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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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点的钟声刚响起，我睁着眼睛朝着天花板看，却什么也看不见。临睡前喝了杯温热的牛奶，睡意一下子全消失不见。翻身起床，打开书桌上的台灯，顺便看看窗外的世界，这个夜晚好安静。

已经分手很久，堆起厚厚的日历还是那天的一页，我的生活像死水一样沉默，这一切像从未发生。回忆逐渐平息，风平浪静。只是，我没想到还会想起你。

我对自己说并不是放不下，只是偶尔念旧。笑起来，还是和当初一样。自欺欺人的戏码。

那时，你没有理由就走，我也说不出挽留的借口。你就这样消失在我的世界一如当初你的出现，这又偏是必然的结果。性格太固执，失落都难以承受。

刚分手那些天，我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整天窝在房间，胡思乱想，打发时间。心都掏空了，想要联系你时又害怕。你说的话没错，我像是孩子，那么胆小幼稚。

我拨了你的号码。空号。我知道这是故事的结局。收拾好东西离开家，把从前走过的地方再走一遍，把曾经的回忆都通通埋葬。

我信誓旦旦的说，要忘了这些地方这些故事，要忘了你。

时间还在走，在失去你的日子里我就到了高三。

并不敢同任何人提及你，哪怕只言片语，也会撕裂心底已经结痂的伤疤。你恐怕也没想到我竟这么脆弱、不堪一击吧。可你是知道的，我是贪慕虚荣的，定要把自己伪装的足够坚强。然后，提到你，一脸的云淡风轻。

“都过去了呗。”

互不纠缠，两不亏欠。

我用许多的事情填补自己，把自己安排的满满当当，哪怕都是些徒劳无功的忙碌。

我情愿相信，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圣药，抚平无法愈合的伤口。就任由时间牵着走。

每一天都在拖延，拖延着我们之间的藕断丝连。伪装后多少不同的面目，来遮挡袭来的苦难。掩盖那些卑微的心事。终究我还是无法释然。终究我还是耿耿于怀。

还记得当初你教我的那些事吗，我现在都学会他。没有你在我身边，我也会照顾自己。那些改不掉的习惯，也慢慢戒的差不多了。只是，从此以后，我的生活里再也没有了你。

地球会继续转，蔓延心底的枯萎却停止了。我总算忘记。再回想起时，就像老式胶卷相机里形成的光影，模糊了一个世纪。为了忘记而去忘记，不管目的多刻意，我也做到了。

毫无疑问，我特别喜欢你。可喜欢又是什么？它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它支配着我们度过青春，度过余生，度过一个个喜欢的人。

这时离高考还有一百七十多天，我突然想起了你。我会长大，不再胆小幼稚，不再害怕逃避。

谢谢你。

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是否还能红着脸。就这样说完最后一个再见。

再见。

               ——二零一四年十二月二十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