时段有两个,其一是刚结束学习的一个小时以内,此时是遗忘的高峰,因此在每节课的下课时,是巩固记忆、克服遗忘的黄金期。其二是在48小时内对知识进行二次巩固,最好选择在当天晚上或第二天早上。
艾宾浩斯还有另外一个“过度学习”理论。
适度学习:恰恰能掌握知识后,即停止学习,其知识保持度从第四天开始急剧下降。
过度学习:在掌握知识后,继续增加50%的学习量,其知识保持量显著优于“适度学习”组。
超度学习:在掌握知识后,继续增加100%的学习量,其知识保持量在4天后和“过度学习”组对比,并无显著优势。
“过度学习”主要含义是一个人要掌握所学的知识,不能仅仅满足于“掌握”“熟练”,而是要在“掌握”以后继续进行反复超量练习,才能得到更好的巩固。也就说对于必须牢记的基础知识,可以而且必须进行适当的过度学习。
当然,“过度学习”,不是毫无限度的“超度学习”。一般认为在一定范围内,过度学习是必须的,超过了一定限度,就是很不经济的,甚至可能适得其反。因为过度学习需要投入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一般说来,学习程度以150%为佳,其综合效应也最大。超过150%,会因学习疲劳而发生“报酬递减”现象,学习的效果就会逐渐下降甚至停滞现象。尤为严重的是,学习者可能会因机械重复、身心疲劳等因素出现厌学现象。
当下中国基础教育,在应试体制的威力下,不断迭代升级,已经远远越过了“过度学习”区间,早已进入了“超度学习”的领域。
基本症状如下:
从学习目标看,片面追求高分,分数成为唯一的教学目标,见分不见人;
从学习内容看,德智体美劳简化为智育,智育简化为知识,知识简化为训练,训练简化为刷题。刷题主导学习的全过程,学生在学校只做题不做事,更不做人;
从学习过程看,学习方法极度同质化,不外乎提前学习、超纲学习、反复复习、纠错重复。可谓千校一面,千篇一律;
从学习体验看,只考察成绩排名,不考核师生感受。学习任务沉重且无趣,催生大量厌学人群,功能和体验双输。
从学习空间看,学习从校内拓展校外,激烈竞争和资本逐利,共同催生出补习机构这种超量学习的“副产品”,并有反噬学校的迹象。
从教育成本看,学习投入的时间成本、精力成本、经济成本、亲情成本越来越高,不少家庭甚至处于崩溃的边缘,可以说已严重危及和谐社会的创建。
从学习主体看,学生个体竞争升级为家庭对抗,爸爸养家挣学费,妈妈负责陪写作业,爷爷奶妈负责后勤,其他亲戚朋友也友情支援,堪称全家总动员。
如此以来,“学习”距离真正的学习越来越远,学习的本意是让学习者拥有知识、增长智慧,现在却炮制大量只会刷题的知识文盲,距离学习的“初心”可谓渐行渐远。学习在“超度学习”中走到了自己的反面,完成了“学习的异化”。
1、边际效益递减
过分的超度学习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边际效益递减”。
一般来说,以中高考试题而言(以百分制为例):
学生考60-70分,只能算是“入门”水平;
能考70分,可以算是对基本技能的“掌握”;
达到80分,则可以认为进入了“熟练”区间;
考到85分-95分,可以说是“优秀”的层次了。
再追求95分以上,甚至逼近满分,从掌握知识的角度看,既没必要,也没意义。
从60分考到80分,学生获的的收益极大,投入收益比很高,学生对知识的掌握从“入门”进入了“熟练”阶段;从80分考到90分,需要付出的时间和精力成本将会倍增;而从90分再逼近100分,此时考察的已不再是学生基本知识和基本技能的水平差异,而是学生重复训练导致的细微差别。此阶段每增长1分,都要进行无数次机械单调的重复训练,此时的学习投入趋于无限大,而学习收益趋于无限小。表面看是培养所谓“细心”“完美”“卓越”精神,实际从学习本身的规律来说,不如说是扼杀了学生的学习热情和好奇心。
2、忽视学生个体差别
“超度学习”加上单一的分数评价体制,对不同的学生带来不同的效果。恶果之一就是用用一把尺子反复衡量不同的学生,拉大了学生之间的学习差距,越是在高年级,表现的越是显著。
其一、从思维类型来看,对于循规蹈矩,比较细心的学生来说,“超度学习”带来的学习伤害可能不算太严重,而对于比较自由,喜爱发散思维学生来说,“超度学习”带来的可能是灾难性后果。
其二、从学习能力来看,对于优秀生来说,由于刷题速度快,需要反复纠错和完成惩罚性重写的作业少,还可能保有一部分自主学习的空间和时间,他们受“超度学习”的冲击相对较小;而对于中下等学生来说,题目错的多,被返工的作业多,需要超量学习的任务反而比优秀生更多,结果导致这部分本应该“减负”的学生,其学习负担反而远远大于优秀生,自主学习的机会等于零。超量的学习任务要么催生低质量的糊弄和作弊,要么就是导致严重的厌学和弃学。
3、单向淘汰现象
高智商考生拼不过细心型考生;擅长数理思维的男生输给擅长记忆语言的女生。
越是高智商的学生,对单调低水平、重复性学习的耐受度越低。加之新高考方案3+3中选修物理人数下降,选考科目的录取权重下降,语文、英语这种区分度不大的学科权重日益提升,而语文、英语的应试模式更加注重长期的积累和细心的阅读,这些因素叠加,可能进一步加重学习的“超量单调性重复”。
一个显著的现象:在中考和高考中,女生越来越占据显著优势。这可能和当下中小学“超量学习”模式下,女生因其细心、认真、耐受度高,更能在重复性训练竞争中胜出有关。
数字:1999-2008年间,高考状元中男生的比例由66.2%下降至39.7%,其中,文科状元的男生比例由47.1%降至17.9%,理科状元的男生比例由86.1%下降至60.0%。
这种单向淘汰,对于人才的长远培养来说,显然构成潜在的消极影响。
4、过高的教育成本
“超量”学习投入了过高的教育成本,同时也丧失了越来越高的“机会成本”。一方面学生在超量的学习中投入了越来越多的时间、精力和金钱,而从学习中获取的收益则相对减少。如果将因超量学习损失的机会成本考虑进去,学习越来越成为得不偿失的一门投资。
比如:过度的“超量学习”的不必要学习时间,
可以用于发展兴趣爱好,培养一项特长;
可以用来阅读课外经典,拓展知识视野;
可以用来参加社会实践,培养动手能力;
可以用来旅行、游学,在学校之外学习;
可以用来锻炼身体,参加各种体育社团;
……
谁能说这些学习分收益会比多刷几道题的的收益小呢?
可叹的是,为了短期牟利,这些滋养人生的“真学习”“终身学习”被功利化的“伪学习”“功利学习”所吞没。而所谓的“功利学习”可能最终既不能收获“学习”也不能收割“功利”。
甚至什么都可以不做,只需要闲暇就好。
正如哲学家皮珀所言:闲暇,是心灵的拯救,是文化的基础和源头,许多伟大真知灼见的获得,往往正是处在闲暇之时。
如果没有闲暇,很难想象古代雅典会出现苏格拉底、柏拉图、索福克勒斯、阿基米德等灿若群星的伟大先贤;如果作业太多,无暇深思熟虑,估计东方的老子、孔子、庄周、释迦牟尼也会销声匿迹。
剥夺了闲暇,就是扼杀了自由,没有了自由,谈何思考?
5、扼杀学生的创造性
如前文,通过适度的“过度学习”对学过的知识进行系统的巩固和复习,是提升和形成系统性知识的重要途径,所以,复习必然是学习的关键环节。
“温故而知新”,当然是对的。
但如果是反复“温故”,长期不“知新”,就又走到了另一个阶段。
当下超量学习的一个显著特征是:反复进行旧知识的重复训练,即过度复习和过度训练。从来没有任何国家的学校像中国的基础教育这样,有这么长时间的复习时间。小学六年,其中六年级一年,基本全部在复习;初中三年,大多学校初三年级全年都是在复习旧知识,部分所谓的重点中学在一年半就学完了初中全部内容,剩余一半时间进行反复的复习和训练;至于高中阶段,更是变本加厉。
爱因斯坦曾经历过一次必要的考试复习,复习完了之后,他好几个月都没缓过劲来,都不能进入正常的学习。
中国学生用在复习上的时间是最长的,所以中国学生的基础知识在世界上也是相对扎实的,但中国学生的创造性思维却不敢恭维。
一个显著的例子是:来自中国大陆的学生在托福、SAT、雅思考试中,成绩之高每每让西方国家的考官瞠目结舌,但凭借超高得分进入欧美名校的中国学生,在后续学业和职场中的表现,和其入学成绩相比,并无显著压倒性优势。反倒是美国本土的华裔学生在大学中成绩更胜一筹。即便是以基础教育糟糕著称的印度裔学生,在进入欧美后,其学业和职业发展,似乎并不弱于华裔学生。众所周知的是,在世界五百强公司中,印度裔高管数量显著多于华裔。
6、学习内容狭窄
“超度学习”的另一个恶果是,学生的学习内容过度狭窄。过分进行纯粹的知识学习,而纯粹的知识学习又简化为课内知识,课内知识又简化为考试科目的知识,考试科目的知识又简化为“十年高考分类解析”或“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很简单,不考试的功课,就不学;和升学无关的科目,就不开。
在不少学校,并不落实国家的法定课程。有一次,我看到某小学的课表上有《公民道德》课,问孩子上的什么内容,孩子回答:就是语文课,有时是数学课。
至于体育,在中招列为考试科目后,才引起了人们的普遍重视,当然又是过分的变态重视。不少学生在初三直接把膝盖给练废了。笔者所教高中学生,有两位同学在中招体育考试后的一年中竟然无法跑步。当然,到了高中,体育又不是高考科目了,马上又成了被遗忘的角落。某些高中直接把体育减少到一节,到高三干脆直接取消。至于音乐、美术什么的“无用”课程,更是连想都不用想。
有位家长告诉我,她在小学体育课上学会了滑旱冰,在初中美术课上学会了做针线手工。可自己的孩子在体育课上只学习了跑步和投实心球,在美术课上只是看了几张老师播放的PPT。
实用主义到了无可救药,功利主义到了肆无忌惮。
如此培养的“人才”,距离“全面发展”有多遥远?
7、“厌学”现象越来越严重
“超度”学习的最大恶果可能是对“学习”这件事情本身的伤害。即,学习者在透支了过度的体力和精力后,丧失了对学习的热情和兴趣。在通过学习进入了高校和进入社会后,放弃了终身学习和持续学习的意愿,这才是最长远的伤害。
数据显示:我国有46%的学生对学习缺乏兴趣,33%的学生对学习表现出明显的厌恶,真正对学习持积极态度的仅有11%。
笔者曾和某高三同学聊天,我问她:你喜欢学习吗?她毫不犹豫的回答说:不喜欢!然后又补了一句:我们班的人都不喜欢。
到底学校、老师、父母做了些什么,让60多个花季的孩子们无一喜欢“学习”?究竟是孩子们出了问题,还是学校和教育有了“毛病”?或者是二者兼而有之?
在经过了漫长的十二年学习后,我们成功地摧毁了“学习”。
清华大学钱颖一教授曾用“均值”和“方差”来分析中国教育的特征。均值是衡量一个随机变量的平均水平,而方差是衡量一个随机变量偏离平均数的离散程度。
钱教授认为,在知识水平上,中国教育培养的人才呈现出“高均值”、“低方差”,即中国学生的平均知识水平较高,但两端的人才,即特别卓越的杰出人才少,水平特别烂的废人也少。清华大学前任副校长,现西湖大学首任校长施一公也有类似观点,他曾说,清华大学毕业生的平均水平不低于麻省理工,但要只看各专业的前五名学生的专业水平,就显著不如麻省理工了。
钱颖一教授又指出,与知识水平不同的是,中国学生在人格素养和价值观方面,呈现出来的特征则是“低均值”“高方差”。即学生的道德素养平均值较低,素养方差又大,很多高学历的人恰恰又是低素养和低道德水平。最近名校里屡屡曝出的丑闻,恰恰就是一个例证:高文化水平和低道德水平可能恰好同时集中在某些人身上。
两位教授也均认为,中国学生呈现出来的上述特点,和基础教育的应试教育模式有高度的相关性。
这也许能解释以下问题:为何我国基础教育水平并不低,却在国际上创新人才和顶尖人才并不突出;为何我国数理化奥赛成绩在国际领先,而在核心技术领域却缺乏自主创新的突破;为何经济建设成就举世瞩目,而顶尖人才的培养上,北大清华还不如西南联大;为何知识分子扎堆的地方,道德水平却不敢恭维。这也许是“钱学森之问”的一个解答。
集中来看,中国教育目前亟待解决的病灶就是:由于过度单一应试体制导致的“超度”“超窄”学习,导致中国教育既缺乏培养一批顶尖创新人才的环境,又缺乏培养大批合格职业工匠的体制,更偏离了全面育人培养合格公民的教育初心。
是什么导致了惨烈且愚蠢的“超度学习”?
万般皆下品的科举传统、阶层固化和下滑的身份焦虑、有限供给的优质教育资源、应试评价的公立学校、煽风点火的补习机构、追求业绩的学校老师、随波逐流的无奈家长、添油加醋的无良媒体……
体制僵化,竞争激烈,资源有限,似乎短期内无解。
缓解恶性竞争的“超度学习”,可以从学校分类,学生分流和学习分层做起。
义务教育阶段,尤其小学阶段,应该突出学校的公办性质。
中学阶段,尤其是高中阶段,应该推进学校办学的多样化。这一点,可以向韩国和德国学习。中学可以划分精英中学(针对顶尖学生,尤其是奥赛学生),重点中学,普通中学,国际学校,职业中学,工业中学等。从初中阶段,就引导学生培养自己兴趣爱好,清华的归清华,蓝翔的归蓝翔。同时,各类学校之间可以建立学生的互联互通机制,允许学生调换学习路径。如此以来,可使过独木桥的学生数量适当减少。
大学阶段,继续改革高考录取模式。配合社会征信系统的建立,逐渐建立综合评价的多维度录取模式,从过分强调卷面考试分数的录取模式向多元录取模式改革,进一步增加高校的自主招生权限。从瓶颈处遏制愈演愈烈的‘过度单一应试’模式。
更重要的是,要消解学校的体制霸权,创造更多的机会推进“非学校化”“非考试化”教育,给予学生在家学习,自主学习的选择机会。方兴未艾的网络教育,慕课平台都是互联网时代获取知识的通道,只要学生通过了合格性测试,一样应被授予相应学位,享受相应就职待遇。
杨东平教授说:在学习化社会、网络时代的新视野中,把教育从学校解放出来,把学习从学校解放出来,把人从学校解放出来,不仅具有思想解放的理论意义,而且极具指导行动的操作性价值。
在互联网和人工智能狂飙突进的时代,未来和人们竞争的可能不是人类。掌握多少具体知识,将未必是敲响未来时代敲门砖。至少学校教育和应试模式的霸权是到了该退出的时候。
如果学生仅仅是为了“高分”而学习,他可能最后连“高分”也无法获取。“取法乎上,仅得其中,取法其中,仅得其下”。伟大的目标,才能产生伟大的动力,功利的分数,无法支撑人生的远行。
古往今来,还没有任何一位伟大人物是为了考高分而成就伟大的。
卢梭说:“误用光阴比虚掷光阴损失更大,教育错了的儿童比未受教育的儿童离智慧更远。”
教育是现代社会最大的意识形态。
现在该是动摇教育霸权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