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过的早晨

嗡……；嗡……；嗡……保持着睡眠体态，扭过上半身，闭眼摸到手机，按下开关键。抬了一下眼就闭上，5：00。头皮像有几百只小手给按摩，舒服到说睡就能沉睡。

只是头脑稍有意识，焦虑就搅乱了睡意。上班前必须把图纸发出去，还有点没画完。

北方的暖气降低了对起床的恐惧，掀开被子，起身下床，全裸着就进了卧室卫生间。膀胱的压力引导着排尿，一气呵成。刷牙也闭着眼，牙刷轻微地震动像极了那几百只按摩头皮的小手，于是站着也幻觉似的睡了两分钟。再次睁开眼，清醒不少。漱完口，温水扑几次脸，转动水龙头手柄，水温上升，热毛巾敷络腮，反复三次，剃须专用毛刷在剃须专用肥皂上旋转起泡，再涂抹到下半张脸和前半个脖颈上，5层刀片的吉列手动剃须刀从脖颈自下而上走位，胡须随泡沫一起消失。刮胡子的认真，一直是我的骄傲。接着洗面奶洗脸，冲净，擦干，喷掺水玻尿酸，轻拍。照照镜子，已够干净。

只是，全裸不太好，还得穿上衣服，嗯，是这样，确认完毕。

围条浴巾，去客厅阳台，取内裤、背心、衬衣、袜子、秋裤。洗过晾干的衣服，远看很直，近看又有褶皱蜷缩，手感比新买的舒服。

穿的时候发现，不知是不是想奖励下早起的自己，选的都是自己最喜欢的样式：稍紧的内裤，黑色背心，浅蓝色衬衣，长腿袜子，灰白点秋裤。穿完，等了几秒才穿裤子、毛衣、羽绒服，那种停顿，就像刮完胡子要对着镜子摸几下下巴一样。

手机，钥匙，门禁卡全带好。出了卧室经过冰箱，带上一角大饼，一个袋装卤蛋，一盒牛奶。

从住处（公寓3号楼）到办公室（写字楼6号楼），算上拐弯，也不过200多米的距离。走在路上，有点雾气的那种湿冷，感觉像自己喜欢的冬天江南。这段路上有两个便利店，其中一个的窗户上贴有字样：早点供应。不过，这个点儿还未开门营业。

办公楼一层的保安还在趴着桌子睡觉，电梯门开关的声音也没吵醒他。

微波炉先热了大饼，把牛奶倒进杯子也热了下。大饼卷卤蛋，再配上一杯热牛奶，我的最爱。

5：40，开始干活儿。窗外已经微亮，发红的亮。

6：45，支架画完。窗外已大亮，透亮的大亮。

7：40，图面修改结束，该去打卡了（早打无效）。

8：15，又整体检查了一遍。这时老吴来了，嘟囔了句：他妈的见鬼了。

8：20，邮件发送成功。

啊哈啊，伸了伸懒腰。需要个仪式感，起身走向餐厅的落地窗，那能看到整个太阳。

光线很亮却不刺眼，心情好的时候，阳光也愿意和我交流。

靠着窗户，看着外边风景，好一会儿。

这是一个多次确认过的早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