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七)

油管

不上班的时候,我看人们都在地铁里。

有一次坐地铁,那个时段大概是七分钟一趟了。我稍稍站歪了一点,一位老大娘从后面凑到了我旁边,差点站在了我前面,我一向厌恶插队之类的事情,又懒得动嘴说,所以只是故意盯着她看了几秒,她带着歉意看了看我,往后退了几步,我看着那张脸觉得自己是不是残忍了点,觉得这老大娘看着是不是可怜了点,便也往后挪了挪。后来她果然慢慢站在了我前面。

另有一回在地铁上,我和往常一样靠着门边的把手站着,因为上班坐的时间太长了,通勤的地铁上我总习惯站着。中途一站上来一个人,拿着热腾腾的全家福套餐煎饼靠着门站在了我旁边,然后就开始了拆包咀嚼和吞咽的一系列动作。我顺着着香味飘来的方向,转头撇了一眼,刚好和他对视,然后他就走了。那一刻我突然很想说:眼神这东西确实好使。


快车

有时候下班比较晚,就会打车回家。

开始,我抱着锻炼自己的心态和司机同志唠。唠工作加班、唠房租、唠北京房价、唠滴滴的补贴政策、唠司机的置换补贴和新车、唠今天打车排队排了多久,想到什么就唠什么。我问的最多的是:您这是今天晚上第几单了和您今天要跑到啥时候去啊?司机同志会说:今天晚上都没跑几单,怎么感觉都接不到人了;或者说跑了三四单了,跑完你这单就回去了,我这个接的顺路单。说完还会带着一点今天终于落地的轻松与无奈和掩饰不住的疲惫。然后我就会说:不容易啊,都不容易。顺带着叹口气。这样说了几次,我发现自己也挺不容易的,人家容不容易也用不着我来说,就不再这么说了。难道还有谁是挺容易的?

后来,我放弃唠嗑了。因为司机同志们在海里有兄弟,天南地北,江河湖海里他们都有兄弟。一次是“刚刚我一兄弟给我打电话,问我要不要他那旧车,他上个月刚提了辆宝马,有钱没地花了恨不得一个月换一辆”,我并不知道回什么,我说“这么厉害”;一次是上车就开始用方言唠,我知道他在跟我说话,但是我只能隐约听懂几个数字,其他的完全不懂,所以我只能保持微笑。过了一会儿司机用普通话问我老家是哪里的,我说湖北,然后他又开始用方言和我说。我保持微笑,嗯。


立霾节

那一日雾若狼烟若万里如衔烽火若黄天垂落人间,全城百姓人人自危。

出门所见,来往白丁无不以白巾或黑巾覆面,更有甚者着面具以防毒。

如果不是前一天买了口罩,那天出门是需要先做好心里建设的;就算是戴好了口罩,出门前也会有一番小小的心里挣扎。

前辈们说,立霾节过了冬天就来了。果然,第二天屋里的暖气片开始变得烫手了,冬天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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