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闲暇的早上,睁眼就开始弄我的花草。眼光所落处是这个新买的花器,如何插出它的特质出来?将去年的圣诞花束取下,重新配置。叶子纷纷落下,低头一看,柏松落了,而我挚爱的冬青和尤加利叶子和果巍然不动,不论是新鲜时还是n长时间后,它依然保持着当初插下的模样。

图片发自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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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传来小孩的哭声,哭声中有诸多的委屈和不被瞭解的部分。我停下手中的活,回到了我的童年。

那是一个在一个中学里,父母有着优秀教师的称谓,却难逃工资低而带来的贫困,我们一家五口主在一个被改造过的教室里。窗口就是一处处的坟堆,这曾经是我最恐惧的事情,那些鬼是否会因为我不听话而将我抓走,油炸或许火烤,童年被父母植入了太多的恐惧,只因为他们也是这样的生长起来,忙碌的父母没有时间思考这给自己和孩子带来了什么。他们只需要一个结果~听话。我是那个听话的三。一个人独自玩,一个人在父母将要下课时将饭立好,蒸好炉子上,然后和几只猫玩耍。喔,那时候猫是我的玩伴。

而最最摄入我心中的是一个寡妇的哭坟,每到断粮,没有钱交给公社,地里产不出粮食,她便会到早死的夫君坟上哭泣,那嘤嘤窝窝的哭泣一阵阵牵动听到哭声的人们,也激起她们内在的悲苦。母亲那个时候总是会叹气,然后给小猫一样瘦弱的我讲那个寡妇,有一个女儿和我一样大,还有一个拖着鼻涕的小孩子,家里没有劳动力,经常会揭不开锅。许多年后我联想到母亲的讲述,才体会到她自己的无奈,从偏远乡村考学出来,没有任何行李,连脸盆都是邻居的捐赠,而一番苦学后,嫁人结婚依然要在贫苦中挣扎。能干的母亲在那个年代带我们养猪养鸡,开荒种地,她是多么希望通过自己的手摆脱吃糙米,冬晒萝卜夏晒豆的光景!而她都不能像村外的寡妇那样有个地借个坟头哭诉。

幼小的我从此记住了那个哭声,那是悲苦无奈,对命运没有能力改变的悲号。我也从此害怕哭声,厌恶哭声。

结婚后我有再大的委屈我不哭,因为我认为哭是没用的,我把愤怒压到自己身上,埋藏到身体里。于是很早就发现了我有乳腺增生,多年来吃药没有缓解,及至到后来发展到乳瘤,只有动手术切除。

当了母亲后我不能接纳孩子哭声,婴儿时期,当她需求没有得到满足时,竭斯底里哭时我甚至有掐死她的冲动,到后来长大她只要哭,我和她父亲就会说,哭,可以,不要出声。然后眼泪会在女儿的无声中面颊流淌。那时的我竟然有被控制住的快感。

后来通过学习,我才明白哭是人体一个正常的宣泄通道,会哭的孩子在某些程度更快乐,因为他懂得通过哭来表达没有被满足的情绪,哭声在一定程度上是婴儿及成长期孩子的语言。而没有被发泄的情绪只会锁进身体里,成为限制你的秩序点,在一定的时候以疾病暴发出。我的乳腺瘤就是多年压抑没有被表达看见的情绪,最后身体以瘤子的方式凸显出现。所有的没有被看见的情绪最后都会以各种方式示现出来。包括意外,伤害,生病等等。

我开始允许自己,也接纳周围的哭声,去体会哭声中表达的含义。多少次一个人的时候我自我回遡过往,去体会那个不被看到内在小孩的委屈难过,一个人在房间里失声痛哭。当我穿越那些点,放下过往的怨时,爱开始流出来,更多的允许与接纳。 奇迹也发生了,我乳房的多发性肿瘤没有了。当情绪疗愈时,身体也越来越健康与通透,人也越来越和平与平静。还有什么可以比这更好?

闲暇的时候最爱插花,在“静谧”中与自己独处,听窗外装修的电钻声,听楼下操场小孩的哭泣,看鲜花在我手上纷飞~~~当自己内在和谐时,这个世界没有别人,除了我们自己。至于哭声,某种程度上又何曾不是一种美妙的音乐,那是对人性的渴望,那是自我的追逐。还有什么可以比这更好?(我最爱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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