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们都是赌徒 一》

<第一幕>

独白(出走):其实,我不是赌徒。

1.白天 小巷 赌坊门前

小巷尽头有一扇小门,门内进是一段直上的楼梯,楼梯内光线逐渐地变暗,延伸上去是一片黑暗。

2.门前

年轻人 出走 站在门前,他身后是蔚蓝的天空,还有绿树和嘻闹的小鸟。

出走 抬起头看着门头的招牌,招牌上写着:赌局。

3.赌坊内 大厅

嘈杂声不绝于耳,吊灯的白光在烟雾缭绕下,些许泛黄。满屋子的人,分布在大大小小的牌桌前。

4.赌坊小门

小门处,门帘掀起, 出走 向内张望,他看向一处认真地辨别后,走了过来。

5.赌桌前

一个年轻人坐在赌桌前,他手前的赌注己经所剩无几。他双拳紧握,眼睛死死地盯着庄家的牌手。一只手按在他的肩上。

出走:出路,别赌了,跟我回去!

年轻人 出路 抬起头,眼窝深陷,眼神怒视着前方。

出路:别管我,就让我赌个彻底的输赢。

出路说着,又去作赌。又是输。他盯着庄家,手底的赌码不自觉推上台面。出走沉默地站在身后。

庄家再起牌,出路又输了,他手在眼前急速地推动,但手底已没了赌注。

出路:再给赌一次!

庄家:你已经赌了三天三夜,你现在已经不可能再兑现赌注了。

出路:就在让我赌一次,我会加倍还你。

庄家:不可能,要么想办法兑换赌注,要么就走开!

出路一再纠缠,庄家话也越来越重,越来越难听。

出路:就再让我赌一次,就一次。

庄家:别像狗一样的乞怜,没赌注,就他妈给我滚!

出路双眼放光,站起身来,手臂抬起手掌狠狠地拍在台面。

出路(歇斯底里的):谁说我没有赌注,我还有这只手和你赌!

出走抓住出路的肩膀。

出走:你疯了,花香那个女人,她只是个骗子!她骗你入局,骗你输钱的。

出路:就因为她是骗子,我绝对不要输给她!

出走:值得吗?

出路:我不甘心!

出走:我们回头再来,不行吗,别意气用事!

出路(盯着按在桌面上的手):是它输掉了曾经好好的家,若它赢不回来,要它何用!

其他人围过来,好笑地看着。

庄家(冷笑着,摇着头):我不和你赌,你的手并没有任何价值,即使你赌上性命也换不来一枚赌注,这就是一个人的价值。这,就是赌局!

6.角落里

赌坊角落里,双人桌旁坐着一个女人,她无聊的吐着烟圈。

7.赌桌前

出路僵持在赌桌前,庄家狠话驱赶。

8.角落里

那女人注意到这边,手指捏住下唇打了个响哨,然后向这边勾了勾手指。

9.赌桌前

庄家看向 那女人,然后示意出路。

庄家(示意出路):似乎有人对你这只手,感兴趣。

出路回过头,看去。出路起身,快步走了过去。

一群看热闹人也跟了过去。

10.角落里

那女人眼神不屑地掠过出路,一边将赌注随意的推到 出路 面前。出路想都没想,就接过赌注。

出路:你要和我赌!

那女人:是的,好像蛮好玩的。

出路:你是要哪种赌法?

那女人:(轻起一笑)赌大小,直接点。

出走按住 出路 的肩膀。那女人抬起头与 出走 对视。那女人再看回出路。

出路毅然收起三只色子,摇动起来。

独白(出走):色子在竹筒里来回颠簸,就像一个人的一生,东一头,西一头的不断碰壁。你不知道颠簸一生,最后落地的是个大,还是一个小。

那女子也跟着摇动起她的竹筒。两只竹筒同时扣在石台上,叮叮当当地落停了下来。

出路:(喉结不停在动,试探地问)“就这样了吗?

那女人:就这样了。不过你不用开了。你输了。

她站起身,收回赌注,一边将短刀丢在桌面上。

那女人:留下你那只没用的手吧。

那女人没再多看一眼,起身走开。

出路打开赌局,没有言语。看热闹的人怂恿着“砍呀,砍呀“

出路沉默着拿起短刀。

出走按住出路的肩膀,对着那女人的背影,喊道:请留步!我和你赌一局。

11.大堂

那女子已走到大堂中央,她侧过头来,试图睁大眯着的眼睛看清 出走,然而又眯了起来。

那女人:你为什么赌?

出走:因为他是我朋友。

女人:(摇摇头,慵懒地说道)我困了,不想再玩了。

那女人继续向门口走去。

12.角落里

出走将随身的硬币掏出,夹在双指之间。

出走:不需要你出手,我们就赌这枚硬币

说着 出走 用拇指将硬币向前弹出。硬币银质通透的声音划过耳畔,一圈圈向前飞去。

出走(洪亮的喊道):字面

13.门口

硬币落在 那女人 的脚尖前,她停下,轻轻弯下腰。她起身时,门帘被风吹起,逆光中,她嘴角上扬的侧脸很美。

那女人:你这么有把握能赢?

出走:没有。我只是赌:你会放我们一马。

那女人(逆光光影里,那女人笑着):是你赢了。

那女人没回头地走了。

14. 黄昏 巷口岔路

出走和 出路 沿着巷道沉默的向前走着。走到了岔路口,都自然的停了下来。

出路和 出走 并排站住。

出路(低着头):兄弟,我走了,我要离开这座城市,再不会回来。这里已经没有挽留我的那个人了。

出路(停顿。抬起头,看着前方):其实我早该离开了,只是心里没有找到“出路”。其实赌局很容易离开,只要放弃你所拥有的或失去的,就有出路。其实赌局很难离开,你有太多牵挂,不舍。我一生就输这一次,就再也赢不回来。

两个人静静的看着前方。出路先抬起脚步,向着夕阳的方向走去。

独白(出走):这里是赌城,这里充满赌局,不夸张的说:如果你运气不好,一辈子都不指望讨到老婆,这可能也是要靠赌回来的。

<第二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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