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坎坷坷,费了几般周折,今天终于到了大胙城,我的老家。
我和弟弟跟着舅舅还有她的两个孩子从新乡市区回老家,一岁多的小妹妹伊伊很听话,一路上不哭不闹,只是小孩的好奇一会站起来一会爬窗户上,在车上还需要注意安全,不得不一直举着她护着她怕她摔倒。车程将近一个多小时,没吃午饭,加上有点闷热,再加上照顾两个小孩,一路坚持下来不容易。
到家已经下午一点多了,车子刚停,姥姥蹭蹭从屋里跑出来,从我怀里接过她心心念的孙女,一边摸伊伊头上的汗一边念念叨叨“伊伊回来了,还记得奶奶不 ?”我心里想 : 姥姥哎,我都仨月没回来了,都不想我啊,还是小孩亲啊。
一到站,我跟我弟我舅运行李,拿东西,我妈开火做饭,大宝跑来跑去玩小鸡,分工有序。很快饭做好了,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我狼吞虎咽的吃了一碗米饭,鸡蛋西红柿,炖排骨,牛肉,比食堂的饭好吃多了!
姥姥老了,上年纪了!
伊伊22斤,82斤的我都能轻而易举抱起来,抱着爬四层楼梯都没问题,姥姥每次抱妞妞的时候,明显吃力,仿佛再重一点就抱不起来了,抱起来过不了两分钟就不行了,就要给我抱,那个从小在家里公认的最亲我的姥姥,已经老了,心里别一番滋味……
姥爷更期盼孙子孙女儿子多待家里几天。
到家的时候姥爷在睡午觉,多年的习惯了,姥爷一醒,坐在沙发上往后一靠,先拿着他用了很多年的水杯喝一瓶水,这个水杯我感觉小时候都用着。
见我进屋,目光期待中带着不安,我觉得他想都没想第一个问题,你舅是不是今天走了,有说啥时候走吗?心里受到重击,一般我放假回来,我姥爷都先问我放假啦,回来啦。老舅老舅果然不一般啊。
我说不知道啊,我没问,醒了你问问他。姥爷沉默地压了一口水,哦~随着吞咽水的瞬间,微弱地回答,那一刻深切感受到姥爷对儿子孙子的依赖与疼爱,好不容易放假了,多想在家里待几天。
姥姥and姥爷,有点不一样哦!
小孩嘛,家里的宝,一回家所有人目光都在他们身上,我也不例外,怕摔着,怕饿着,怕晒着,怕不安全……
小孩一点都不知道热,大中午的跑出去玩沙土,不晒嘛 ! 那么大太阳,没办法我也得跟着在旁边看着,姥姥引导着玩土,还给伊伊拿个垫子,让她坐那玩;姥爷也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孙女孙子玩沙土,姥爷这个惊呆我了,我跟我姨家四个小孩小时候玩那么多局土,也没见姥爷上前围观问候哈哈哈哈,姥爷太可爱了!接着……姥爷给我搬了个凳子,让我坐旁边好好看着他俩,这神一般的操作第一次见哎哈哈哈哈。
姥姥靠着墙坐在沙土上,阳光照在她的脸上,老年色斑几乎布满整个脸,嘴巴呈暗紫红色毫无光泽,但整个表情和蔼可亲,嘴角上扬慈爱的看着两个小孩玩耍,前几年刚安的假牙也衬托的像很久之前的牙齿一样,岁月的年轮爬过她整个面容……
没过几分钟,我瞥见我姥姥坐那打盹,我说:“姥,你瞌睡了回屋睡呗,这靠着墙不舒服。”姥姥蒙蒙地,“这太阳照着我也想睡觉了,不敢睡啊,你舅这是不是睡醒就要回新乡了呀,每回回家都是歇个午觉就走啦,今天也不知道走不走……”念念叨叨起身回屋去给伊伊拿水喝了……
刚刚的烈阳好像温和了一些,照在两个宝身上,两个人不亦乐乎地玩泥巴……我躁动的心也平静一些,仿佛又感悟到什么……
晚餐饭桌上。
伊伊玩了一天终于累了,在晚饭前被哄睡了。这一天我也累瘫了,看娃这是个累人的活,我瘫坐在沙发上扣着手机,没几分钟等我回神,姥姥把饭已经盛好啦,我迅速把手机放下,跑到饭桌。每次吃饭都是姥姥催着,她不喜欢做好了家里有人不好好吃饭,这次没等她催我就跑上了饭桌,津津有味开吃 !
饭桌上仍旧是老样子,姥姥不停的让我吃这吃那,边吃边念叨够不够吃,要不要在热点菜,要不要在拿点馒头……
大宝钻进电视里,吃饭速度缓慢,我猛然发现姥爷竟然没看新闻联播 ! ! ! 之前无论谁在看电视,新闻联播开始姥爷必然换到央1,我认为姥爷是一个不看新闻联播不看天气预报吃不下饭的人,今天竟然让着大宝让他看动画片哎 ! 对孙子真的是满满的爱啊……
我第一个吃完饭,姥姥果然又说了:“你咋吃那么快,米还有这么多了,dan yang(我的小名)你都没吃米哦~。”每次我吃完饭(每次吃饭都很快),我姥姥必说我没吃馒头,我没吃菜哈哈哈哈。“我吃了吃了,你没看见嘛,我饱啦不吃了!”同样的回答哈哈哈哈。
吃完饭背着行李,骑着自行车回到我家,两家离得很近。晚风习习,落日余晖阴暗,空气很新鲜,天墨蓝,幽静的村庄,吃过饭在路上散步的人稀稀拉拉,我骑着我的破自行车,梁静茹给我的勇气大声唱着歌,肆无忌惮,自由自在,在马路上飙着车技……
那一刻,是不同于在校园里最轻松的状态……愿时光再慢一点,我留心的东西再多一点,我能去做的再丰富一点。
2019.5.1有感纪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