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总会觉得“撒谎”是件“天塌了”的事情。后来,听到的谎言越来越多后,就不会觉得这些话语中全部都是“事实”。因此,也会对于人性有了更多的理解。
如果说2020年必看的电影,我个人觉得当属《美丽人生》。因为这部电影才更理解父爱的伟大,无声无息,却磅礴有力。越长大越觉得,在说谎这件事上,父亲比母亲厉害许多,父亲可以不露声色地说谎,但母亲不能,她的眼泪总会拆穿了一切。正因为如此,我一直觉得那座像高山一样伟岸的父爱,一定不会坍塌,直到遇见《美丽人生》。
由罗伯托·贝尼尼自导自演,尼可莱塔·布拉斯基、乔治·坎塔里尼等主演的《美丽人生》登陆院线之后,赢得无数好评。事实上,以4K修复版的面貌在大银幕与我们会面的还有《海上钢琴师》,诚然故事不同带给我们的思考角度也是不同。
拿过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欧洲电影奖最佳影片等70项大奖的《美丽人生》,还是那样低调。记得1997年在戛纳电影节首映时,观众起立鼓掌长达12分钟。这么说,《美丽人生》是我们人生必看的影史经典。
《美丽人生》的故事发生在1939年的意大利。
天性乐观的犹太青年圭多,跟朋友驾着一辆破车,准备去阿雷佐小镇开一家书店,过一种与世无争的安逸生活。结果刹车突然失灵,失控的破车闯进了一个小农庄。当时被第二次世界大战乌云笼罩的意大利,憨厚青年圭多与美丽女教师多拉的爱情在这个氛围下萌芽。通过制造一个又一个偶遇,通过设计一次又一次搅局,圭多终于赢得多拉的芳心,俩人冲破重重阻挠终成眷属,并生下了儿子约书亚。
影片前半段,浪漫得就像一个童话故事,但“令人笑着流泪的悲剧”才刚刚开始。约书亚快5岁,蛋糕店写着:犹太人与狗,不得入内。那段属于父亲的谎言开始。
约书亚问父亲圭多:“为什么犹太人与狗不得入内?”为了不让儿子感到自卑和屈辱,圭多说:“他们不欢迎犹太人和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那里有家五金店,不欢迎西班牙人和马进去。再往前有家药店,一个中国朋友带着袋鼠,问能进去吗?不行,华人与袋鼠不得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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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书亚说:“我们的书店谁都可进。”圭多很搞笑地对儿子说:“你讨厌蜘蛛,我讨厌维斯哥特人。明天我们也要竖个牌:蜘蛛和维斯特人不得入内。”约书亚哈哈大笑。
幽默乐观的圭多继续用一个个美丽的谎言,保护儿子天真的童心。然而再美丽的谎话也撑不住现实的残酷,可怕的悲剧还是发生了。
这天,圭多父子跟很多犹太人一起,被端着枪的士兵押上了卡车。约书亚有点害怕,就问圭多:“爸爸,我们是要去哪里呀?”圭多也不知道要被送往何方,于是又编织了一个美丽谎言:“今天是什么日子?是你生日。你不是总告诉我你想去旅行吗?为了这趟旅行,我筹备了几个月。”
约书亚还是有点不相信:“到底去哪里呀?”圭多只好抬出老婆:“我答应了妈妈不能告诉你,说出来她会生气的。”约书亚在圭多怀中沉沉睡去。圭多万万没想到,旅行的目的地竟然是纳粹集中营。
约书亚在这个又脏又臭又吓人的地方,一分钟也不想待下去他想见妈妈,圭多编织了一个更大的谎言,把集中营生活描述成一个1000分的游戏,当目标达成,他们就能拥有一辆大坦克并离开这里。
当纳粹要宣布集中营的规矩。纳粹问:这里有谁懂德语?圭多不懂德语,但他怕有人翻译德语时让孩子知道真相,于是冒着生命的危险,自告奋勇上前充当翻译。纳粹开始宣布集中营规矩:
“你们都给我听好,我只说一次,你们被带到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工作!要是有人敢怠工,我就会用枪把他打死在广场上!你们必须牢牢记住这三条:1、不要试图逃跑;2、服从每条命令;3、反抗者一律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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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话却被圭多翻译成了游戏规则:
“游戏开始了。得到一千分就胜出,奖品是坦克。每天扩音器宣布谁领先,得分最少的人要在背后挂个‘蠢驴’的牌子。我们将扮演恶人,维护规则。谁怕谁失分。以下三种情况你们分数会全失:1、哭;2、要找妈妈;3、肚子饿要吃点心。”
这下,约书亚彻底相信了,按照父亲的指示,他忍受饥饿、忍受孤独,开始了一场生死游戏。
“游戏”第一天,大人们就被纳粹安排去搬沉重烫手的铁砧。一天重体力劳动下来,圭多走路都打趔趄,但回监牢看到儿子立马装出一副精神焕发的样子,绘声绘色地给儿子描述今天的游戏。
后来,约书亚发现父亲竟然在“游戏”中做苦力,就有点怀疑。于是,圭多告诉儿子:“我们这是在制造坦克。”约书亚又相信了。由于小孩和老人,无法参加重体力劳动,所以纳粹决定杀死他们。但是约书亚不爱洗澡,因此幸运地躲过了这一劫。
监牢只剩约书亚一个孩子,如果被纳粹发现必死无疑。怎么办?
圭多又给儿子编了一个躲猫猫游戏:“你必须天天躲起来,一旦被发现,所有游戏积分全部清零。”约书亚相信了,天天跟纳粹玩起了躲猫猫。玩了一段时间后,约书亚觉得不对劲,“怎么其他孩子都不见了?”约书亚还听见有大人说:“很多人被烧了,做成了纽扣和肥皂。”他害怕,吵着要回家。
圭多只好继续编造谎言,
“那些孩子不是不见了,是躲起来了。”
“那些大人这样说,是想骗你出去呢!”
“本来我们积分领先,你却想退出,太可惜了。”
圭多这么一说,约书亚又将信将疑起来。为了彻底打消儿子的疑虑,圭多来了一次游戏大冒险。
圭多以前干过餐馆侍应,纳粹军官们要搞一个聚会,缺少侍应,于是叫圭多去帮忙。聚会上有很多纳粹军官的孩子,于是圭多冒着生命危险,让约书亚装成纳粹军官的儿子,去参加了这次聚会。
其实约书亚完全不知情,在这个聚会上,当约书亚看到很多孩子后,他终于又相信了:“孩子们不是被杀害了,而是藏起来了。”他又有能量继续玩这个游戏了。
阿多诺说,奥斯维辛之后,没有诗歌。
二战到了尾声,德军战败,准备撤出集中营,但撤离前他们准备杀死所有犹太人。圭多知道后,让儿子藏在一个铁柜子里,并郑重地叮嘱他说:“游戏明天早上结束,举行颁奖典礼。你躲得过今晚,我们就赢了。今晚是最后一关,你不能出错。”
藏好儿子,圭多要去救被关在集中营女监的妻子,可寻找妻子的过程被纳粹士兵发现。当纳粹士兵把他押回来执行枪决,在经过儿子的藏身之处时,圭多狡黠地眨了眨眼。
即便是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圭多仍旧是一副轻松的模样,走起滑稽的正步,给儿子留下一个欢乐的背影,他的儿子也在柜子里忍不住笑出了声。那一瞬间,当儿子天真的幻想被牢牢地守护住,他的人生大幕在死亡气息密布的营内显得那么单薄,却又高大无比。
在约书亚看不到的地方,枪声响起,圭多倒下。天亮了,纳粹士兵都撤光了,约书亚从柜子里钻出来,望着空荡荡的集中营发呆。这时,一辆坦克开了进来,这是美国大兵的坦克。约书亚张大嘴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真的赢得了一辆坦克。”
长大后,回首这一切的约书亚说,“美丽人生其实并不美丽,它就是要告诉我们,人生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怎么去面对人生。这是爸爸留给我最好的礼物。”
那些残酷的阴影,终究因为父亲的爱一直被定格在最显眼的位置。爱的意义是什么?
被爱过的人永远会记得,自己曾这样被爱过。但丁说过,爱能感动太阳与星辰,爱拥有灵魂。如果你相信的话,奇迹就会出现。
我为什么要推荐《美丽人生》呢?
因为用美丽谎言为孩子编织美丽人生的父亲,其实不只是圭多,还有我们每个人的父亲。记得网络上曾经有一个热帖“关于爸爸的谎言。”
许多人都记得父亲是如何“欺哄”自己的,送我们上学、看着我们的背影、昼夜不停地陪伴病床上的我们、为我们遮风挡雨,替我们扛住所有人生的艰难。当有人说自己的父亲是骗子时,在美丽谎言的背后,可曾读懂一个孤独而又伟大男人的心?
这世间哪有什么美丽人生,不过是像“圭多”一样的父亲在为我们负重前行。所以我觉得每个父亲都是奎多,但当我们读懂后自己也成为了“奎多”。
“父亲”本是我们最该用漫长时间去了解的人,你花了许多时间吗?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都欠《美丽人生》一张电影票,我们更加亏欠父亲一句:“爸,谢谢您!”
2020年,你准备都补上吗?
(注:图片来自网络,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