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太阳,在戈壁滩中升起,即将离开吐鲁番,离开新疆,竟有些不舍。唐僧当年西天取经时,还路过这里,国王亲自送别。
今天将前往甘肃省的嘉峪关,距离900多公里。
一、面向外国人的餐馆
在吐鲁番的候车大厅,入船小哥说去水房倒点开水,回来后,神秘地跟我说:“那里一家餐馆,一杯可乐要15块钱!”他夸张地说。
顺着他的眼神,看到一家餐厅,在美国是1-2美元的家常食品,走近一看,确实是,一杯可乐15块钱。
小哥:“咱们买的泡面一桶多少钱?”
我:“5块钱。”
小哥吃惊的样子:“竟然是泡面的3倍!哎呀呀,真贵啊,这是面向外国人的餐馆吧?”
我想正面回答他,但是没找到词。大厅外的戈壁滩上的人们,月收入不到2000块。
二、住在宝山里的人们
动车的时速200公里左右,跑了5个小时,这一千公里,眼前基本上都是一片茫茫的戈壁滩,土地干涸、河流断流,地上只有零星的野草,甚至寸草不生,一片黄土色。
还有的满山是枯死的草,漆黑一片,像涂了一层黑漆。
春风,确实不度玉门关。坐在高铁里看这些是风景,以我们来说只不过是过眼烟云。但是对于古人来说,那种绝望和身心的崩溃程度,真是难以想象。要是没有像边塞诗人那样“一生死,齐彭殇”的豪迈情绪,结局可能就死在途中了。
铁路沿线不是看到笔直的公路,可能几十公里都没有一个弯,直挺挺的通往天边,大小货车、客车往来如梭。
窗外是防风固沙植草的方格,但是很少有存活。不时闪过的太阳能发电场和风电场,规模巨大。有一家风电场,密集的风车阵,一望无际,火车跑了5分钟还没有结束。如果以时速200公里来算的话,竟然蜿蜒15公里之多,上万台风车。
有一段路,一边是西气东输的管线,一边是一望无际的采油的磕头机,估计有几千台,不停地重复着机械的动作,火苗在不断地向上窜,原野一片雾蒙蒙的,没有想到,在这杳无人烟的地方,空气也这么污染。
新疆为我们国家东部和全国的发展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和牺牲。
入船小哥一路不停地赞叹“了不起,了不起,中国真大!没想到地面啥都没有,地下却有那么丰富的资源,这是一块宝山啊!”
路过一大片盐碱地后,看到不少村庄,沿着河居,干旱的田里,没有一丝绿色,还有农家在劳作。看着让人揪心。
小哥问我:“这些地方竟然也能住人啊!”
我说:“是的,这是绿洲。”
小哥:“这些房子,看起来好像有点破。”
我:“这里是我们中国最贫穷的地方之一。”
小哥疑惑的看着我:“这里有那么多资源,为什么当地人却如此贫困呢?你们是国有企业,当地人应当能分红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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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座父子两人,从哈密上来的,睡得正香,儿子的头搭在父亲的怀里,可能是送孩子上学吧。
三、姓胖的人
下午3点40分,准时到达嘉峪关。嘉峪关已经可以看到绿色。
晚上去夜市吃饭,点了一份当地的特色面食:炒搓鱼,因为面的形状像一条条小银鱼。
刚开始吃,他问我:“你们中国,还有人姓胖啊?真有意思!”
他指着餐馆的牌子:“胖子面馆。
我一看乐了:“那不是人家姓胖,是小名。”
小哥:“小名是什么?”
我:“小名是小时候父母给起的,家人和亲戚朋友叫的。上学了,会有新的名字。”
小哥:“噢,意思是一个人有两个名字吗?我们日本人只有一个名字。”
我:“不止一个名字,有字、有号,人死了还有谥号。”
小哥顿悟状:“原来如此,比如三国里的诸葛亮,字是孔明。但是谥号是什么?”
我:“那是人死了,由朝廷封的名字。”
小哥:“额,人死了还有新名字?死之前知道吗?”
我:“死之前不知道的。”
小哥笑着:“那要是人们不喜欢这个名字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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