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闹铃，六点五十就会自然醒来。这已经是比较晚点了，昨天晚上梦到了父亲，前几天小妹给我一个父亲的身份证，他们总是天明就起床干活，我那时候才知道农村人说的鸡叫三遍就起来，谁定闹铃？城市的高楼一座一座拔地而起的，但是都有在狭缝里养鸡的人，我们的二十二楼就有邻居从老家带回来的鸡笼，更别说附近民房的楼顶了。
总有鸡叫三遍的时候，但是有人能够听到或者愿意通过声音与四季与一天交流定格。应了那句话，靠闹钟叫醒的是上班族，用梦想叫醒的是创业者，睡到自然醒的是无业游民，被激醒的是穷人。阳光散漫的照在铁线蕨新发的嫩叶上。黄鹂在院子的某个角落，麻雀，花斑鸠，喜鹊，也在周围鸣叫，我习惯用声音与这个世界交流多是从去年那次盲童公益活动开始的，他们的眼睛看不见世界，但是耳朵依然坚守着与世界的通道，眼耳鼻舌身意。
坐在电脑上加班申报一些资料。疫情期间，机构要上报的材料也多了起来。还有小孩的疫情防控，孩子班主任也发了通知说，按照上级要求在学生中全面摸底排查近14天内境外入（返）宛人员、南阳籍已入境尚未入（返）宛人员、南阳籍尚在境外人员、在宛外籍人员四类人员情况，有情况准时上报。与国外的自然筛选不一样，国内是靠自我隔离切断传播渠道，最后殊途同归，也是人类抗击疫情的不同方法。
周末的体育锻炼一如往常，只是有一个家长代替了老师监督。早上数学庞老师的短信就发过来说，这次大部分家长监考严格。但也从成绩上发现个别同学与平时成绩反差太大，有作弊嫌疑。不知道家长监考没有？正式开学还有一段时间，我们还会再次组织网上考试，所以请全体家长注意严格监考，严防手机搜题，抄答案，同学传答案，希望能给老师反馈一个真实的成绩，便于老师调整教学。老师良苦用心，家长苦口婆心，似乎都难起到效用。孩子自己的世界里，有时候真的很难设身处地的想，时代的变化，表达的不同，幻若两个世界。
阳光正好，3月17日是国际社工日，益博社工宣传周准备在今日启动算是一个启动。我跟几个社工伙伴说，今天周末都忙，我跟显州说他在老城区，我在社区和街道上看能否遇到有需要帮助的人，主要还是开展送口罩，讲疫情，送法规，说社工，社工你知道，你认为什么是社工？一问一答间会有不一样的碰撞。
院里几个老邻居跟着孩子在原来玩耍，看大门的老王几天没见了，原来一直说骨质增生，走路一瘸一瘸的，这两天都是打扫卫生的大姐在值班。夹道里的几个小店都开门了，门口的修电车的小石打着招呼一直在忙着修电车，今年开门后生意不错，八零后的小伙子，我说人勤地不懒，好好干总会有机会的，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夹道口开小百货、烟酒店、饭店、油坊、肉铺、菜店，大多都是熬了十来年，慢慢的都在这个夹道里买房买车，生子育女，慢慢的都会好起来。
把社工资料和文件两包放到书房，因为疫情一直都在床头塞着，家人说说看着乱糟糟的心烦。书房的屋里也是堆满书，没有一本一本的编号属过，五千本总有吧，每每淘到如意的书，总是如获至宝，但是真的静下心来细细研读的九牛一毛，还是江哥说开卷有益，没翻开一次都有不一样的收获。人的精力和时间有限，但是兴趣和爱好决定着人生的缘分，在哪里耕耘必然在哪里收获，只是好坏罢了。
车站路的车流人流四天之内已经恢复到年前水平，除了餐饮娱乐等服务业还迟迟开不了门。环卫工一直是在一线打扫卫生，保持着这个城市的整洁，疫情期间他们是这个城市变化的见证者。刚出门就看到一个在二胶厂边打扫卫生的环卫工大哥，问最近怎么样。人一多说地面的的垃圾多了，但是热闹了，还有一个方面就是可以捡到废品了。聊起社工，这个姓李的师傅说，我知道益博社工，前几天刷抖音刷到你们关注过环卫工，反正都是帮助人的活动呗。送一包口罩，这个师傅说太感谢了。
三里河弯弯曲曲，想到昨天看说原来的三里河、梅溪河交汇处都有很多中草药，河坡上还有黄花苗、半枝莲之类，整个河道有泥土气息。但是现在两边全部跟城市一样，钢筋水泥硬化，清一色的月季、梅花、玉兰，四季有花，这是一种愿望，但是这是老百姓真实的愿望吗？河底的草长的茂盛，水没着草根，去年秋天雇人割了几次。那些野草的春天都赶到河底了，这其实是一种人们臆想的美好吧。
三里河红庙路桥头的三棵泡桐树花苞一个个含苞待放。不知道梅花落尽，南阳泡桐花开，泡桐花可以蒸食入药，花开素雅丰富，木材可以做箱子乐器，夏季可以遮阴，也是喜鹊窝和土蜂窝的青睐的地方。不过，南阳老城区的桐树更多了。郭老师邻居的金毛够叫着，门虚掩着。原本说把门口的核桃树捐赠给园林上，结果也未见动静，院墙已经被撑裂缝。门口的五角枫、院内的昙花都发了新芽新叶。门虚掩着，等我敲门去的时候，一个人坐在斗室里忙碌，床上都是康熙南阳县志的复印本，原来想找史志办出这本书。特别是诸葛亮躬耕地考准备找卧龙区委主要领导。我说这一星期，高贤信书记都去卧龙岗六次，疫情结束估计要掀起高潮。反正注意身体，我说今天是社工周宣传第一天，你是一个社区独居老人，聊聊社工，说了祝福的话，送了一包口罩，郭老师说彩纸上写暖阳行动。
红庙最后留下的墙，在二十二中转弯之后的金汇城后面。中医院背后都是太平间买卖丧葬用品，或者围绕丧葬开的餐馆，据说教育部门属地管理很快就治理了。有时候基层有解决的办法，所有的问题都回有答案，只是解决方式不同。一个黄色的松狮狗，一个哈巴狗，依偎在一起，卧在路中央，偶尔有老人过去。我在看着两个狗，看着行人，舒坦的晒着太阳，冬青树的树荫偶尔扫过，一对老年夫妇并排走着，狗抬起头看看。我对拿起手机录了二十秒，也许这是几个校园听课之后最安闲的时光了。红庙路口的几个围绕学生的门店还没开门，修自行车的已经在那棵老榆树东边开业，树根边还有一个无花果树，树上满是榆钱，这似乎榆树开花后的果实。工业路的槐花正在蓄势 拐弯就遇到一个单手的环卫工，带着一个黑乎乎的口罩，问起手怎么了。他笑着说电打着了，我给他带上口罩，送他一包，说注意安全。他笑着说，人马虎天照顾，这个年龄咱这个样子扫个地就好，孩子们学习不错，他如沐春风说在街头还遇到社工这是第一次。
七一路的小公园似乎有些许生机，虽然没有集体的广场舞或者其他的，但是人们可以出来赏花看景，情绪自然会舒缓。想来三月河还有那些老朋友都在这里吧。过去文化路，两边的法桐最为标致，树荫下的花太阳也最艳，等到树叶茂盛，树荫就稀少了。只有树上的法桐球和极少的叶子。每一个主要路口都有特警值班，我过去给他们送口罩，几个全副武装的辅警说单位发的有，谢谢啊。我说今天是社工日，想你们致敬，并且给他们益博社工名片，希望在情绪支持上能够帮到他们。
刚到市委门口看那些喜庆的彩街。一个声音喊着我，一看是徐宛军老师，徐老师退休之后热心公益，说起社工认识应该很多。一直说再有活动招呼一声，一起参加。我说社工日，送给公益人俩口罩。问起忙碌的事，说老爷子在公疗医院住院，因为是离休干部，医疗条件好。岁数大了，在家里照顾不好，想着住到医院养老，各方面条件都有保障，有个病处理着也放心。我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好好照顾。
南阳报业集团的对门还是一个民政救灾的蓝帐篷，几个值守的保安。我说一般都撤了，市委家属院还保存着这些救灾帐篷，辛苦了。说明益博社工宣传周活动，两位保安大来了兴趣，一起说社工是干什么的，社工做了什么，社工能给你门提供什么，疑惑的的两位保安笑着说，光听说，第一次接触怪接地气。再往里面走是水保安老师的家，一个退休后一直孜孜以求的艺术老人，雕刻、金石、绘画极为精通，疫情最重的时候，一个人买不着口罩，我想这些社区老人，有需求送两包口罩，更多的人知道社会工作是如何开展工作，也亮出社会工作的身份，让更多的人看到。水老师手有点抖，说是喝酒喝的。我说正常，年龄大不嗜酒，少喝一点有益健康，聊起春节的事，儿子的玉器店没开门，儿媳在邮政快递忙的不亦乐乎。他送给我一幅画，一个小四合院，门前两棵树，两只比翼鸟，题目《自由真好》，水老师的漫画漂亮，这副画意境深远自在。
那些抗击疫情的标语条幅都到哪里了？似乎是不经意间，早已被城管和市政全部摘除了，卡点也撤的差不多了，似乎一切回复到以前的状态。中州路的紫叶李花下两个卖早餐的，还有一个叫着卖红薯的胖大姐。解放路上人不多，进到南城门位置，看到袁宝明大姐推着三轮车又在卖瓜子，再往北是个卖韭菜的，几个邻居围着买。我拿出相机，她反而说不要照不要照，我笑着说不是照你，是照卖瓜子的袁宝明大姐，袁大姐笑笑说，有人要买又问，炒点来卖卖。
扬州咸水鸭的小哥在门口打着招呼，算命的先生门前放着两杯绿茶，修电车的门口有两辆罢工的电车，修空调的门口正在修压缩机，捯铝锅的门口正在检铝块，弹花正在铺棉花，孙家楼道口的木匠铺电锯正在响。
走进孙家楼，瞬间就肃静下来，核桃树上还有七八个没有落的核桃，三只麻雀在院墙上跳跃，一直到孙家楼一号院门口，碰见国杰，出去办事。惠大才一个人坐在二号院对门，晒着太阳。我说给你送包口罩，他笑着说，我就在这里活动，不用带，我说你一个人遇到不时之需怎么办。聊起身体，他说人就是这样，一年老一年，今年走着都困难了，还忘不了年前我们跟张广才老师一群公益伙伴来看望他，给他带的礼物，包括一被子、油、米等物资，还有那一次张广才老师拿的五套衣服，告诉我最高兴的事就会国杰给他交话费，可以给老家亲戚打电话了，老人也需要倾诉和交流。
孙家楼门口的八哥会说你好，黑狗见了热和着乱叫。院子里桃花发出了嫩芽，桃花的花骨朵含苞待放，腊梅萌芽，桂花又发出了绛红色的新芽，房脊上和房坡上的草，有的已经开着黄花，那就是传说的地黄花。四合院里，自己编晓颍哥写的几副春联大红门眉显得喜庆。原本想给这些来租住的小朋友发点口罩。走到孙家楼想起了曹军的儿子曹展赫，敲门的时候，一家人都在屋里。曹展硕上大学，一个同学正在帮忙收拾院子，他母亲说压力比较大。我说孩子好好上学，都有个出路，他们拿起益博社工的旗帜，在门口照了张相。这是中共著名英烈曹云阁曹铭的后人，历史似乎在基因传承中总有一些冥冥之中相似的东西，比如说曹展赫和他的老爷如此的想像。
从孙家楼夹道走的时候，小妹，刚从外面回来，外甥女闹着吃烤红薯。妹子牙疼去几个牙科诊所都没有开门。去口腔医院检查一下大几百，说做什么还要一两千，夜里就睡不着觉。我说找德美牙科的李权，人年轻技术好，服务好，收费也不贵。但是联系一直没有接电话。显州也送给社区几个小孩一些口罩，并做好留存影像资料。
顺着民主街回去，春风理发店门口坐着几个老人，都没有戴口罩，慌慌张张送了几个。民主街上还有来象棋的老人，刘木兰老人站在门口跟邻居聊天，书画装裱店也开门营业了，和平街口自发的小菜市场也有人摆摊了。中午去刘振河吃饭，孩子说等十一点多走。我慌慌张张回去，梅溪河的水，静谧中有道道涟漪。在原来军分区医院门口，一个怀畅着的老人，拿着一个拐杖，一个饭缸，说早晨还没有吃饭。我说拿去救助站，他说不去，自己以乞讨为生。家是山西人，孤寡，在这里要点钱，吃口饭，在火车站有房子住。我说他带不带口罩，他说戴，我给他一包，并给他戴上。每次都是随机叫一个志愿者帮忙照相，随机让街上志愿者照相，也是试探社会冷暖的一个温度计。
三八岗的环卫工也是戴着脏兮兮的口罩，他说就发几个，脏了也要戴着，不然检查不过关，口罩怎么样没人管。我给他一包，正在路口的几个年轻人给我照相，一个身边过中年人说，你们这社工宣传做的好，很亲切。走到医专一附院门口，药店也没见几个人排队了。似乎生活回归了常态。博开着车到道口一起，街面上车还不少，车站周围也忙碌起来，只是部分饭店都还没营业。
温凉河的芦苇全部被连根拔起，只剩下推平的河底，静静的水，没有一点绿色。只是河堤上的杏梨花开了浓密的白话，看着闹潮。朱东正在炒菜，老家三哥、伟姐过来。春节期间没有走亲戚，疫情好一点，过来看看岳父。我领着一岁多的外甥去河边转转，偶尔看到静静的水面上有点动静，结果看看叶看不到鱼，火车来来回回走着，地都一点振动。
中午吃饭，喝了点酒，姨夫上次来拿的，说着姨夫要来就好了。但是衣服去年因为脑血管住院，现在不敢怎么喝酒了。三哥说下午还有点小活。老家地种不成，原来的稻田，潦河坡沙被挖的水位下降，只有很少一部分能种水稻，原来这里是水田，现在变成旱田，花生玉米什么都种。三哥七二年人，从潦河坡来南阳，在南阳买了高层，老大在南阳师院上美术，老二在十四中上学成绩不错，老小上小学六年级，三个孩子压力不小，但是都很争气，干着就有劲了。伟姐带着儿媳过来拜年，算是新媳妇第一次来，尽管过了年，岳母还是拿出红包。大家围在一起说着家长里短。
吃过饭，亲戚都走了。一个叫文章的邻居过来，岳父的朋友找他看风水，说纪念盖东西屋不顺，看看怎么样镇一下。风水堪舆，有些是实践，有些是理论，但是都有个说法。这些关键看大向和心态，心态好了哪里都是风水。原来我的老爷在村子大西北，我爷这辈子挪到东门外，父亲一辈挪到寨外，我这一辈又挪到南门。他笑着说，我们还要出个人物，我笑着说但愿如此吧。
下午回到家，妹夫过来帮助修理水电，小妹和妞妞也跟着，一天天长大，看着屋里母亲的照片，说着清明节期间的事，还是想早早的把家里的坟。早清明晚十来一，祭祀祖先不能忘本。看到小学同学李汉俊发的老家南水北调渠的图片，下面说，回的去的是老家，回不去的是故乡。似乎我也只剩下故乡了。
一直忙到五点多，等我回到家天已经黢黑了。晚上孩子的作业不少，背政治、历史、生物，还要默写语文，一直忙到九点多。我仔细看看这些说，其实说到现在，我们好多东西的系统化程度还不及初中的程度，不由唏嘘。特别是生物遗传的事，反而可以套用到亲子关系，还有一圈圈的逻辑思维上去。
关于疫情的事，还在忙忙碌碌的讨论着，各自找着各自的办法。照影老师要牵手计划的一些材料，想着整理一下，马上都社工周了。我有看看青友发的文化影响力的几篇文章，也思忖一下历史上的疫病，以及正在全球爆发的新冠肺炎，不管背后的种种故事，究其根源，和人类缺失对天地的敬畏不无关系。全球气候变暖，日渐脆弱的生态，都是引起疫病的重要原因。但是春光明媚，水保安老师说老白河桥头还是麻将桌子摆很多，聚群老麻将的还不少，看来这些事，不是容易的事，人们的生活终究要恢复正常。文正街的李升恒老师今天八十大寿的朋友圈，这是一个疫情下别样的生日，祝李老师生日快乐！健康吉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