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都不能少

希望 2012-06-01 21:08

      赵亮是我的学生。一个月前，他突然不辞而别。多次与家长联系，才知道他要与邻班一个男生相约去当“网管”。我对家长说，孩子还小，让他回来上学吧。家长回答，孩子大了，随他。我建议，如果孩子实在不愿回学校，就送他出去学一门技术吧。

      再次见到赵亮时，他比以前消瘦了许多，也谦恭了许多。他站在教室外的后墙边等我。看见我，他怯怯地说：“老师，我想回来上学。”原来，赵亮与伙伴相约去网吧应聘，网吧只招了与他同去的伙伴，赵亮只好跟着邻居一位哥哥去工厂当了学徒工。赵亮说，学徒工很辛苦，几乎天天上夜班，还要忍受师傅的吆喝，他不想在那里干活了。看着赵亮又是一副逃兵的模样，我问他：“当初学习上你遇到困难，你就辍学。现在，你打工又遇到困难，你又想放弃。人，怎么能遇到困难就逃避呢？”

      几天后，我接到赵亮父亲打来的电话，他说：“老师，我给你们学校王书记说过了，还让赵亮回来上学。”我没有给他答复。不是我不想再接这个学生。我曾经在开学初就对学生说过，我不希望有学生在我当班主任其间辍学，我希望我的学生能像一部电影的名字那样“一个都不能少。”只是，赵亮当初说走就走，今天要来就来，机会太容易，不知他再来时会不会懂得珍惜？

 

      后来，我又与同学打听赵亮的情况。班长刘颖问我：“老师，赵亮想回来上学，你收他不收？”我反问刘颖：“你说呢？”我仍然没有给赵亮一个明确的答案。只是，当着学生的面，我把赵亮留在教室里的课本和一件校服整整齐齐地放进了班级的书柜里。

      前天，静校时间。我从教学楼东边楼梯上去，刚到二楼走廊上，突然看见一个人从我班教室门口迅速地跑开，慌慌地跑进了西边的楼道里。那背影，是赵亮啊！

······

      赵亮又回到了二（3）班这个集体中。再次走进教室，赵亮把留了很长时间、曾经精心打理、曾经陶醉不已的长头发剪掉了，理了一个简简单单的平头发型。我给了他一个会心的微笑，问他：“这算不算是你给老师的承诺，要从‘头’开始呢？”

      赵亮回答：“我会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