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午后

我喜欢的我一年零四个月的侄子。他是一个智力还未发育完全的婴儿，大小便都无法自理，走路像一只大闸蟹，一天摔跤摔二十次摔成智障。把我哥哥他爸的书全撕了。

看到食物特别认真的样子。吃饭会特别幸福的样子。有一次一顿饭吃的比我还多。听到音乐，会兴奋的像个神经病。笑起来嘴巴会撅着像大猩猩。到现在不肯给我看他新长出来的小牙齿。

我喜欢和他呆在一起。那天，我陪他睡觉。他感冒了。呼吸起来像老头子打呼噜。我就一直看着他，天气很热，我看到他的头微微渗出的汗珠。我想到从他刚出生到长大现在这个大小。以后还会再大点再大点。不再充满奶香，他会变成一个臭男孩，再变成臭男人。呼吸出来的会是满是酒味和烟味。会喜欢很多姑娘，会染上很多恶习。会跟他爸说谎，会打架，会觉得我这个小阿姨是傻逼，不再一直粘着奶奶，而是嫌家人管束好烦。看着他的头，我出现了恍影。会这样长大吗？

然后再看着他，呼吸时圆鼓鼓的小肚子此起彼伏，我也慢慢产生了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