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末世杀人犯

这像是很奇怪的一场梦


我是德国士兵


烧焦的空气中弥漫着末世的气息。


我躲在一间破旧小硼屋内,头顶灰白的天空中盘旋着一架战斗机,机尾有英国人那鲜艳的米字旗。


它不停地向我扫射,而我只能在它扫射过后的间隙,用仅有的手枪进行毫无希望的还击。


每当它向我俯冲,我只能畏惧地抱头趴地,飞机所特有的尖利叫声灌满了我的耳朵,此时我不是海报上耀武扬威的德国英雄,我是懦夫,烂泥中栖息的鼠辈。


然而那只大鸟被击中了,被我们的防空火炮击中了,它冒着黑烟坠落,上帝的手指带着它划过苍空,机身弹出一个白色的东西——飞行员跳伞了。


英国人摔在了地上,伤的不轻,我赶上前去,将他从地面上拽了起来,为了防止他逃跑,我紧紧地勒住了他的脖子,他因为难受发出剧烈的干咳,我就这样将他半拖半拽地拉到了战地指挥所。


“长官,怎么处理这个英国人”


“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你可以试着和他聊聊,看他能不能帮到你。”


“一个敌国的飞行员能帮到我什么”,我粗暴地将他拖出指挥所,用手枪抵着他的后脑,来到了一片焦黄的土地。


我将他踹倒在地,朝他的腹部连开两枪,毫不犹豫。


他用手捂着肚子,发出痛苦的呻吟,血从腹腔流出,他开始哭,低声哀求。


“求求你,求求你……”


“我有妈妈,我有妈妈……”


“别……别……我不想死……”


我没有理他,重新上好了子弹,将他的头踢向一边,露出苍白的脖颈。


沉闷的枪声。


鲜血大块大块地喷涌而出,他努力伸手想去捂住自己正在出血的伤口,我却用穿着钉靴的脚牢牢踩住了他那只前去救命的右手,他的另一只胳膊由于痛苦在空中甩来甩去,力气随着流血耗尽。


他的身体开始变得僵硬。


“别这样……我……求求你……恳请你……”


“救救我……我只想活下去……”


“我想活下去……”


“活下去……”


他死了。


他很年轻。


面部白白净净,咖啡色的头发柔顺无比,一双天蓝色的眼睛大大地睁着,望着曾经属于人间的天空。


他在望什么呢。


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可以告诉我。


而他已经再也不能说话了。


他躺在这冰冷的莱茵河畔,那样的无助,没有任何人关心他。


他此时此刻在想什么呢


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然而我却知道


是我杀死了他。


这不是简简单单的战争


这是谋杀


我,谋杀了他


一个谋杀者


一个少年杀人犯


        ——在愚人节被骗的小杨树


                        愚人节后第148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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