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深处的吃食》

  文|墨倾城

    吃,在我心中,总和治愈联系在一起。我作为一个吃货,对吃食有着自己的独家记忆。

      幼时最令我垂涎的莫过于小学门口一毛钱一片的油亮亮的辣条。每个清晨离家上学时总要抹着鼻涕眼泪找母亲要一毛钱去满足自己的胃。头发花白在简陋的竹席上铺满小零食的老奶奶一度被我们奉为童年的魔法师。那时候每逢寒假也是我最最开心的日子。当时还和几个叔伯家住在并排的瓦房中。睡个美美的懒觉后大伯的白菜肉丝面总冒着热气等待我吃掉它。再大一点,大家搬家后住的七零八落,我们也偶尔小聚,只是什么炒的、炖的、卤的、炸的都比不上记忆中那碗永远热气腾腾的面。

      上了初中,食堂阿姨不仅打菜时手抖还有一种不放糖也能做甜菜的超级技能,所以我们将目光转向校大门铁栅栏外由一个桌子一口锅支起的小摊。两块钱一份的馄饨,一点佐料兑点白开水,几个吃不出馅的馄饨就足以让我们排长队等待着。三五好友端着一次性纸盒站在栅栏外大快朵颐,是校园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今年暑假期间我送弟弟上初中,看见那个煮馄饨的叔叔依旧活跃在学校周边。不同的是他租了一间大房子当作门面,吃食也多了起来。时过境迁,未曾想与初中的馄饨会再相逢……

      进入高中后,吃食多了起来。最合我胃口的是餐厅的早餐:米饭加三个素菜,盛在素净的白盘子里,心情压抑的时候细细咀嚼,一顿饭罢,仿佛整个世界都明朗了。每月休我回家,母亲总要放下手中的活,滑肉汤和红烧鱼都如期而至。母亲不知道何时学会了红烧鱼,每来客人她总要兴高采烈地上街挑一条鲜活的大鱼,花小半晌的时间洗、腌、烧。久了在七大姑八大姨中烧出了名,红烧鱼也成了她引以为傲的招牌菜。有一段时日大概是豌豆最水嫩的时候,奶奶每年都要屯一些留着我月休回家做给我吃,几颗鸡蛋、一把青翠的韭菜配上豌豆熬出一锅鲜汤,我不吃撑是决不罢休的。还有小吃街的手抓饼和胡辣汤,闺蜜的母亲给我们一群吃货蒸的紫薯馒头、油汪汪的猪肉芹菜煎饺。它们常交替出现,温暖着我整个不完美却难以忘怀的青春。

      过年的吃食是最精致花样也最多的。年三十早上母亲天刚亮就起床张罗,第一道菜一定是猪萝卜炖粉条,晒了几个太阳口感弹牙的猪肉加上刚从地里拔的带着泥土的萝卜和自家晾晒的粉条,原生态的食材成就最淳朴也最无与伦比的美味。之后是卤鸡腿、鸡爪、猪蹄、猪耳朵,还有炸肉、炸鱼、炸丸子,一个村子都飘着香气。母亲包饺子总是村里最快的一个,她不喜欢熬夜,而我总耐不住性子,刚包一会儿就走家串户吆五喝六放鞭炮、寻新奇的小玩意儿。几个洗净的猪蹄吃过午饭就要用煤火慢炖,守夜放了烟花后,父亲盛一碗又一碗然后叫我们起床来吃,这在我们那儿叫“抓钱手”,寓意财源滚滚,是不能与其他人分享的。我和弟弟最喜欢的是牛肚炖粉条。卤好的牛肚配上微辣鲜亮的汤,一家人围坐在火炉旁边吃边聊,汤在滚沸,升腾的热气难掩每个人的笑脸。

      “世界上没有事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两顿。”

      吃食,不止是吃食,它承载着每个人的回忆,近在眼前或者遥不可及的思念……

墨倾城。一笔落墨,思念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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