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你做我唯一的动力

星星在天上眨巴着眼睛,就像雪花砸在头上像是在故意起哄,窗外的知了似乎也害羞得一下子闭住了嘴巴,不敢出气说话,远方传来一阵阵汽笛声,湖面上空飘来了忽明忽暗的孔明灯,仿佛在慢慢吞吞地告诉你这里的一切。

这里的一切,一千零一个夜晚,再怎么休闲也不会无一空缺地聆听,忽明忽暗的孔明灯,幸好我经过这里,我来寻找过去的一切,我也认得你,我的青春,他的故事。

我想要你做我唯一的动力,没有你,我就会停止;

我想要你可以陪我一起上自习,没有你,我就会跑去打游戏;

我想要你突然给我发消息,没有你,我上课就会打瞌睡;

我想要你可以一不留神想到我,那时我也刚好在想你;

我想要你悄悄告诉我,我想要的也已经埋藏在你心里。

这些句子的谜底,心照不宣,我爱你。

张晨写下这些句子的时候,“我想要”的“你”就坐在教室里跟旁边的姑娘说着悄悄话,张晨看着她的脸庞。

张晨不只一次跟我说过他好像喜欢上我们班的洛倩姑娘,我问他为什么叫好像,他满脸通红地告诉我:“不知道不明了,为什么我的心,总是天天看到她就调皮跳动,是不是喜欢上她了?”差点唱出声来。

我问他“写过情书没有?”

他说:“没有。”

我笑他:“这年头情书都没写过,你怎么追女生?”

他木讷:“不用写吧。”

“不用还是不敢还是不好意思?”

“不敢,不好意思。”

“那怎么办?”

“先暗恋呗。”

“暗恋你妹呀,不管你了。”我恨铁不成钢地走了。

从此洛倩就成了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女神,当然这只是张晨的信仰,我们跟洛倩照样是有说有笑,举止言行无所顾忌。

高三语文课,老师喜欢讲“围词造句”,讲究作文“多打井,少挖塘”,意在写出有深度有思想的文章。

张晨语文作文一直以有思想见称,所以几乎每次考完试以后,他的作文都会被学校刊印然后发在每个同学手中。

有次,语文老师点评作文前,对我们说先把张晨的文章读一遍,然后点名对此文章发表自己的看法。

第一个中枪的就是洛倩。当老师叫到洛倩名字的时候,全班起哄,张晨的前后左右桌更是举止异常,老师莫名其妙,说了一句:“洛倩点评张晨文章有什么好笑的。”

男生起哄的声音并没有立即消减,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有人工呼吸吗?张晨紧张得快窒息了。”

全班哈哈大笑。

连老师都笑了。

洛倩满脸通红,想必老师也差不多看出其中的缘由了。

高三复习紧张而又欢快,张晨的出镜率有增无减。

“张晨同学,你上课发呆想什么呢?”

“张晨同学,你不写作业在看黑板看什么呢?”

“张晨同学,你怎么总是心不在焉?”

“老师,我错了,我会认真听讲的。”

“老师,我在想一个哲学问题。”

“老师,您放心,我会好好复习的。”

“洛晴川,把你化学笔记借我用一下。”我在跟洛倩借笔记。高三那会喜欢看《宫》,因为洛倩姓洛,所以有时候叫洛倩“洛晴川”或者“晴川”。可是我不是八阿哥,八阿哥在现实生活中居然没有一点嚣张任性,却是个害羞地邻家男孩。

“八阿哥,你不吃醋?”

“用完给我用下。”

“不行,你自己跟晴川说,八阿哥!”

张晨不说话了,当然我用完自然给他用,只是他总是一副木讷的样子,我看着着急,可是阿哥不急有毛用,我只好收敛一样我的八卦心理。

夏天热,两个空调同时工作也不抵用,试卷上也全是滴落的汗水,晚自习前,洛倩约我们一起去操场散步,操场上像是夏风聚集地,风吹在身上凉爽。

真的好爽。

我说:“洛晴川,你将来想去哪上学?”

“北京呀?”

“你呢?”洛倩反问我。

“当然北京了,我要去找洛晴川嘛。”(是真的洛晴川,指杨幂啦)

“张晨呢?”

……

“张晨说话呀,洛倩问你想去哪?”

“不知道,还没想好。”

“有可能的话一起去北京多好。”洛倩说这话的时候,远处的夕阳变得格外的美丽。

高考前夕我们一行人来到湖边放孔明灯,在孔明灯写下了一大串梦想,在孔明灯被点燃的那刻,张晨跟洛倩表了白。

与此同时我也在孔明灯的角落看见了蜗居的“北京”二字,张晨的字迹,似乎已做好北漂一族似的,写梦想也搞得这么寒酸。

全场僵住,似乎都在等一个答案。

洛倩没有给出答案,只说了一句:“考完再说。”然后以为家为由避免尴尬。

张晨对我说:“终于说出来了,好爽!”

我说:“你脑残吧,啥时候不说偏偏这个时候说。”

他说:“我憋不住了呀。”

我说:“那你现在有何感想?”

他说:“静观其变嘛,不是还没拒绝嘛。”

高考分数出来的时候,张晨发挥失常,考了个二本。洛倩去了上海的一所名牌,没有去北京。

同样,洛倩也没有给张晨答案。

张晨万念俱灰以后告诉我们他要复读,他要来北京。

从此销声匿迹,苦战一年。

一年以后,张晨如愿以偿。来北京时,我问他:“你还喜欢洛倩不?”

张晨笑了笑,说了一句:“过去的一年里,每当我想瞌睡的时候,我就会想到她,我想到我去了北京,可以带她一起去爬长城,去看升旗,去吃簋街,去后海。想到这些,我就会精神倍爽。”

我说:“你不知道洛倩去了上海?”

他回答:“知道呀,可是她想来北京呀,她去上海是因为离人大差几分,所以她就选择上海了。”

我问:“你怎么知道?”

他说:“去复读之前问她的呀。”

“那她有没有给你答案?”

“没有,她给了我一本化学笔记。”

……

这世上好像没有一件事是礼尚往来的,即使有了,但最奢望的爱情没有顾及,也就不值一提了。

这世上好像没有一件事是理所应当的,即使有了,但最希望的你爱我没有成真,也就不要让我空欢喜了。

好像我就是要天生喜欢你,你就不能喜欢我一样;好像你喜欢我你就会死掉一样;好像我没有你我就会死掉一样;好像我们在一起我们都会死掉一样。

好像我们似乎真的不能在一起一样。

2013年寒假,张晨打电话给我说要拍部微电影,问我有没有打算。我欣然同意,我知道编剧一职也非我莫属,那男主角呢?

张晨对我说:“男主角这次给我,你当男二男三吧。”

我说:“好。”再说即使我当男一号,也没有我要的女一号。

剧本很快写完,可是找不到合适的女一号,清纯可爱的形象,关键还要放得开。我很苦恼,一度想找EX帮忙。

这时张晨冒出一句话:“洛倩不是挺合适吗?你想什么呢?”

我醍醐灌顶,说:“是哎。不过,你是不是想那什么?”

“你猜。”

“我猜你妹呀。要不要哥帮你加吻戏,还是床戏?”

“我去你大爷!”

我打电话给洛倩,洛倩激动了一宿,晚上还微信问我穿什么衣服比较合适。我说随便,只要清纯就行。

而张晨跟我一起,辗转了一宿,我半夜起来骂他:“紧张毛呀。”

他说:“我一年来的梦想,就看这几天了,能不紧张?”

“那你继续,我睡了。”

拍摄很顺利,第一次看见张晨全身心投入一件事中,看他在片场不顾一切地用自己喉咙战胜群演的嘈杂,以及他演戏的投入,有些镜头硬是被他NG了好几次,幸亏导演跟我们关系比较好,不然肯定得发火。

最后一个镜头在湖边,跟一年前一样,孔明灯。

张晨和洛倩就像柯景腾和沈佳宜那样提着孔明灯,两面都写着大大的“北京”二字,其余两面就是我们这些配角的梦想,还有大大的爱心,以及已经吹破的牛皮,不过因为演戏,也就自娱自乐了一番。

我写的是个开放式结尾,镜头随远飞的孔明灯而渐渐淡去,最后会出来一行字,献给我们最挚爱的18班。

然而张晨在孔明灯之前给自己加了戏,我们也都很默契地配合。

张晨对洛倩说:

我想要你做我唯一的动力,没有你,我就会停止;

我想要你可以陪我一起上自习,没有你,我就会跑去打游戏;

我想要你突然给我发消息,没有你,我上课就会打瞌睡;

我想要你可以一不留神想到我,那时我也刚好在想你;

我想要你悄悄告诉我,我想要的也已经埋藏在你心里。

这些句子的谜底,心照不宣,我喜欢你!

全场都瞬间从窒息状态到集体长舒一口气,因为,“我喜欢你”四个字是他俩一起说的。

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的剧本没有,我给他们的剧本也没有,这只能说明一个事实:心照不宣,想必我们都能懂。

孔明灯欢快地飞了起来,全场杀青!

后来我问张晨你哪来的勇气,张晨二话不说,从书包里掏出了一个笔记本,是洛倩的化学笔记。

翻开扉页,清新的字迹:

我在等一个人。一个可以陪我在阳光灿烂的春日,一起去放飞风筝也放飞希望的人。一个在我心血来潮的时候,会和我冲到雨中而不顾路人目光的人,一个在秋风乍起的时候,什么也不说却会把外套轻轻给我披上的人。一个即使寒冷的冬夜,也愿意裹着被子陪“犯病”的我在阳台上看看流星许许愿的人。我希望这个人是你,ZC。

我看完说:“那你那晚紧张个屁呀?”

“都一年多了,谁敢保证她还喜欢我。”

……

很多些时候,城市的夜晚天空挂着繁星,眨巴着眼睛,好像在挑逗你,又好像在跟你说话。你看此时此刻的花草树木都停止了说话,就知道他们在听故事了。

我们的心里都住着这世界最无限的美丽,因为我们坚信,这世界全部的漂亮,不过你的可爱模样。

她的笑容是整个世界的面孔。而我们就是在她上空升起,被她映红的一片轻灵的云彩,得意地凝视着自己的一小块阴影愉快地游历那上面的每一处风景。

这世界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着美好,而你无时无刻不在与它们错过。你只见泥泞路上一洼死水,却不曾想她曾经是一朵云。你也曾料想,其实只要等待一场雨,那滩死水的上空就会升起一片彩虹,水气升华后也会变成美丽的云彩。她照样是你全世界的专属天空。

有些时候,我们不得不相信这世界所有存在的细碎的美好,拼凑起来就是一份习以为常却难得的宝物,我们都想得到这宝物的真品,因为赝品假物太多。

就像张晨的头顶空的孔明灯,它能告诉你,这个宝物有个通俗易懂的名字:

它叫做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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