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对夫妻的故事(二)

今天讲第二个故事。

院子里第二对夫妻。男的皮肤黝黑,个子不高,很忠厚。在市里也是有头有脸,一表人才,尤其口才好,讲话有理有据,引经据典,院子里人特别爱听,在单位讲话也很有号召力。连邹胡夏那么小的姑娘,都能感觉男人在院子里讲话的样子在发光。但男人并不是重点,邹胡夏有执念的是那个女人。

女的又矮又瘦,每年穿着同样的衣服,冬天一套,夏天一套。尤其冬天的那件花棉袄,红底绿花,穿了好多年,从邹胡夏记事起到她考上大学离开家,现在过年回家还是会看到那件衣服挂在院子里晒太阳。

女人非常省,去年过年回家,还听到女人和男人吵架,就因为男人在冬天买了两盒大棚草莓。女人没有爱好,也没有朋友,这么多年到她家串门的人是数的出来的。女人因为性格原因,早就不再上班,平时就在家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日积月累,皮沙发上被女人躺出了一个洞。而这个沙发,他儿子结婚那天都没有换个新的,就用一个破沙发迎接了所有的宾客,而当天自始至终都没人碰过那个沙发。

女人从来不笑,尤其对男人。当着外人的时候还算客气,就两个人在家的时候,那是没有一个好脸色给男人的,说话就像吵架一样,总之,男人说什么都是不对的。

女人一辈子像没长大一样,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认为全天下只有她是对的,无论外面的世界如何日新月异,那是和她没有关系。她相信房价有一天会降到20年前,她认为北京四环内的房子一月租金是1000。她只有她自己,老公的工作与她无关,儿子的前途与她无关,她甚至觉得到20公里外的地方去看她的父母都是一种麻烦。

她也没什么生活,不擅沟通,不擅做饭。她做什么事都特别慢,邹胡夏说,有次看见女人在洗碗,就那么几个碗洗了整整半个小时,拿个抹布一点一点蹭那个碗,邹胡夏说这要是搓澡,都能掉一层皮。女人也不会做饭,在厨房里转悠二个小时,能整出的菜就只有一锅粥,一盘咸菜而已。但她有一道拿手好菜就是粘窝头,她认为好吃,就得给在桌子上每个人夹一个,说这个最好吃,必须吃。

总之,她这辈子最长的时间都耗在沙发上,其他任何人都和她无关。男人从年轻时就不爱回家了,平时就爱喝点酒打个麻将。以前工作忙,有理由不回家,现在老了不工作了,就总找事做,今天说要把老房子翻修下,明天说要建个小农场种点菜,总之就是不爱回家。有次喝多了,别人把他送回家,他愣是自己开着车又跑了出去一直开上了高速,最后竟然停在了高速上。说到底,他是不愿意回家。

你问这女人这辈子活着的动力是什么?是和婆家人战斗,与公斗,与婆斗,与婆家兄弟姐妹斗,其乐无穷。在她眼里,婆家人是没一个好人的。她这辈子最大的任务,就是要她老公,她儿子,她儿媳妇,她家的房,她家的车都要是这个家族里最好的,如果有只狗,那这只狗也得是家族里叫声最大的。她一辈子都在为实现这个目标奋斗着。

她家的儿媳妇曾经和邹胡夏说,最发愁她婆婆和她单独聊天,负能量爆棚,血崩指数太高。听一次得吃很多甜点才能补回幸福指数。

邹胡夏说,女人得有工作,得有自己的生活,人太闲就容易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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