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了这棵垂涎欲滴的草

文:剧不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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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你(我)对美食的向往。」

小棠菜只不过在微信里轻轻一撩拨,一声喟叹,两手轻摇,三人中招,勾起四副肠胃熊熊欲火。

「 肥肠火锅,长草很久,要不......拔了它?」

没两天,我们跋山涉水地去了。三个不会开车的女人,再加一个会开车但没胆开的女人,坐着地铁、开着导航、迈着脚下11路,施施然而去。为了一口没有尝试过的重口味,远道而来的昌平同学和通州群众都兴高采烈,无怨无尤。

据说他家晚上排队排很长。

那好,中午去。

据说中午去了人也不少。

那就提前去,11点半就到。

为了口腹之欲,还有什么是不能妥协的呢?


「 肥肠一锅

再单加一碗肥肠

青笋血豆腐蒿子杆油豆皮蘑菇......涮菜

大碗花菜一份

米饭四碗

酸梅汤四瓶

怎么够!吃还不吃饱?!

再来两碗米饭!」


晴朗的夏日,中度污染的空气,骄阳似火的正午,姚家园路上,跌跌撞撞找来的四个文艺女路痴,屁股还没坐定,呼吸还没平顺,已经一把抓过菜单,运指如飞地下了单。

没办法,文艺女青年也会误入被自动打回原形的地方,比如生就一副火爆脾气的湘菜馆子。

喝一口冰凉振齿的酸梅汤,激起一个寒战,幽幽凉意即刻抵达四肢百骸。眼睛向四周扫射,火锅是每桌的标配,有的桌,豪气云天地摆着两个炉眼两口锅。活力四射的火苗,红亮诱人的汤色,在滚汤里翻滚起伏的涮菜,顺着空调风漫进口鼻的浓香,一张张志得意满的脸......这是夏天吗?实在让人怀疑。默默咽下一口唾沫,幸福又焦灼地等待。

主角登场,热腾腾一大锅浸在浓汤里的肥肠。圆滚滚的五短身材,煞是可爱。汤味醇正且纯粹,一闻就知洗刷刷得足够彻底,嗅不到一丝令人抗拒的怪味。挟一筷头送进嘴里,绵软筋道有嚼头,麻辣鲜香各种滋味都在舌头上生动地跳舞,颇有点惊艳的感觉。筷子根本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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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大碗花菜。在油锅里爆香的孜然粒,给了它另种奇特的魅力,让它从千篇一律的网红脸里脱颖而出。它是我吃过的所有花菜里最具烧烤气质的明星,也是所有烧烤菜单上最难觅踪影的方外之士。最后盆干碗净,舌头不会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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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地往嘴里塞进去最后一筷溜缝的涮菜,把筷子往碗碟上重重一拍,告别就要这样用力一点。身体后仰,托付给椅子靠背。

「没吃多少,怎么就撑了哪?」

好吧,别揭穿。

想起20多年前在一本杂志上看到的一个故事:一位到广阔天地锤炼的高干子弟,某天下午突然回到家里,孩子饿急眼了,但还没到开饭时间,炊事员把他带到厨房吃饭,准备好的当晚8个人的伙食被他单枪匹马一个人全填进了肚子里......

故事最后一句话所描绘的场景,让我记了20年:「我斜靠在椅子上,两手捧着肚子,像猪一样,幸福地直哼哼。」

那一刻,其实我也想这样放肆。

我不会告诉你,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又伙同不同的朋友去了那里,两次。实在是舌头的记性太好,牵引着你的脚步,不知不觉,循着味道的方向穿过大街小巷走过去。

难怪陈晓卿感叹,至味在江湖,至味在人间。


Endless

沈宏非说:

为什么他的嘴里常含口水,

因为他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文 | 剧不终

图 | 据CC0协议引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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