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富贵:北鼻

文/曹富贵

@曹富贵,上海出生,贵州人,曾经在天津读大学,被视为第二故乡。91年2月25日出生,与知名歌手蒋雪儿以及2016年超级女声冠军圈9(圈住那个9,史兆怡)同属一天生日。作家,中国作协会员。编剧,记者,自由撰稿人,90后网络写手。代表作《爱与边城》。

住在离夏天最远的地方,他和她所发生的一切,一片城市的扰乱。在二位久久想不明白的记忆里埋伏的得很久了。如此让一个人无法释怀。太久了,久到我再次矛盾。我正犹豫着,是否另加格外开来的思索,追忆并且在情怀里躲闪藏私多年之经过的时光。

我依赖过大海,我也信仰过高山,你从我身边经过我也希望你遁寻火光撒娇喜欢你和我这样一种喜欢。在回忆里漫溯,小时候最喜欢耍帅的帅哥了,没想到长大以后的寂寞年华里,我变成了自己喜欢的样子。就像公交车来了,犹豫自己要不要上车,我也时常犹豫着是否依赖过大海,信仰过高山,却依然接过别人话茬说这些平凡的幸福。

胡同小巷子里,打更时候的小孩在编童谣。这么跑过来又跑过去,满是铃铛清脆声。

  摩挲摩挲肚儿,开铺儿铺儿,又卖油来又卖醋儿。


  吃饭流汗,一辈子白干。


  你这孩子不存财,吃完饭屎就来。


  根棍我柱着,两撇胡子我捋着,三炮台我抽着,四轮马车我坐着,五家坡我听着,六国饭店我吃着,七层楼我住着,八圈牌我打着,九,输了钱我走着。


  小小子儿,坐门墩儿,哭着喊着要媳妇儿。要媳妇儿干吗呀?点灯说话儿,熄灯做伴儿,明儿早晨起来梳小辫儿。


  一年级的小豆包儿,一打一蹦高儿。二年级的小茶碗,一捅一个眼儿。

  

        下雨了,冒泡儿了,王八戴着草帽儿了。


  从前有个山,山里有个庙,庙里有个和尚讲故事;讲的什么故事呀,从前有个山,山里有个庙,庙里有个和尚讲故事......


  小耗子儿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叫妈妈,妈不来,叽哩咕噜滚下来。


  虫儿虫儿虫儿虫儿飞,虫儿虫儿拉屎一大堆呀。


  水牛儿,水牛儿,先出犄角后出头,你爹你妈给你买了烧羊肉,你不吃不吃,全让老猫给你叼走了,呕喽喂!


  这么好的天儿,是下雪花儿,这么好的孩子,是烂脚巴丫儿。


  锛儿头,锛儿头,下雨不发愁,人家有伞,你有锛儿头。


  锛儿头窝窝眼儿,吃饭挑大碗儿,给他小碗儿他不要,给他大碗他害臊。


  二月二,接宝贝儿,宝贝儿不到,掉眼泪儿。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不在家,专吃小松鼠,松鼠有几只,让我数一数,一二三四五......。


  拉大锯,扯大锯,姥姥家,唱大戏。你也去,我也去,就是不让富贵去。

秋天终于过去了,秋天终究来过。想着通常行为的故事书里写的两个女生同时喜欢一个男生,男主角分身无术。

别泽是上海人,毕业以后工作几年来到北京,有些人讨厌交交际花女朋友,有些人却以此为荣,有些人对女孩避而远之,有些人却引以为傲。

冷血的一对小男女,话说到一半,想起别泽经常见证他们俩:“热血青年在一块,不做什么也会有什么的。”

我想我是没救了。

平凡流泪安静伤心无助心碎。

没有希望,没有劲头。

有自己的想法,喜欢文艺干净的东西,像早上八九点的太阳,微微明亮清冷,偶尔像个孩子,偶尔成熟稳重,是风,是云,是鱼儿,是雨,一切都可放弃,一切都可尝试。

作为文艺性的就算是最一般的男生,离有趣差一点,离开朗差一点,离阳光差一点,想得多,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喜欢一些小清新风格,不张扬不做作不矫情,对,这也是一般男生。

小众音乐、小众电影、帆布鞋、单反 、咖啡、白色、民族。您大可不必尽管嘲笑我。文艺腔、气质、小清新、小资。文艺男就是一种介于普通男和休闲男之间的一种,他们性格多数比较安静,思想趋于理智、成熟,对生活和工作有很个性的追求。和文艺女青年相比,他们要略微安分一点,不矫情不做作,也不容易动怒。穿衣比较港式,颜色较沉,喜欢拍照,风景、旅行养宠物。

喜欢发常人看不懂的动态语句,比较文艺风。

比常人安静,但是自己喜欢的会很主动 。

不会主动去追女孩子,除非是跟自己玩得来,或者自己很喜欢的才会主动出击 。

朋友基本兴趣相投。周末宅得多,更喜欢在家弹钢琴或者玩一下猫咪,除女朋友叫出去除外。

我想这么多年,感慨一声叹息,记忆犹新的片段,处处充斥着破坏、毁灭的印象,但这些印象并不全面,不持续的鲜少交错在一起。透过画面,绝美之中带着一点没有半点儿瑕疵的感觉,片片断断的出现,如同是十几二十年成长经历的总和,只不过北京多了一个我,上海少了一个我。


我在剧组办公室第一站的楼下,紧密的掩护自己对洗淋浴的饥渴,水湿润了我孤单落寞的腰和大腿,和平时不同的是,我不自觉的准备打扮一番自己,我希望这美丽的知觉会成为时光萧瑟中自己的治愈师。

眼眶的黑色印记本来没完没了,但湿润的泪水的积攒使我稍微眨一下眼睛,其实自己还是有一点儿期待的感觉,这完全经历的想法,时而深时而浅的喜欢,他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只有我自己觉得我很喜欢。

还是那把透明雨伞,她遁寻着他的脚印来了。雨季还坚持穿着白色长裙,白色的短衣是为了他特意打扮的吧?她看到我的影子,一瞬间欣喜,一刹那黯淡。朝我腼腆的笑了一下,然后微笑成了最大悲伤。她是为了他打扮才迟到的吧,可是这些除了沉睡在我生涩的相框里,将谁也不再知晓,光阴将会埋藏所有的失望。目送她提着长裙,踩着凉水,过马路,连我都希望时光是伟大的治愈师。

拿起相框,扶去干涩的灰尘。在凉水里踩过的脚,干净的马路,以及男孩的背影,在记忆里漫开,嘴角突然干涩下来,张开嘴,他不想说我都想说了。眼角有些湿润,眨一下眼,她不流泪我都流泪了。

屋子里有一个精致的纸箱,是苏回廊他送给我的,里面有大把大把的CD,以及陈旧的CD机。他送给我的时候,每当目光接触到CD的瞬间,屋里都弥漫起淡淡的想念。那时候她喜欢听多种CD,唱各种歌;而他暗地里为她买了好多好多的CD,每次他鼓起勇气要送给她的时候,不是有他的兄弟找他去打球就是有她的好友找她谈心。他的脸从一开始的微红,到最后的死白,从一开始的害怕到最后的无奈。他都没有好失望,只是他把CD都存放好,等待下一次机会只是他还是默默的喜欢她。而她,每一次都从他的背影之后看到自己所喜欢的CD来,可是每次都因为种种理由而错过。很多次以后她都想知道他到底有多少自己喜欢自己的CD呢?他到底有多么喜欢自己呢?每当我打开纸箱,都听到CD暗暗的哭泣,它们藏着多少无奈,多少思念,多少喜欢,我们都无从知道,也无法理解。

如果王子没有吻醒沉睡的公主,如果骑士没有遇到受伤的女孩,如果你没有听到我的爱,如果我没有看到你的脸,如果一切都有自己的幸福……

打开手机,漫过耳线的是她的声音。

巨大的阴影。

于是真的就安静的结束了。

安静的结束了。

结束了。

他们害怕离开,我却害怕重遇。等眼泪干了成了痕迹,等浪漫过了成了理智,等突然想起发过的誓。以为说记得,情就还在。那年他们都为爱不顾一切的孩子,现在他们是否知道有些人再喜欢也不是你,有些来再想记得也要忘记。

他和她,你们到底是活在我生涩的回忆里还是封尘的现实里。

很多年以后,当他在回到当初的那间教室。二手的吊扇依旧无助的转。他再次坐到吊扇下面,那张课桌是她曾经用过的吧。他都没有想到那么多年过去自己都没有再遇到她,都没有想到自己依然清晰的记着她,更没有想到课桌上依旧的秀气字体“我好想你呀”。xxx我爱你一生一世。这个印痕很新,是最近刻的吧?他那么想,然后顺着忽暗忽明的光线把视线放到右手最后那张课桌上。她当初有没有这样偷偷的看过自己呢?他只是那么想。然后看见“我”字上分明的水迹,然后水迹流到“好”字上,最后流到“呀”字上就掉下了桌,分出滴滴的声响。

我,也很想你呀。

很多年以后,当她再次来到学校那个小卖部,再次看到垃圾桶旁的冰棍包装纸,再次弯腰拾起它扔进垃圾桶,她都想再次看到那张冷峻的脸,以及听到那句温暖的话,“让我来吧”。单车轻轻的碾碎了那么多年的记忆。可是情感是不是也碾断了呢?那个时候她会看见他和另外一个男生比吃冰棍谁吃得多,然后两个人都吃得嘴唇发紫,估计再吃下去都要印堂发黑了。冰棍包装扔了一地,当她准备帮他收拾的时候,他就侧过脸,温和的说,让我来吧。

那么如今他还会那么温和的说话吗?

很多年以后,他又回到那颗高大的梧桐下,太阳依然漫过绿色,夏天的气息比从前更浓。他的衣着从白色的体恤到黑色的西装,身旁从有一个她到没一个她。他依然会做当年那个好看的街舞动作,差别只是时光还有谁。身旁的学生朝着他这个帅气的穿着黑色西裤的还跳街舞的哥哥发笑,而在那个时候是她笑得花枝朝展吧。而当时的她,有没有想过,那么多年以后,他都会回忆起那种笑容。都好想再次看到。这些,她知道吗?

这些她知道吗?

很多年以后,她都已为人妻,她的丈夫就是当初那个更换纸条的他的兄弟。她从丈夫的嘴知道了当初的事,她很平静。然后又回到那是个车站。那里现在已是车水马龙,没有当初那样的荒凉。可是在她眼里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曾经在这里断掉的感情是不是还埋藏在这里?是不是一直都没有变过?是不是当初他下车的瞬间一切都定了下来?是不是无法改变?自己还像那时候

那样迷恋他吗?我知道吗?他知不知道?

他知不知道?

很多年以后他们终于再次见面,也许是在曾经的城市,陌生的机场,他跨着一个旅行包,她牵着孩子的手。匆匆的擦肩,刹那的转身,突然的停下,然后站下来,两个人的样子还像当初在学校里那样,可是那种笑容从来都没有那么落寞吧?可是那个身影从来都没有那么无奈吧?于是机场的咖啡厅比从前更加的温暖。也许是在曾经的学校里,他依然躺在那片草地上,她依然站在旁边看或暗或明的天空。当年的情景一下子从这些已经翻修过的房子,这些已经陌生了的操场,这些已经物是人非的景象回到他们深色的瞳人里。男孩子都会羞涩的碰旁边女生的小手,意思是可不可以牵着你的手;女孩子都会在抽屉里放一个玻璃瓶,然后上课的时候给喜欢的男生叠千纸鹤。这些情景和当初的没什么不一样,不一样的只是时光和谁。

可是不论在哪里都会有最好的那句话吧。再见。也许是她的孩子说:“妈妈,要晚点了呢?”然后两个人都有好多的泪水想要流出来,但最后都在再见里面隐忍了下来。那么再见。再见。也许是在学校天次暗淡,他的老板要他回去加夜班,他转过头看她的眼睛里已经失去了光芒。

然后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睛好痛,然后再见,然后消失。

再见。

再也不见。再也不见。

他和她,你们到底是生活在我生涩的记忆里,还是封尘的现实里?

他和她,你们都散落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和她,你们在哪里?你们回来,好不好。

锦衣怒马,珠宝闪烁,醉生梦死,邱秋照样可以在冬天披着水貂外套,穿着镶钻的高跟鞋踩在雪地,一个礼拜七天也可以全部跟下来,日日玩乐的日子,她不是没有过,但是醒来,便觉得内疚胜过头痛。每天宿醉每天狂欢的日子,我虽然此刻在其中,但是归根到底,这绝对不是我的理想生活。

因此,每次太过喧闹、焦点比较精彩的人物,我总是微笑保持距离。这日子一天一天,像沙子漏过无辜的指缝,转眼我就在一片沙漠之后了。

这是北京最著名俱乐部之一,以其在长安大街上的会员俱乐部和东四环价值不菲的紫檀博物馆在北京社交界享有盛名,钱包里的一张会员卡除了需要交纳一年上万美金的会费,也是一部分人眼中上流社会芝麻开门的密码。他们的活动总监邱拉是个三十多岁的美女,微微有点发福,但是恰到好处地符合中年男人对福气美女的定义,职业女性短短的头发,除了参加活动之外,平时一概的职业套装。苏白曾经和她一起做过一个关于奢侈品的节目。

每年春天一次的紫檀博物馆展览,她们极为重视,早早就发了新闻稿过来,然后又邀请一定去参加。邱秋对着镜子琢磨,选了一件黑色真丝露半个肩膀的裙子,腰间是夸张的中国刺绣腰带,意识到是户外活动,就带着一条披肩去了。

别泽今天穿得极为鸟语花香,一件淡绿色的露背小礼服。作为派对策划人的她站在门口,笑容嫣然而又小心谨慎。

看完珠宝首饰,看完宏大的博物馆,照例是创始人抱着孙子切蛋糕,邱桃在邱放的左右,每次都弄得全家寿筵一样,只是来了很多外人。一成不变的中式派对,大家圆桌吃饭,中间等人坐稳了,然后寒暄一桌。

我走去博物馆里面的时候,看到了她。

有些女子,到了什么地方,都会从人群中闪出来。并非是她容貌极致,也无需一定名牌手袋。站着的姿势,说话的做派,微笑的样子,一场酒会下来,比她精致的,比她手袋精致的,都模糊不见了,而她还在那里,越来越清楚,你能感觉到她的存在,即使转过身去。

她和我年纪相仿的样子。并不过分打扮。穿绿色的棉质长袖衫,简单的黑色裤子,配一条花朵蔓延的丝巾,自然地垂下来摇曳在胸前。她不是最抢眼漂亮的女王,但是转了一圈眼睛会回到她这里。她就在那里,所有人都抢不走的注视。所有的女生都是长发,她的短发也成了风景,小巧的一张脸,大大的眼睛,她看上去是甜蜜的,含蓄的,温柔的。

我们去看表演的时候站在一起,台上烟花散开的时候,我转过去对她微笑。Hey,我和她招呼。

她掉过头来,用另外一个微笑回应我。

她是上海人。毕业之后工作几年,然后去了英国,刚刚回来,到北京工作。一个纽约,一个日本,都是刚刚回来中国,话题马上近了。

“你看上去就像巴黎回来的。我刚才一直都看到你。”邱秋对姬娜说。

“我也是。”姬娜飞快地答道。

“我的梦想就是33岁退休,然后去巴黎,我最爱的地方,每天坐在街道上喝咖啡。”她继续讲。

“我33岁一定在工作,拼死命努力工作的那种。”邱秋认真地说。

“为什么?”她笑。

“因为以前每天在街道上喝咖啡。”邱秋答。于是我们大家都笑了。

圆桌会餐的时候也相当有趣。座位安排在露天,古色古香的园林花园里,我们坐在椅背上绑着蝴蝶结的座位上,七八人围着红色的红木桌子坐成一桌。大家自然地交换名片,交换彼此来历。天气好极了,草地泛青,秋天的气息让身体都新鲜起来。在这个顶级俱乐部的草地露天派对上,所有的人脸上都看起来时髦而聪明,空气弥漫着中国式的喜气洋洋。

我们这桌我收到不同的名片,干练带着漂亮首饰的珠宝公司女总裁赵总,神情依然严肃的政府官员苏白,投资公司的亚洲总裁万森以及他们公司的美国董事长丹尼尔,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夏总,以及我认识的朋友安妮和她的朋友格丽。

我们坐在一个桌子,大家自然地和旁边的人聊天,桌子上有人讲英文有人讲中文,格丽和安妮,正在和万森和丹尼尔讲话。

格丽是美国长大的华人,年纪应该和我们相仿,她说话的时候总是习惯性撅起一点点倔强的嘴唇,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点点桀骜肆意的味道。说话非常礼貌,但是讨论之中,思路清晰激烈。大家在讨论北京女人和上海女人的区别。

“北京女生哪,经常让人意外,我曾经和一个北京女生去吃饭,服务员服务得不好,于是她就把整个餐厅都买下来了,”亚洲脸孔的万森讲一口美式英文,他娴熟地吐出来一口雪茄烟雾,“这件事情让我印象深刻,于是在北京,遇到什么人我都在想,她随时把我的公司买下来好了。”

“上海女人非常善于包装自己。他可以把十美金的东西,打包成一千块给你。”他的老板丹尼尔插上来。

“在你最后发现你以为你的一千块实际只是十块钱的时候,你怎么做的?”格丽快快地接了上去。

“噢,太晚了!”丹尼尔把盘子里的水果拿起来,装作懊悔地叹息,美国式幽默地眨眨眼睛,“这十块钱已经拥有了我财产的一半。不过,我爱我那聪明非凡的妻子。”

“上海女生据说喜欢外国人,最大问题的是,她们喜欢的,好像不是说很好很好的,比如像对面的丹尼尔这样的,而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只要是外国人,就比中国人加十分。”万森不知道基于什么目的开始探讨目前已经成为话题的涉外婚恋,然后,他看了一眼饭饭,笑笑地说,“对不起,安妮是上海人了。”

饭饭对他笑笑,并不回答。

姬娜坐在他们对面,看他们讨论。偶尔微笑,以及敏锐地察觉到,万森其实想接近安妮。她就是那样的女子,并不是最最抢风光的那个,但是最后,都会落在她身上。和她相比,格丽是天真的,直接的,善良的,孩子气的。

这看似平常的两男两女的五分钟谈话,已经像高空中的电视塔一样,发出了无数信号。饭饭和格丽是陪他们的老板来的,她们分别从事制造业和娱乐业。丹尼尔和万森在一个公司,主业都是金融期货,生意往来这四个人不会有什么交集。

至于其他方面,丹尼尔已婚,出局。这两个女孩应该都是单身或者至少未婚。万森也应该是单身或未婚。这五分钟的谈话,我已经清晰感觉到,万森对安妮感兴趣。

旁观者已经心知肚明,而参与者,永远深陷其中。


都市女子,互相温暖也互相陪衬。她们全然不同,一个直接一个隐讳,一个凛冽一个温柔,一个灵动一个温婉,一个西化一个东方,或许这就是她们友谊的基点。她们爱的人,一定是不同的。爱她们的人,也一定是不同的。只是这次,万森是喜欢饭饭的那种。

有些人最讨厌交际花女朋友,有些人却以此为荣,有些人对女强人避而远之,有些人却Iamproudofyou。有些人希望自己的伴侣飞得越高越好,有些人却不希望自己的伴侣发展得太好,结婚后有一份事情做过幸福的小日子就好了。有些人喜欢善良温和的女人,有些人,却偏偏喜欢精灵古怪玩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一样聚会,两个女朋友遇到一个男人,此男只看到甲女,这种事情在派对屡屡发生。

故事书里最爱写的都是两个女生同时喜欢一个男生,男主角分身无术。我也有女朋友电话我,倾诉自己最近遇到一个人。

“我很好啊,我相貌也好,家庭也好,教育也好,工作也好。但是他却和另一个什么都不如我的女人来往,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

姬娜解释给她:“如果有些事情你没有得到,有些人你错过了。不是说你不好,只能说,你最抢眼最好的品质,不是对方所最喜欢最需要的。而这种基本的需要,欣赏才能有一个幸福完美的故事。如果错过了,你不用遗憾不用免得勉为其难更不开心,因为,总有一个地方,总有那一个人,在寻找像你这样一个人。”

果然,十分钟之后万森就换了座位,坐到饭饭旁边,两个人面对面,开始讲话。格丽则开始和老丹尼尔聊高尔夫球。

酒会结束的时候,万森就提出再去Centro喝一杯。Afterparty意味着更多的深入了解和感情交流。大家约好先回家换衣服,然后再出去。

换衣服重新出去和她们会合的路上,我心里非常清楚,我很愿意再看见她们。

三里屯已经成了里程碑,几年光景,工体已经热火朝天,他们无一例外地打着摩登时髦的牌子,不需要任何源远流长的解释和内涵。里面是无一例外的四方形的金属结构加上玻璃水晶的隔帘,大同小异,外面高耸入云的轩尼诗的广告裸露在空气中,经常变换着不同脸孔的标榜世界排名第几位的DJ大幅宣传画,各种牌照各种款式的私家车来来往往,不多的停车位里,车子因为不同的等级被赋予不同的位置。夜间时分,穿着清凉的时髦男女密集在那里,走来走去的踩着八公分金色高跟鞋的女子,门口打电话等着接人的穿黑色背心右耳戴闪亮小钻的脸上写着年轻的高大男生,蹲成一排坐在台阶上的染着各种头发的男男女女,着装统一的保安不耐烦地走来走去维护交通。门口的客人每走十步,就会因为走到另外一家的门口,耳边听到的音乐换掉。

凌晨三点,依旧车水马龙来来往往,派对渐入高潮,旁边的夜宵铺子,满满的座位到处是鲜活不知疲惫的容颜,木质的桌子上,洒满红红白白吃不完的红豆冰。午夜时分,不夜城从不寂寞。

凌晨五六点,天色泛白,醉了的人被叫醒,大家鱼贯而出,站在门口拥抱告别,歪歪扭扭地走上不同的车子。

一天就这样结束了。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看到过很多景致,年轻英俊的男生肩膀,涂着黑色唇膏的穿黑色丝袜的性感小腿,看到过情侣亲热的旁若无人的拥抱,拉拉扭扭上同一辆车,也看到过他们吵架,女生走在前面飞快,男生箭步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臂,两个人站在马路中间,无视车流,扭打起来。此外还有看不出来路的每次出来都喜欢拍照,摆出风骚姿势的短发女子,没有讲过话,不知道哪里来的。胖胖的一笑眼睛眯成缝的在机场工作的新加坡人,有时候热闹极了,跳舞的时候完全看不见他的臃肿,整个人灵活得像条蛇,有时候又一晚上自己一个人坐在吧台扮忧郁。开保时捷的一个香港美国到处住的女生,没有人看出来她已经结婚八年了,她不说,我们都不说。满场子乱窜的一两个年轻男孩子,窜了几年已经开始懂得留小胡子。常来坐一进来楼梯门口的几个模特,熟的有两三个,一个总是想要去外国读服装设计,喜欢在头发戴一朵白色水仙,一个烫的满头金色卷发的,我意外发现她就住在我家对面,下楼买东西看到对方,点头笑了。一帮永远三五成群的香港男生周末一定在——此外省去无数奇怪目光焦灼的单身老外,以及众多像极了跳舞机器的不到20岁的俄罗斯女生。

我只知道,以前,有这样一个人,他鼓励我,支持我,让我知道欣赏人生的很多细微美丽之处,我身穿华服他会说你漂亮惊艳,我一文不名,小乞丐的样子,他也会扶我起来,替我擦干脸上的脏东西,牵我的手带我离开。

别泽学习成绩一般,唯一想到自己能做的,就是穿衣打扮。

用的东西,全部要精致漂亮。别泽念书不是第一名,但是至少穿的用的都不比那个欧洲小国的公主差,每天穿得画得漂漂亮亮去学校是一定的,我还觉得我的礼仪风度强过我们班很多西方女生。

对人礼貌是必须的,但是并不是一味的笑脸相迎,也曾经当众和数落我的英国教授吵架,敏感而爱国的小心脏总是觉得我不能丢中国人的脸,不可以被欺负,一点委屈都不可以受。

带着每天精心准备的漂亮外表和一颗敏感的小心脏,我在北京度过了最初的日子。

读到大学第二学期的时候,功课已经稍微轻松一些,我终于拿到了第一个第一名,选课我尽量选到下午,经常是下午三点才开始上课,两堂大课上到八九点刚好去吃晚饭,十一二点结束吃饭聊天接着可以出去喝一杯。我实在是没有什么理由不爱北京。

我开始策划一个以我名字命名的吃喝玩乐俱乐部。我和苏白去很多网站发布信息招收会员。

我们的广告一直被放在首页。标题非常抢眼:探索巴黎。

女生一群去巴黎所有好玩的地方。有兴趣加入吗?

我们爱巴黎。购物,吃东西,跳舞,喝东西,旅行……年龄20岁到30岁。在巴黎念书的以前女生同学。

招收有同样爱好的女生加入我们。一群女孩子比较好玩。

我们了解巴黎所有娱乐场所,最好的买东西的地方,最好的餐厅,最好的Club。

招收有同样爱好的人。所有消费AA。自己玩自己的也可以。

本周末我们会组织活动。Dresscode接头暗号:漂亮,漂亮,再漂亮。

我们的广告被两万多次查阅,有三百多人回复英文,法文,中文帖子。收到很多信。“很多男孩子也想和我们一起玩。”苏白一边查信一边和我汇报。“不要。我们只要女生,男生都很麻烦的。”我决定性地回答。“一些华人男生写信来投诉,说为什么只有女生,他们觉得我们是要集体出去泡外国人的。”苏白和别泽笑得气都喘不过来。

“那些华人女生都是心理变态的。我们只是消遣,亲爱的,所有的,都是消遣。但是如果遇到了,也没什么不好。多出去是对的。自己天天躲在家,王子从来不会从天上掉下来。”我不以为然地说。

九月的一个周末,我们约去协和广场旁边的月子奶茶店,那阵子是北京最流行的一个地方之一。我们的迎.玺玩乐俱乐部已经初具规模,并且,成功地组织几次活动,并且新认识了很多同性朋友。

“北京最好看的女生今天晚上又要出去了。”我们每次出去,总是在网站上昭告天下,却从来不吸收男生参加。神神秘秘的样子,反而一直是那个网站点击率最高的贴子。

最主力的会员是四个女生。别泽,我的好朋友邱秋,邱拉娇弱美丽,深陷的眼圈,姬娜长发,说话也是浓浓软语。

虽然相貌身材都不算特别突出,但是四位女生总是能够变出来非常抢眼别致金色耳环或者夸张的大珍珠项链来让我们眼前一亮。


那日邱秋穿了一件珍珠白的连衣裙配黑色高跟鞋,披散着长发,天真纯美的样子。别泽则穿得非常隆重,头发盘起来配闪亮的钻石耳坠,穿粉红色的裙子配灰黑色的披肩。小月选了黑色露整个背的吊带上衣配黑色裤子,唯一出彩的是上衣前胸是整朵玫瑰。司南有别的约会,半路来电话说来不了。

又有一些新的女生参加,六七个亚洲脸孔的妆容精致的女生浩浩荡荡地在月子奶茶店穿行,走到哪里都是焦点。自然有人过来搭讪,见惯不惯。喜欢的讲两句,喝一杯。不喜欢的,只是说声“借光”,就错身走过去。

因为周末经常过来这里,很快见到熟人。几个法国男生远远就和我打招呼。我看了一眼我的众多女友,用眼神问她们,觉得怎么样。 

她们则默契地用眼神回答,能行?。

我忘记了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非常地难以解释。我并没有喝很多酒。手里的第一杯马提尼都还没有结束。那夜的音乐诡异灯光迷幻,吸引视线和冥冥中一切都被安排好一样,被一群法国男孩子围簇着的整个鲸.玺一拥而上的女孩,突然看见一张熟悉的亚洲男人的脸。

他是自己一个人。好像刚刚进来的样子,还没有要东西。非常普通却永远不会出错的打扮。白色的衬衣蓝色的牛仔裤。看上去二十多岁的样子,个子应该比我高三公分。戴眼镜,短短的头发贴在脑袋上。他的表情漫不经心,或者可以说一点点失魂落魄。并不像其他的人一样,一进来就兴高采烈,东看西看。

周末的月子奶茶店不到十一点就满是人。唯一的通路被挤得水泄不通,而他正要从我身边走过。来这里很多次,很少看到高中生的男生女生。即使看到,大家也从来没有主动和他们讲过话。

突然之间,突然之间,没有缘由的,我居然看着他微笑,然后做了举起左说,“Hey……”

他当然可以看到我。我就在他右正前方。

他没有想到我会主动和他讲话。神情居然有点紧张,然后他回答我“hello”。

“穆尘染,我很少见过喜欢体育的男生在这里的?”我们讲点湖北的方言。“我是武汉人。”他用南方话作答。然后伸出右手,要和我握手的样子。

我笑了,然后低头看看我的左手右手。已经习惯被别的南人亲吻手背的我,现在已经很少伸手和人家行握手的礼节。

应该是故意的,我递出错误的左手给他。然后对我的女朋友们挤挤眼睛。

他微笑,然后还是接受。用他的右手紧紧地握了一下我的左手,他的握手短暂而有力。“我叫穆尘染。”他说。

“我是Frank。”我摆我的招牌式微笑。

每个女孩子都有自己的秘密,在长久的对镜子练习中,每个女生都熟悉自己的眉眼嘴唇,知道什么样子的自己,分数可以更高一点。有的是皱眉的样子,有的是神情恍惚发呆的样子,有的是淘气地眨眼睛,有的是撒娇翘起嘴巴。但是微笑是永远不会出错的表情。

旁边已经坐着两个男生,苏白和苏回廊他们停下来讲话,看我公然地把他们放在一边,和陌生的男生面孔讲话。而这个新认识的武汉男人穆尘染就站在我的对面。

突然没有人讲话了。大家都安静地看着我们。

这样僵持了大概有五秒钟,情景有一点尴尬。我正在想怎么样把穆尘染留在我们的桌子,他却说:“很高兴认识你,我想我要先离开一下。”

我有点意外,那时27岁的我,明眸皓齿,微笑起来就是一朵玫瑰。

这是在北京。这里方圆十里,我不相信穆尘染可以找到比邱秋更漂亮的亚洲女生。他居然可以从我身边走开。

我掩饰好我的失望,继续微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对他挥手说再见。

他走了之后,我突然变得很没有心情去继续应付那两个大款一样的苏白和苏回廊。他们一个在我左边,一个坐在我右边,继续叨叨不停。十分钟之后我觉得不能忍耐。叫我的女朋友们过来。“我们去找那个武汉小伙玩好不好,这些人不好玩的。”

“你决定了,这些男生好无聊。”别泽已经不想和他们讲话了。

“抱歉啊,我们还有别的朋友在别的地方,她们一直在等我们,我们要先过去一下,晚点再回来。”我转头对那堆法国人说。神情镇定,一点都不像撒谎的样子。

带着无法解释的奇怪心情,我带着一堆女生在酒吧里追捕这个刚刚讲了一句话的陌生人。迎.玺俱乐部会长的头衔使我有权力追捕这些我觉得会给我们的团队生活带来乐趣的人。每次出来总是我来组织或者突破局面,她们并不意外我这次的鬼主意。

我们一堆人,从楼上找到楼下,然后又回到楼上。整整找了两圈。而这个人,就像是突然从空气中消失了一样,我们找个半个小时依旧一无所获。

我叹了口气决定放弃。这个夜晚真是糟糕。我们回到吧台,打算再喝一杯就打道回府。

转过吧台的时候,我突然看见,那个人,那个叫邱西耳的男人,原来站在角落。

我毫不犹豫,简直忘掉风度地挤过去。Hey,我拍他的肩膀。

他再次被我意外地叫醒。“我找了你好久,你刚才去了那里?”我居然直直地问,

一点都不含蓄。“就在这里啊。”他回答。

“你刚才干吗走开,都是华人啊。好不容易看到。你看看这个酒吧有几个华人?”我摆出理由来解释我的寻找。

他微笑不答,“你的朋友哪?。”

我这才反应过来。邱秋和别泽这帮女友过来,一一介绍给他。“我们去别的地方,不能在留在这里了。”我担心被那几个法国人发现我撒谎。

她们哈哈地笑起来。“我们去哪里?”苏白问。“跟我走就好了。”我北京尽在心中的样子。

“你们要去哪里?”别泽突然讲英文。

“你英语不错啊。”我意外别泽听懂我的塑料英语,之前我们一直讲英文。“我妈妈是上海人。”别泽答。

“给我看看你左手。”我很快提出无理要求。

“做什么?”苏白一边笑一边拿出左手。以为我要看手相,把手心翻过来给我。

他的左手光秃秃的,没有任何戒指。我安下心来。

和苏白之间的感觉非常奇怪。周六的晚上,午夜的巴黎喧闹依旧,各种奇怪的人走来走去,热恋的情侣在拥吻,带着照相机的游客到处都是,路边的年轻人踩着滑板飞快地溜过。在这个秋天的晚上,当我们从协和广场旁边穿过一片小森林,走向灯火通明的香榭丽舍街时,我已经清晰地感受到他对我的吸引力。

在我一生之中,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我和他讲第三句话的时候,就知道,我要他。并且,要求看他的左手。这种欲望,仿佛小狗看见自己喜欢的领土,会撒尿绕一圈怕被别人抢走一样。

我奇怪我自己这种略带挑衅的占有欲,而我对他依旧全然一无所知,他的职业,爱好,年龄,一切的一切,而他的外表,斯文干净是有的,但怎么样也说不上英俊逼人,穿衣打扮,也完全说不上时髦漂亮。而27岁的我,身边充满了形形色色的追求者。这一切无法解释。

在走出酒店门口那一瞬间,我回头看他一眼。

我坚持得好好的,继续不动声色的样子。从我发现我对他的欲望之后我就不再和他讲话,让他和我的朋友走在一起。别泽在一直和他说话,他们开始不停地讲英文。

爱情女巫从小就知道,如果你想让一个男人注意你,不妨试试远离他。不要走过去,但是你要让他知道,你快乐地在这里。

我走得很快,和邱秋走在前面,并不加入他们。很快我们就隔了很远的距离。但是每到一个转弯处,我会停下来,转过脸对他微笑。等他们走过来,然后再继续。“我们去吃冰淇淋好不好?”我脑子突然冒出来的念头。

女生们纷纷响应。

香榭丽舍上的哈根达斯开到早上三点。我们早上一点钟去买,却还需要排队等位子。大家找位子安排各自坐下来,然后转过来:“你们出一个人和我去拿好不好?”

我正在想要不要回答,邱秋的眼睛却看着我:“Frank,你陪我去拿?”

 

邱秋一路上哼哼唧唧的,突然在夜色的安静里,抚摸那开始飘洒落叶的梧桐树,从里屋出来,非常安静的透一口气。邱秋说过,一段纪念中,往往难以解释的是两段故事都是悲剧。现在,她一边走一边手里捂着脸,漫不经心的嚷着老北京民谣顺口溜。


  平则门,拉大弓,前面就是朝天宫;朝天宫,写大字,过去就是白塔寺;白塔寺,挂红袍,过去就是马市桥;马市桥,跳三跳,过去就是帝王庙;帝王庙,摇葫芦,过去就是四牌楼;四牌楼东,四牌楼西,四牌楼底下卖估衣;打个火,抽袋烟,过去就是毛家湾;毛家湾,扎根刺,过去就是护国寺;护国寺,卖大斗,过去就是新街口;新街口,卖大糖,过去就是蒋养房;蒋养房,安烟袋,过去就是王奶奶;王奶奶啃西瓜皮,过去就是火药局;火药局,卖钢针,过去就是老墙根;老墙根人两头多,过去就是穷人窝,东直门,挂着匾,间壁就是俄罗斯馆;俄罗斯馆照电影,间壁就是四眼井;四眼井,不打钟,间壁就是雍和宫;雍和宫,有大殿,间壁就是国子监;国子监,一关门,间壁就是交道道口,跳三跳,间壁就是土地庙;土地庙,求灵签,间壁就是大兴县;大兴县,不问事,过去就是隆福寺;隆福寺,卖葫芦,间壁就是四牌楼;四牌楼南,四牌楼北,四牌楼底下喝凉水;喝凉水,怕人瞧,间壁就是康熙桥;康熙桥,不白来,间壁就是钓鱼台;钓鱼台,没有人,间壁就是齐华门,齐华门,修铁路,南行北走不绕道。

  火车一拉鼻儿


  粥厂就开门儿


  小孩给一点儿


  老头给粥皮儿


  搽胭脂抹粉儿的给一盆儿


  庙门儿对庙门儿


  里头住着个小妞人儿


  白脸蛋儿红嘴唇儿


  扭扭捏捏爱死个人儿


  南山顶上草一棵


  为人不说两老婆


  说的多了光打仗


  打起仗来斗呵呵


  有心要把大的打


  大的来的年数多


  有心要把小的打


  点胭脂搽粉儿来哄我


  大的小的一齐打


  满家孩子乱吵窠


  大的小的都不打


  街坊邻居笑话我


  人家赶集我也赶集


  人家骑马我骑驴


  回头看见推车汉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酸枣儿树树叶儿尖


  公母俩吃饭把门关


  苍蝇叼走一个饭米粒


  一追追到太平山


  太平山上有座庙


  公母俩跪下就祷告


  求一签算一卦


  伤财惹气你回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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