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们都一样

文 | 彼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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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0/22        星期日        天气晴

学校街道的行人很少，只能看见淅淅沥沥的两三人拿着书、低着头、裹紧了衣服加快脚步往教学楼走去。

风刮的很大，把学校内所有的杂物席卷而去，只剩下几栋高楼和停在路边的轿车在镇守战线。我抱紧了书本，寻求一丝温暖。身边的垃圾箱相互碰撞，发出空荡的声响。我抬起头，发现眼前空荡荡的，什么都是空的，好像是没有了灵魂，只剩下躯壳的存在。

转过路口，迎面吹来枫叶与旋风。那风每经过一棵树旁，必定要带走些什么，之后潇洒地走开。无论是枯黄还是未曾凋零的枫叶全部被风吹散在空中，随后飘落下来。我心想着那些可怜的枫叶终于可以寻找到一席归宿，可那风反而更加猛烈，用尽了全力再一次把枫叶吹散。有的被拦腰截碎，有的被吹向更远的地方。还有的，沉甸甸地砸在我的身上。

我不曾感知秋的空虚与寂寞，索性闭上眼，不闻眼前发生的一切。

我走进机房，萧索的秋风拽着我的衣角跑进来，寻找灯下的一丝温暖，安然入睡。我看着它从恐慌到镇定，从无情到温暖，心中竟然残留不该有的怜悯之心。

我把书放在桌面上，一片枫叶竟钻进树叶里，浑身颤抖、惊慌失措。

我悄悄地抬起头，看见那风躺在灯光下享受着，四肢展开。我轻轻地翻动书页，把趴在书角的枫叶完全暴露出来。它回头，满眼泪光的祈求与感激。我竖起食指放在嘴边，放心地点了点头。

我把枫叶捡起，放在左手的掌心，它依旧微冷的身躯在掌心抖动。它想尽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却引得身子越发颤动。我轻抚它的身子，告诉它你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家。它貌似听懂了我的话，竟毫无戒备地侧过身打起呼噜。

窗外的风挂的更大，树的枝条在玻璃窗上乱打。我紧忙把枫叶藏起，不想让它受到任何伤害。

不知为什么，透过昏黄的灯光，我竟看见它的渺小与孤独。我仰起头，双眼中星光闪闪。我抑制着，欣慰地笑了。

我们何曾不像是一片红透或青绿的枫叶，被时间赶着走，被生活赶着走，被无奈赶着走。本以为自己可以改变世界，又曾想过我们被世界控制、束缚。原来，我们只有适应世界才会苟活下去。我们曾一味寻找路上的同伴，而孤独毁灭了我们坚信的理由，化作虚伪与防备迎面走来。当我们相信、肯定、欢笑时，又亲眼看着自己被欺骗、怀疑、冷眼。

不愿想，自己再也不会做出这等傻事来。

当我站在星空之下，那满天的星光还是像往常一样如此的绚烂、明亮、美好。不知那是诱惑还是向往。

一个人躺在床上，枫叶熟睡在枕边的书里。好像，一切都静了下来。而夜晚，似乎又是一个难熬的时间，它推至暗淡于后，奔波黎明之前，没有预兆，没有准备。

这时候的自己，却越发陌生，危险。手边莫名的冲动，想要去触碰那些无法逾越的界限，忘记了后果，忘记了心痛，什么都忘记了。

原来，我们都一样。之所以停不下前行的脚步，是因为我们每个人寻找着属于自己生命中的一道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