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读后之一:解放全宇宙受苦人

《我们》是反乌托邦三部曲中名气最小的一部,但这部书出版最早,另外两部《1984》和《美丽新世界》的作者都声称在创作中受到了这部书的影响和启发。在公众眼中藉藉无名的《我们》其实可称是反乌托邦的奠基之作。

《我们》的作者是俄国及前苏联作家叶甫盖尼·扎米亚京(维基百科译成“叶夫根尼·伊万诺维奇·扎米亚京”)。扎米亚京很早就加入了布尔什维克,但在斯大林时期,他的政治观点与苏共中央渐行渐远,而作为一名只想说真心话、思考有价值的问题的作家和思考者,他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他的文字一再被批评甚至被批判,最后,在高尔基的帮助下,终于得到斯大林的首肯,准他离开前苏联,流亡欧洲。

《我们》是扎米亚京在1920年创作的作品,那时他跟苏共中央的分歧还不大,但这本书还是太过敏感,无法在苏联出版。后来,手稿被走私到纽约,1924年,英文版率先出版。俄文第一版直到1988年前苏联解体前不久才面世。

《我们》是一本日记体第一人称小说。书中的“我”是大一统国的一体号宇宙飞船的设计师。

一千年前,你们英雄的先辈征服了全世界,使之归顺大一统国。一项更加辉煌的壮举有待于你们去完成:你们将驾驶着用玻璃质料制造的喷火式电动飞船“一体号”去实现宇宙的大一统,求出这个无穷方程的积分。你们必须迫使居住在其他星球上的未知生物就范,给他们戴上理性之造福枷锁——他们很可能仍然处于蒙昧时代的自由状态。我们将给他们送去用数学方法计算出来的精确无误的幸福。如若他们对此不理解,我们有责任强制他们接受这种幸福。不过,在动用武器之前,我们要试一试语言的威力。

因此,大一统国的绝对无上权威领导——造福主——要求全体号民撰文颂赞大一统国,这些颂赞文字将是“一体号”送往太空的第一批“武器”。“我”就是在这个背景下开始记录自己在大一统国的生活日常,向全宇宙展示自己的幸福。

上面这段开场白,是否给你强烈的似曾相识感?

四十年前,解放全世界三分之二受苦人是我们坚定的口号。那时,我们相信自己是全世界的宠儿,享受着得天独厚的幸福,我们有责任有义务把我们的幸福推广到全世界。所幸,当年我们国力衰弱,还没把别人解放,自己先被人放倒了。

而近三十年,西方文明世界也有相似的情怀,坚定地要把民主自由这粒“幸福”的种子播散到全世界所有尚未开化的土地上。先送出去的,是摇滚音乐、好莱坞大片,后送出去的,是爱国者导弹。完全符合大一统国的策略,先礼后兵。

然而,幸福这个东西,就算你舍得送,对方却也不见得稀罕接。就算对方稀罕接,却又难保水土不符,南橘北枳。俗话说,你之蜜糖,我之毒药。扶贫是个技术活,强制性送温暖其实也是一种耍流氓。

《我们》读后之一:解放全宇宙受苦人_第1张图片
解放全世界

反乌托邦三部曲读后系列:
我们-1984-美丽新世界:反乌托邦三部曲
《1984》读后之一:语言与思想
《1984》读后之二:极权与洗脑
《美丽新世界》读后之一:无忧无虑的欲望世界
《美丽新世界》读后之二:平等、艺术与科学
《我们》读后之一:解放全世界受苦人
《我们》读后之二:无差异的整齐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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