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天平没有砝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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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慵懒的洒在肩头,门口的胖猫眯着眼伸了个冗长的懒腰,头上云悠悠的散去,露出大片大片的湛蓝天空。奶奶倚在藤椅中小声的叨叨些什么,妈妈的蒲扇总是那么的轻柔,奶奶说只有妈妈才扇得刚刚好,风力不大也不小。

奶奶今年才六十五岁,三年前突然中风,脑袋不大灵活,说话含糊不清,走路也有些费事。刚出院那几个月她一直住在姑姑家里。姑姑,是她的养女,爸爸,也不是她亲生的。

那年的那天是奶奶的生日, 也有着和今天一样的好天气,但是姑姑的脸拉得很长,似乎大家都像踩地雷一样的小心翼翼,好不容易挨到吃完午饭,姑姑在偏房扯开了嗓子: “又不是只养我一个,怎么就赖在我这里不走?还想把我们家当成养老院是怎么的、、、”空气凝固了,阳光斑驳起来,奶奶终究是听懂了的,她全身哆嗦着,缩成一团。

爸爸脸色煞白站在院子里不知所措,在屋里拾餐桌的妈妈洗净了手走了出来,她一言不发走到奶奶身边,把她搂在怀里,又似乎用了她毕生的力气把奶奶瘦小的身体抱上了爸爸的四轮车、、、每个人都愣在那里。”切,兔子尾巴长不了……看你装好人能装多久!“我们临走时姑姑把偏房的破门摔得啪啪响

——是不是世间最毒的莫过于妇人的嘴和心?

妈妈也是个小妇人啊,但是她不会摆脸色不会吼叫不会摔东西甚至不会发牢骚,每顿饭,她都会揣摩奶奶的心意给她开小灶,奶奶最爱吃炒蚕蛹了,妈妈自己不吃也不许我吃,有时我会迅速夹一个尝尝,妈妈就以同样的速度用筷子拍我的脑门,妈妈说,活的蚕蛹要十块多一斤了,我不能馋嘴。每个周末,妈妈都会在家里用太阳能的水给奶奶擦洗身子,把她头发梳得光滑铮亮,奶奶照着镜子端详着自己合不拢嘴,就像个臭美的大姑娘。家里好吃的零食是奶奶的,软和的棉被是奶奶的,最有权威的遥控器也是奶奶的——尽管她耐着老花镜也看的不真切、、、、

有些情,不需要太多的理由;有些付出,根本就不必计较——就像妈妈对奶奶的爱吧。我试探过妈妈:“爸爸又不是奶奶亲生的,你的付出值得吗?”妈妈说:“爱不是用称称的,当初奶奶养大了你的爸爸她会想值不值吗、、”我无语,在妈妈心里,天平没有砝码,爱是无价的,这些爱,也许早就超越了亲情的范围,到达了更辽阔的领域……

阳光依旧美好。门口的胖猫还在酣睡,头顶的云又聚拢一起。妈妈的蒲扇还在摇,奶奶已经在藤椅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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