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间的灯被偷了

“美女，我买一个灯泡”放下待整理的货，我抬头一看，一个老妇人正怔怔地盯着我。

职业微笑立即浮在脸上：

“阿姨，挂在哪里呢？”

阿姨忧郁的脸上浮上一丝笑意。

“我都买了几个了，都被人偷了。”

“你家的楼梯间吗？”

“对，对，”阿姨连连点头。

“怪了，”自己家的怎么会接二连三的被偷呢？我不由仔细打量起眼前的阿姨。

一条高贵冷艳的连衣裙把她优美的曲线勾勒出来，让人一眼就看出她非凡的气质。瓜子脸，皮肤因保养的好，而散发着光泽。眼神沉郁，整个人透出一股忧郁。就像一池秋水，死沉沉的。

我猜恻着老太太是不是脑子不清醒。便又问她。

“阿姨，你家里住着几个人？”

“我一个人，一儿一女都在远方上班。”

提到儿女，阿姨高兴起来，对我笑笑说：

“她们很孝顺的。”

“你怎么不去他们那里耍？”

“我要守屋，你看嘛，我楼梯间的灯又被人偷了。”

我明白过来，老太太兴许是一个人住久了，患上忧郁症。

我开始同情起眼前这个阿姨。瞧那模样，年轻时也是一个能干人，怎么就变得这样不可思议。

阿姨除了不停重复灯被偷的事，仿佛记不起更多的东西。

我不再给阿姨推荐灯泡。就站着，面带微笑地听她说着翻过来翻过去的那几句话。直到她感觉到我的沉默，才讪笑着离开店，走了。

这件事情过去三年多了。每次想起，我都记忆犹新。阿姨那张忧郁的脸，沉寂的眼神就会出现在眼前。

打工热潮的兴起，让城里多少老人感受着孤寂，无奈。儿女的远离，老伴的离世，让他们的心早就成为一座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