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一一我与世界的距离

诗歌——我与世界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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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天,沏一壶茶,读一首诗。然后,眺望世界。
那是三十年前在绿荫诗社时,年少轻狂的我以为可以实现的生活,不食人间烟火的生活,诗情画意的生活。
三十年后,我毫无诗意的活着,更不可能向荷尔蒙德说的那样,诗意的栖息于大地。只是偶尔停下来,听风,听雨,听自己无能的改变。
一直记不清自己是否是绿荫诗社的成员,但一定给《小草》写过诗,更多的是给《小草》刻钢板,油印。在渠江边的那个小镇,做着绚烂的文学之梦。
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一个诗人,写诗仅仅是一种表达方式而已。但诗歌是我的引者,是我与这个世界的距离,是灵魂存在的方式,是自己的永远。
和龙克、吴舟、宗原的情谊是我内心最干净的地方。我们平常在一起的时候很少,几乎不电话,不短信,也不怎 么谈论诗歌。但他们的存在对于我生命的意义却是非凡的,是我对这个世界的信任和自我的确立。
很多年前,为了生活,我们各自奔波。绿荫诗社的成员几乎失去联系。当我们再次相聚时,生活或已改变我们很多,但每个人都还在写诗,依然初心不改。特别是龙克,写了那么多的诗,建立了疼痛诗学,做了大量的诗歌与文化的普及建设工作。他的付出和努力,他的成就,他对诗歌的忠诚和圣徒般赴汤蹈火般的付出,让我这个混着过日子的人心生惭愧。
有一天,吴舟对我说,我这一生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我必须读书和写作。我肃然起敬于这样的执着,虽然经历人生的千回百转,但还能感知唐宋烟云,麦地与太阳,在苇间风中的飞鸟,完成做为诗人的再造。
宗原好像比我们小一届,后来在外地工作和生活了一段,再见时,可能我们彼此都记不得对方了,但依然一见如故。读他的诗,我能读出某种哲学或禅意。他在诗歌文化建设和诗歌创作中践行着诗的意义和生活的意义。
至于我自己,当龙克对我说,要出这样一本诗集的时候,我默想我的诗歌之路。我不过是有那么一点诗人的品性而已。在凡世,在琐碎的日常中,需要让疲惫的心在湿润的田野上慢慢醒来,呼吸朝露,用青草和晨雾唤醒迷途的灵魂,在无数的白天和黑夜,升起又陨落的情绪可以用诗歌的方式表达,,可以将沿途的风景和思考放入风衣的口袋,且行且远。
很多人说我的诗很“小我”,渲泄的是个人情绪,是无病呻吟的疼痛。是的,这确实是我诗歌中的硬伤。但我真写不出来那种大情怀,大境界的东西。这可能和个人的学养、见识、经历有关。但自我是这个世界上的唯一,对这个世界的感知和表达也是唯一的。我存在于这个世界,写出对世界、对生活、对人生的个体体验。“有我”和“无我”是一脉相存的。自我的发现、自我的确立,自我的存在、自我的体验是依靠对世界独特的感觉而形成的,世界和自我的矛盾与和谐尖锐的划破我们的心脏,摧毁和重建灵魂,诗人游离在自我与世界之间,完成对自已的守成。
诗歌的语言必定是灵动的,是春草的生长,寒江的飘雪,是野火是梦与现实的联系,安慰着感同身受的人们。 诗歌的语言,是人类最初,在摇篮中听到的声音,在这纷乱的人世间,让人安静,回到归外。
我总是背叛诗人持久的自我修行和自我否定,总是在挫败与绝望的时候用诗歌来拯救灵魂,在诗歌的表达中挣扎着解放自己,完成对生命的某种期许和解放。
诗歌是最后的归依之所,是一种精神氛围,对我而言,类似于一种神秘诱惑,从我和它相遇到现在,几十年过去了,我们依然相隔万水千山,我明白,我一生也不可能了解诗歌的本质,但诗歌会一直陪伴我从生命的最初到最后。
诗歌给予我的不仅仅是心灵的某种解放,而且提供了一种思维方式,展示了无数的可能。让我懂得人的自觉和自律,让我向往拥有一颗纯粹而高尚的心灵,让我在最迷茫的时候,不放纵自己。
我一直在一种无意识状态下写诗,从来没有自觉的写过诗,所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诗人。我理解的好诗是,没有教条和约束,自由而真实的表达对生活、对人生、对人性、对世界的思考。有独立的思想和认知。有灵性的体验,有意想不到的语言,呈现出诗人的残缺、困惑和心中最隐秘的情感。
感谢诗歌,它使我的内心丰盈而柔软,与世界保持若及若离的关系,在尘世中边缘化,孤独而悲悯,绝望而坚持,滚滚红尘中仍然心存美好,在痛与痛的间隙保持清醒或换一种方式呼吸,在艰难选择生活的时候,做得更像一个人。
感谢诗歌,它让我对自由的思想,独立的人格,尊严的生活充满了向往,让我在阅读中感受到快乐并收获,让我更真实而自然 ,让我始终如一的坚持做好的自己。

                     2014年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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