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在北京的天空下(1)

(这是我写于2007年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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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9月24日,结束了在新疆一个月的独行背包旅行后,我从乌鲁木齐飞到了北京。

深圳-喀什-北京,在中国的版图上,我无意中划了一个巨大的直角三角形。如果用动画来表示,一定是几条红红动感的线条,刷地划过去,带着流星般的闪光。

其实,我从未在北京好好停留过,除了小时候回天津老家时在北京的中转,除了每一次出差去北京时飞机的降落和再次起飞。对这个城市,我一直地恐惧它大得丧心病狂,大得让人找不到自己。我还不喜欢它的风沙和土著北京人的傲慢。

听说九月是北京最好的季节,我想看看它最美的样子。走完新疆,我还有长长的日子可以挥霍,于是,我去了北京。

我上一次来北京是什么时候?2003年还是2004年,记忆象一团乱草,纠结一起,我找不到答案。总之好几年没有来了,这个城市真的变了,它更干净更整齐,我终于看到了北京的蓝天。或许一切的变化都是因为奥运的原因,北京就象是迎接客人到来的局促不安的主妇,努力地打扫着自己的房屋,并在各个地方贴着醒目的提示语:告诉自己客人什么时候就要来了。在任何单位,任何机关,任何大学,任何小区,都可以看到这样的提示:离奥运开幕还有xxx天。

我喜欢极了北京满街的洋槐,它身姿娉婷,树叶浓密,把整条路圆融细致地包裹起来。走在一条洒满洋槐树荫的小街上,会觉得这条路上充满了故事。老城不紧不慢的韵味,一点一滴地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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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消失的胡同)

一个从小生活在北京的朋友对我说:“你来晚了,七月份的时候,这里的槐花开得象疯了一样,据说十年没有过。雪白的花落了一地。”

我想象不出那是怎样让人惊讶的美。

北京的大巴变得很漂亮,非常长的车体,内饰是非常现代的颜色。坐一次车只要四毛钱。街边的四五层家属楼的顶部都变成了欧式的坡形。我喜欢看一栋栋楼古雅的砖红色映着蓝天,有安静的美。

博物馆非常多,我一家家地看,很大而空的房子,很安静的展品被灯光亮亮地照着。走新疆这一路,我都在看博物馆,到了北京,又接着看。渐渐喜欢那些大而空的房子里沉静的气息,和无数罐子器物后面长长的故事。

北京的宜家很大,那么多木质的床和松松软软的被子,纸糊的和式的灯,简洁极了的家具设计,让我喜欢得恨不得全部买回去。那时,我最渴望的就是立刻有一间空空荡荡的房子,用宜家的一切把它塞满。

我吃了很多北京小吃,很多是第一次吃到:豌豆黄,灌肠,爆肚...这是我第二次喝微酸微臭的豆汁,就着焦圈儿吃。我突然不再讨厌它。据说,如果能坚持喝完第二碗,下一次一定会爱上豆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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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豌豆黄)

在后海附近一个姚记小吃店里,那样局促的店里,是最地道的北京小吃。那里有我从未吃过的卤煮火烧,灌肠和炒肝,咸咸的口感,风味很特别。姚掌柜拖长调子用着标准的京腔喊着菜名。店外空地上,摆着许多张桌子,桌边是焦急等待的食客。京腔京味北京小吃,微凉的北京秋天的空气。我在一点一滴地感受着这个城市,突然发现,之前,我从来没有认真读过它。

我上一次来北京时,后海周边还没有那么多酒吧。现在的后海,粼粼的水旁林立着各种灯光包裹下的酒吧,传出大大小小暧昧的音乐。那样的光和影,气味和声音都与丽江的酒吧一条街有些相仿。而我是多么喜欢曾经的后海,安静而闲逸,夜晚,黑亮亮的水边,全是老老旧旧的胡同,在若有若无的路灯光下,无声无息地沉在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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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肚)

北京,似乎是一件长期被我忽视的大家具,虽然它有精美的花纹和美丽的造型,但我从来没有认真打量过它,这一次,用二十天的时间,去了解一个城市,不知道是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待续)

(本文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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