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三年前5月那个记不得是哪天的决定,马勇应该还在省厅警务督察的岗位上挥汗如雨,虽然,彼时的马警官已经荣获个人二等功一次、三等功四次,足够称得上是一位德艺双馨的老刑警,至少在他爹老马眼里是这样的。
所以,当那个决定突然冒出来的时候,脑海中紧随其后的总是父亲各种怒不可遏的表情,虽然这一切都还只是想象,但马勇了解父亲。
熬了三天,马勇和父亲之间有了如下的对话:
“爸,我不想干了,打算把房子卖了,出去流浪,和这个世界谈谈……”
父亲的表情来得比马勇当初的想象更猛烈些。
两天后,马勇和父亲之间有了第二次对话:
“爸,要不我去警院当个老师吧……”
老爷子乐了,如释重负,马勇也是。
老爷子并不知道,这两次对话是儿子精心策划的,他更不可能知道,儿子对他使用了犯罪心理学的技巧,毕竟,如果没有第一次对话,结果一样是个大耳瓜子。
马勇乐颠儿地去了江苏警官学院,就职那天夏风炎炎,但马勇却神清气爽,周围的一切和梦想中的一样,马老师手执教案、昂首阔步,在推开教室门之前,脑海中排练了无数次开场白,和……热烈回应的掌声。
直到他看清了面前的——9个学生。
好在马老师刑警出身,面不改色心不跳,激情满满认认真真上完了只有9个学生的第一堂课。
一个月后,马老师红了,教室越来越大,学生越坐越多,马老师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激情满满认认真真。
马勇说,如果当初第一堂课只有一个学生,这故事听起来效果会更好。
马勇教的是犯罪心理学,这门课先天具备眼球基因,再加上他15年刑警工作积累的实战案例,讲得有理、听得带劲。
有一次马勇应邀参加江苏教育频道《最赞老师》节目录制,开场就抛出一个问题,“相比较刑警、巡警,为啥大多数人都和交警过不去?”
想想是这么回事啊,为啥?现场观众胃口起来了。
马老师不急不慢,结合案例,三言两句就解释了心理学“退行”、“移情”理论,最后,他声情并茂地表示,某一刻,交警已经变成了事主眼里的“妈妈”……
虽然,大多数交警都是男的。
马勇也是男的,但这并不妨碍他成为警花。
1米8几的高挑身材,修长的腿,虽是不惑之年却依然清秀的大脸,坚毅的目光背后透着暴力美学,暴力是对犯罪而言,但美学却是个人魅力的独特表现。
自从马勇到了警院,在他的号召下,学生社团逐渐分成了四大流派,其中当属咏春一派让人颇感意外,刚柔相济,制敌于无形之间。当然,还有巴西柔术、散打格斗,但别忘了,马老师是一位心理学老师。
于是,他就有了柔情、细腻的一面。
有一天深夜,马勇收到一位同学的短信,“马老师,慕尊日久,奈师课难求,虽心向往,但恐言于众听,可否只正襟、不提名?”
马勇答,“诺”。
翻译一下——马老师你的课那么火,我想来听听看,但是因为内向不爱说话,能不能只来听课,不要在课上点我名字提问。
作为老师,按普通逻辑,自然少不了一番苦口婆心,劝导学生培养自信、重拾勇气云云。
但马老师却说,“好的”。
师者大道,顺其自然。后来,这位学生在马勇的多个教研项目中出类拔萃,但至今仍旧没人知道TA的名字。
【笔者按】或许这位同学同样采用心理学技巧“套路”了马勇,毕竟在一票难求的马氏课堂谋得一席之地,难度不亚于双11的某宝秒杀;另,上文中“TA”或应改成“她”(笔者心理请马老师酌情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