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年五十帝(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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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昭宗也深知自己的境遇,他对朱温说:“宗庙社稷是卿再造,朕与戚属是卿再生。”大意就是:您是我的重生父母。因此他对朱温唯命是从。

不久,朱温杀第五可范等宦官700 多人。水盈则溢,月盈则亏。盛极而衰,这是自然和人事都不能逃脱的一个规律。至此,唐代中期以来长期专权的宦官势力受到了彻底的打击。朱温则被任命为守太尉、兼中书令、宣武等军节度使、诸道兵马副元帅,进爵为梁王,并加赐“回天再造竭忠守正功臣”的荣誉头衔和御制《杨柳词》五首。此时的朱温,如果用“权势熏天”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诸位看官请注意,朱温被任命的是诸道兵马副元帅。朱温这么大的功劳,为什么还当不上正元帅呢?因为按照先例,兵马元帅的正职要由皇室成员担任。在商量元帅正职的人选时,朱温牛刀小试,和皇帝进行了一次小小的较量。

崔胤秉承朱温的旨意,建议以辉王李祚担任。以李祚担任兵马元帅这里边可是有文章的。此时李祚还是个半大孩子,显然做兵马大元帅是不合适的。朱温就是要做这么一件谁都能看出其中奥妙的事情来。一来年纪小的兵马元帅不会威胁到自己,二来也用这件事做个试探,看能不能搞定皇帝。

昭宗不傻,当然反对崔胤的建议,说:“濮王长。”意思是濮王比辉王年龄大,还是让濮王上吧。昭宗提出的反对理由也直指朱温的要害。可惜,此时的皇帝,说了话已不算数了。最终的结果,是以李祚为诸道兵马元帅。这是李唐王朝皇帝做的最后一点没有效果的挣扎反抗。此后,朱温加快了篡权的步伐。

天佑元年(904年)正月,朱温再次上表,请皇帝迁都洛阳(今属河南)。这实际上是效仿当年曹操迁汉献帝于许(今河南许昌)的做法,是为了加强对皇帝的控制。对这件事,唐昭宗有什么表现呢?当昭宗“车驾至华州,民夹道呼万岁。上泣谓曰:‘勿呼万岁,朕不复为汝主矣!’”就是说,昭宗的銮驾至华州(今陕西渭南华山所在的地区)的时候,民众夹道欢迎,山呼万岁。昭宗哭着说:“你们不要喊我万岁了,我不再是你们的皇上了。”

曹操迁汉献帝于许的旧事,唐昭宗不可能不知道。因此他在内心认为自己已不是皇帝了。所以他掩饰不住内心的凄凉,和自己的子民作最后的道别。昭宗又对侍臣说:“朕今漂泊,不知竟落何所!”想想自己虽身为皇帝,但犹如一叶飘萍,唐昭宗不仅对自己的前途产生了无限的担忧。

面对比曹操更凶悍的朱温和比东汉末年更乱的时局,昭宗能否像曹操控制的汉献帝一样,得到善终呢?

这得看朱温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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