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8.07. 上海

2016.08.07.

不是我不想家,家这个东西,内心不够强大的人是不能想的,泪腺不受控,一想就失眠。

到上海一个多月了。一个月前,我还是个连闵行(hang)都能念成闵行(xing)的人。就像那首《给郁结的诗》里所说,除你之外我对眼前的整座城市,一无所知。其实我原本也并没有到上海发展的打算,一切来得有些猝不及防,但个中机缘巧合,又仿佛命中注定。

决定来上海的时候,我正在家里,遇到了一些烦心事,也做错了一些事。也许是想逃吧,逃离耳边嗡嗡作响的声音,逃离那个愚蠢的制造麻烦的自己,于是脑子一热,就在网上找了一份在上海的工作。不敢告诉爸妈工作地是在上海,担心会遭到阻力。想起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想过报考东南大学或者同济大学的建筑专业,但是妈妈不希望我出省,担心我以后会留在外省生活,难以见面(原话是,怕我嫁远了)。

在回广州之前,像是为了证明什么,自己一个人从家里出发去香港和澳门。为了让他们放心,谎称在深圳和香港都有同学接应(实际上是有,但是我并没有联系)。于是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很潇洒的就出发了。那是我第二次去香港,第一次去澳门,也是第一次,自己一个人。

过关的时候排错队,在陌生的香港街头漫无目的的走走逛逛,坐地铁看到顺眼的站名就出,在路边的馄饨店听香港市民侃天侃地侃日常,在能连WiFi的地方找好路线,但仍然免不了迷路,在客运码头买船票去澳门,没有提前订房在街头晃悠遭遇搭讪,在找不到地方连WiFi的情况下挣扎了三小时,终于逃回了珠海,第二天回学校。

三天的行程都是以逛为主,经费大多花在交通上。没有买买买,因为我没钱,而且到了上海更要花很多钱。以宝贵的小鸟一去不复返的时间为代价,换取经验,因为我没钱,这狗样的青春。

回到学校的一周后,告诉他们我打算去上海工作。妈妈说,你怎么想去上海啊,跑那么远,以后家里做了粽子都不好给你寄。爸爸说,做什么事你要想清楚,你觉得开心就好。

后来,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舅妈对我说,做你想做的事,开心就好,你没心没肺的,我不担心。我没心没肺吗?不,我只是会装傻。

再后来,就是毕业前的狂欢,聚会,告别。我自认为是个情绪寡淡的人,更多的时候是在一旁看着别人的喜怒哀乐,听着别人的热闹,冷静得近乎冷漠,但那段时间我却得了一种一抱就会哭的病,始于某些家伙跟我说的,上海那么远,你一个人在那边,一定要好好的。

那段时间假装出来的潇洒瞬间瓦解。

上飞机的前一天跟妈妈的视频电话,她红着眼圈控制着声线让我好好照顾自己,然后我和她不约而同的都匆匆挂掉了电话。其实我也怕,所有即将来临的未知的一切,都让我害怕。

成长的过程总是会让人惶惶不安。从古至今,人们总是觉得女子就应该依附着别人而活。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找到那个能够让我安心倚靠的人,将自己的心小心翼翼地放在他的手里,更渴望他能将我如视珍宝,许我一生安稳。我相信,他正用尽全力向我奔来,带着我的满怀期待,带着他的满心欢喜。

只是,他还没来,我只好先替他照顾好自己了。

哎呀,真是让人伤脑筋,这人怎么那么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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