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语

残阳如血,在那秋日最后的那抹余辉中,落叶堆积;凛冽的寒风里舞红成阵,铺陈似锦。模糊的身影却格外衬托出她的姣美,只见其柳眉微蹙,丹唇轻咬,露出洁白贝齿,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塞外的秋意正浓,漫山遍野百花枯萎,凄凉凋败的气氛充盈于寰宇之间;旌旗猎猎,战鼓长啸。

她是谁?为何在这一片岑寂的黄昏中翘首等待?是盼望远征未归的夫君,还是做客异乡、四处漂泊的游子?夜渐渐沉了,偌大的黑幕彻底的遮罩住了天空。棉絮般的乌云越发显得沉重,压缩着周围的空气。极目远眺,眼前是黑乎乎的摸不着边际的虚影,身后是亮着橘黄色的温暖灯光的小屋。雕镂着奇葩精致图案的窗棂透着剪剪星光,挣扎着,咆哮着,欲冲破那云封雾锁的黑暗,撕开蛰伏在周围的敌人的胸膛。淡淡的光路,一直延伸到她的身后,仿佛是守卫在她两侧的战士。然而,她却纹丝未动的呆立在那里,宛若锷立的山峰,鹅蛋形的脸庞上泛着悲怆的色彩,随后向附近氤氲开来。那随风摆动的秀发,那微微鼓荡的裙衩,竟都被感染而开始抽搐着、呻吟着。

她是谁?只见其昂首向天,美丽的双眸凝视着若隐若现的明月,凄迷的眼神流露着她的思念与牵挂。她幻想着鸿雁传书,双鲤寄信,她憧憬着团圆幸福,家庭和睦。但是,天公不作美,世事的无常打破了她的美梦。寂寞的她独守闺房,庭院深锁,那堪物是人非的来袭。拾级而上,那漫上的青苔又长高了几许。忆往昔,曾经矮小的梧桐如今已变得粗壮魁梧了,巨大的树冠差不多遮住了她注意他的视线。抚摸着锈迹斑驳的栅栏,指尖滑过发焉了的枝叶,一阵苦闷又上心头。烦躁的情愫剪不断,理还乱,缠缠绵绵的纠结到了一起。或许她是一位渴盼$2君归来的怨妇,日日夜夜在等待中的贤妻。她勇敢地抵抗时间长河对自己施加的痛苦煎熬并在斗争中赢得一份宝贵的恪守的节操,她在焦急的等待,在等待中思念越发浓厚,在思念中获得终极。

积雪粹白,谁能痛书一纸?北风长鸣,谁能洞琴竖萧?呜呜的风声,好似有人在暗中啜泣。

她是谁?怔忪的神情使得她看起来像是风中的一尊泥塑,面无表情的眺望着暗暗地天际。然而她的思绪却早已飞过千山万水,向远方的孩儿传递自己的惆怅。驼走大漠,银铃声声;鱼翔浅底,涟漪阵阵。孩的书信便是她全部的精神寄托,虽然内容不多,但是她却能从中感受到儿子对她的殷殷深情与浓浓爱意。

我担心的看着主人的背影,由衷的感觉到心酸,人间的沧桑变化,这不是我所能够插手的。从前的我曾对人间冷暖表现的很淡漠,只是觉得人的感情实在脆弱,经不起生离死别的折磨、爱恨情仇的轮回。人间谚语如实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抛却人间红尘的纷扰与喧嚣,我以一个毫无感情的头脑来对待发生在我周围的人或者事物,我看到的更多的是人性的缺陷。某日,我眉头掀动,诡异的问道:“主人,我看世间多为可笑之人,因情所困者比比皆是,动辄哭哭啼啼,甚者强拉硬扯,殉情自杀,实在令吾啼笑皆非啊!”我此言,意在挖苦主人,只是说的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你知道情为何物?”主人不回答我的问题而反唇相讥道。

这个……我不禁耷拉着脑袋。

“情由心生,时刻滋润着人们干涸的心灵,那像是流淌的清溪,洗涤灵魂,慰藉精神,那是人心中永恒的净土。”

哦……我似懂非懂的颔首。作为人心的屋宇,我本能的成为遮风挡雨的港湾,却不能够点亮一座指引迷茫的人心的航向的灯塔。

或许有朝一日我成功顿悟,化身为世间真情实爱的守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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