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出生

我出生于上世纪70年代初一个下着鹅毛大雪的冬天,当时妈怀着我,还在外婆家作客,她娘家在那里,很多左邻右舍有婚嫁、房屋上梁等等事情,一般都会请客,这是一种习俗。且年关附件这类事 会多一些,那时没有人出去打工,但农活一般在收完晚稻后就没有什么事情,当然有些我们称之为“上堤”的活,是政府安排的一些水利工程,每家每户需要安排人去,没有任何报酬,顶多几点工分,而且必须去,也有家里没有人去的,那样就要出钱。

外婆家离我们家有8里路左右,我爸妈晚上回家走8里左右的雪路,乡下也没有车,步行是主要的出行方式,五十里路以内基本靠走。在路上肚子就发动了,当天(腊月二十六)晚上丑时(仨估计也有腊月二十七了,那时家里也没有手表,据说是剪完脐带,包好后,听鸡叫)出生。

小时候的记忆基本没有,印象较深的也有,一点点大时(多大肯定不知道了)妈妈怕我冷,就用一个被子将我包着放在箩筐中,我自己感到热得受不了,就大哭,越哭越热,结果大人都不理我,好伤心。这个事件对我以后带小孩,特别是婴儿有很大的帮助,没有无缘无故的哭,所以我的小孩一般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都会关注。

家里住的地方是老式的木头房子,和我二伯家住在一起,大约六七十平方,没有分家。爷爷和奶奶住在后面的另外一个小房子,约十几平方。我曾祖父解放前生意做的很好,买下了几千亩地,为人也不错,解放后被评为富农,家里的地全部上缴,还经常性的挨批斗。但还是留下来一些老房子和老家俱,当然现在都没有了。

我们家的关系有些复杂,我曾祖父两兄弟,曾祖父是老大,老二早幺,后来曾祖父将我爷爷过继给弟弟。我曾祖父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我爷爷是老大,过继给他叔叔,老二在年轻时就出世了,没有后代,我大伯过继给我二爷爷,这样意义上就是我大伯是我曾祖父名义上的孙子,也是实际的孙子。而我爸爸和我二伯虽说是实际的孙子,但名义上是堂孙。

我爸在很小的时候,我亲奶奶就去世了,所以他从小没有妈照顾,对他也有很大的影响。我二伯也是这样,比我爸大二岁,还有承担起照顾我爸的事情。我爷爷由于解决前家庭条件很好,到解决前都没有做过什么事情,解放后我奶奶去世,他有被政府管制,到处去挖沟开河,根本就没有时间照顾小孩,我爸还有两个姐姐,在这种情况下早早就出嫁了。

而我大伯由于过继的关系,由我曾祖父和曾祖母照顾,从小过得很不错。

由于我们家的成分是富农,所以在70年代初的政治环境中一直抬不起头来,我妈回忆说,在我小时候她抱着我时,看我眼盯着房顶,她叹口气对着我说:"看什么?以后你也是抬不起头的人"。当然,后来时势的变化也超出了国人的想象,但在当时成分不好的人们心中是有一个天大的锅盖压在你的头上,让你喘不气来。

那时地主、富农都是贬义的词,以至于我上小学时,表格上登记还有家庭成分一栏,大家还逗我玩,后来才知道其中有那么深的涵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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