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注定的可遇不可求

七月,陈奕迅维多利亚港的演唱会静谧的开启,你有没有在关注?我行走在北京的街头,在怅恍的2020年的此刻,因为这一场演唱会,心撕裂般疼痛。我们爱过的那十年,就如Eason唱过的十年般,你有没有惦念过?

2020年,兵荒马乱的感觉像极了我们初识的那个夏天,嘈杂的人群,川流熙攘的街道,热气还未完全蒸腾的那座北方小城,正是它一年中最惬意的季节,七月,南方大雨滂沱,北方骄阳如火,那座小城,像被世间遗忘般美好静谧。据说发源于黄河的那条大河穿城而过,从东自西,水势渐缓,我习惯于倚在下游的那片不甚茂盛的杨树林下,看着夕阳西下,在听到不远处晚自习的铃声响起时,慢悠悠的挪到学校。住校生晚饭时间的这40分钟,是我整个高一唯一的轻松时刻。该是恣意放纵的年华,我却如年逾古稀一般寡淡无聊,那样乖张古怪的我,遇见你,是不是三生有幸?

我们是别人回忆起年少时光时,那记忆里的同桌的你。从不是寡言的我,至今想不通那一年的情绪为何始终是冰点,如行尸走肉般每天来来往往。我那时好像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我们同桌的那一年,我看着你和其他男生打闹,看着女生递给你各种礼物情书,看着你从容应对各科老师的各种提问,看着你课间趴在桌子上睡着时长长的睫毛……我似乎从没有主动和你说过一句话,即使有时需要你挪开一点我才能走到自己的位置,我也只是敲敲你的桌子,到后来,你身体里似乎有了预警信号一样,即使没有抬头也会在我还没敲桌子时挪出我可以出入的空间,我们之间总是有种很奇怪的默契,从不交流但准确知道对方的所有身体语言。那一年,留给我的记忆就是安静的自己,嘈杂的声音还有开朗热闹的你。

高二分科,我没有任何犹豫的选择文科,至今仍记得班主任登记选读文科的同学时,原本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你在我举起右手时睁开眼睛看着我的样子,是讶异亦或探究,我不知道。我没有给你眼神回答,我不敢看你,是的,我害怕那一眼会让我沉溺。年少时那矫情的所谓孤独感,让我自大到忘乎所以,以至于多年后我们聊起时,仍能感受到你受伤的心情。

浸入骨髓中的冷漠疏离,我记得,这是你最终离开时对我的总结。我曾在凌晨一点的夜里燃着烟,一遍遍流着泪谴责自己放你离开,我也曾在熟悉的音乐前奏响起时,哭到不能自已,然而,我却决绝的拒绝你之后所有的挽留和后悔。相爱十年,我用另一个十年将你完全阻挡在外,我们再不曾在同一个场合出现。你曾和我说,你会一直都在,先背叛的人绝不原谅,所以,我做到了,对先背叛的人,我选择绝不原谅……

分科第一天的晚饭时间,我如往常般来到那片杨树林,却看到你等在那里。我没问你为什么会出现,你也没解释,我们一如往常般默契地倚在树下,没说一句话。铃声响起时,你拉住要离开的我说“我们将来考同一所大学呀?”你扬起的笑脸,如太阳般明媚,我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你笑的像个孩子……

我们各自努力,会在别人不经意间注视彼此,你依然阳光灿烂,而我的高中生活,越来越沉寂,唯一的慰籍是你的笑容,你不知道你习惯挂在脸上的笑容温暖过我最为不堪的时光,我从不怀念我的高中生活,我怀念的只是你而已。

我们没有进入同一所大学,甚至不在同一个城市,但我们开始了明目张胆的爱情。好奇怪,那些快乐的事我好像总也记不清,印象中只留有我们开心的笑,我可以如你一样笑的肆无忌惮,没有异地恋的那些不得已和必然结果,我们,或者说我,度过了人生中最开心的四年,只是,那之后的现实让我们猝不及防。现在想来不过是初出社会的我们没有很快适应成年人的生活而已,但现实给你的打击似乎远超我的想象。是啊,学生时代永远是焦点的你,可能是无法忍受现实中低于尘埃的生活吧。而我,不过是换个环境隐忍或者沉寂,我从生活中习得的挫折使我的社会生活如鱼得水,我们各自忙碌,交流越来越少,直至有一天我发现失去你的所有消息和行踪。生活教会我坚韧和勇敢,但我始终没有学会去爱,我没有像电影中演的那样去疯狂找你,为你歇斯底里……我只是等待,我自信的认为你只是累了,你总会回来,回到我的身边,一如年少时光。

你再出现时,我没想过那会是告别,你沉默的像极了年少的我自己,可我没能像年少的你那样温柔以待。奔波生活的我那样盲目自信的认为你会一直都在,可是你在给了我所有的温暖后带着满身伤痕悄然离场,我以为你在我耳边呢喃的那句我爱你是你最深情的告白,殊不知那是你不舍而又决绝的告别……你说愿这世界的光能暖我浸入骨髓的冰,可我,却不知那光在何处?

我再没有了你任何的消息,我屏蔽了大学前所有的人和事,想象着人生中从未有过你的出现,所有的疼痛留在午夜难眠的自己,我不和任何人说想念,那对我是殊死的挣扎。这世间,有太多的可遇不可求,而你,是我命中注定的错失,我固执的说服自己相信你是那个最先背叛的人,可是又何尝不是我自己的背信弃义?如果爱情是一份契约,交易的最大标的是彼此唯一的人生啊!年少轻狂的我辜负的又何止是自己的人生。

如有来生,愿有来生,我们不相遇……

你可能感兴趣的:(命中注定的可遇不可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