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橡树的选择》| 我的2019年中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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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入夏以来,高温袭扰不断,直至入伏,一场雨连着一场雨,才浇灭了老天爷嚣张的气焰。这连绵半月的细雨也顺带也浇灭了我很多出行的计划,再加上近来生活中的人际关系上多有变动,对很多事情失去了行动的动力。

于是,就这样得以让我在这个年中的雨季空档期,停下四处游玩的脚步,静下来关照一下上半年来时的路,给下半年的定个基调,以免很多事情和想法过于混沌。

今年的七夕节之后是立秋日,农历刚好走过一半。我对节日是没有什么兴趣的,过节无非是人们借由一些名头集体做个游戏罢了。不过说到底,人生和世界都只是游戏一场,你喜欢某种游戏自然是无可厚非的。只不过,既是游戏就没必要太较真,以免伤了和气,尤其是很多节日看起来不过是商家的陷阱罢了。

说远了,相较于各种名目的节日来说,我唯独对四季更迭感慨颇多。因为我整体上是偏心喜欢下半年多一点儿的,当气温一点一点降低,躁动的心情和胡思乱想的大脑似乎也可以一点一点地冷静下来。记得有人说过“热带是没有哲学家的”,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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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光景一二事

回想刚刚过去的这半年,与以往的半年比起来,多少有一点儿不一样的地方,大概更多关乎于各种感情。虽然中间过了一个年,但整体上来说这半年依然延续了年前的生活节奏——每到周末总是安排爬山和骑车,脑子里总有安排不完的户外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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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初春时节,天气突然由冷转暖的时候,我莫名地再次陷入一些虚妄的关于意义的胡思乱想中,度过了一段很压抑的日子。约摸有一两周的样子,很短暂就过去了。

四月,我和徒弟两人走进了无人的沙漠,完成了人生的第一次重装徒步,完全打开了户外生活的另一种可能。

五月,完成了早有耳闻的武功山徒步,到现在也不知道应该说是借徒步之名完成了一场重逢,还是借重逢之事顺便爬了一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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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在后河完成了第一次篝火露营,那是一个奇妙的夜晚,又圆满了一个愿望。总觉得有烟火的时候,才真的像人间该有的样子,那真是一次几乎完美的旅行。

七月,一时冲动就踏上了小五台重装徒步之路,那个周末大概是这个夏天最美好又义无反顾的说走就走,那也是许久以来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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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一数下来,才发现去年小长假还到处骑车的我,今年小长假都用来徒步爬山了。骑车的日子只有为数不多的单日往返。

下半年,我还想骑几次车,走完几条一直想去骑行的路,用两日往返,露营慢慢骑。


户外三不问

除了户外的活动,这半年也反思了很多感情上的事情,不管是亲情、友情、爱情,起心动念大体是差不多的。田老爷说,户外圈刚刚兴起的时候,有一个“三不问”原则:不问年龄和工作、不问收入和住址、不问婚姻和健康。但是,如今这个圈子已经没有人讲究这个了,尤其是当户外驴友变成生活朋友的时候。

我想,人总是免不了爱恨情仇的,除非是初次见面可以遵守这样约定,但凡一回生两回熟,慢慢认识之后,谈论的话题变得深入便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人之常情没有必要刻意回避,多注意场合和彼此之间的界限底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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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恨晚,更像是小说里的老桥段,缺少生根发芽的基础,未必成才;一回生两回熟,三回再见是朋友,相似的人冥冥之中就会像引力场一样,相互吸引;再见如故,倒是友谊长久最好的见证,岁月是感情最好的试金石;在无数次的初见、再见、重逢、离别当中,不知在哪个偶然机遇之下,或者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或者想要干脆来一个十年的约定。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过了这半年,当我写下这篇文章的时候,很多事情刚好几乎都归零了。关于各种情愫的千言万语,最终只能用一句“感情就是说不清楚”来打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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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的半年

一年过半,把经历的事情在脑海中细细想过,发现自己过得有些浑浑噩噩的。

忙的时候,就在想周末去哪玩,一闲下来,就是把走过的地方记录下来。这样的日子,不能说好,也不能说坏。活在当下时,总觉得开心快乐,精神也比较富足,但总是在回首的时候,才发现难免有不尽如人意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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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半年的整体状态来说,在时间管理上确实比前两年松懈了很多,很少看书,很少学习,做事的节奏也并不是令人舒服的状态,总是追追赶赶地完成。

除此之外,我在很多事情上做决定时都有些谨慎犹豫,事后总结又做得过于缓慢细致以至于拖沓。很多时间就这样在前前后后的工作中被消耗殆尽了,一来二去,到最后总觉得自己的时间不够用,恨不得把每一分钟掰成两半。


你是谁决定了你遇见谁

前些日子写了一个关于晨跑的文章,文章下有一个特别的评论,大意是说:经常运动的人会在下丹田处聚集真火,而这股真火可以带来很多缘分,甚至财运。

听起来完全是玄学的说法,细细想来似乎又有一些逻辑。就这半年光景来看,财运不仅没有来,反倒是离我而去了才对,不过是浪子一个,成事不足,说来惭愧,不提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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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缘分倒确实是有一些的。自从去年和田老爷开始爬山以来,认识了很多新朋友。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群体,周末时光一下子丰富起来,爬山、跑步、骑行、聚会、做饭……

通过这些实实在在的朋友,我才明白活在网络世界是多么可悲的事情。面对面开怀大笑收获的感觉,是不论多少点赞都换不来的。

我想某些人可以走到一起,玩到一起,并不是完全偶然的,一定是有某种类似的特质才相互吸引。在我片面的看法里,这些特质大致有真诚不做作、友爱互助、不竞争、不攀比好胜、不喜浮夸这种随和的性格。虽然一两句很难描述清楚,每个人也未必完美全占,但总体上是相处比较舒服的一群人。

当然,友情和罗马城一样,都不是一天建起来的,但是至少我觉得这地基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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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想起新朋友的时候,总会想到曾经一起生活工作、一起户外旅行、一起支教学习的老朋友们。今年也得以和几个老朋友重逢,或者把酒言欢,或者登山徒步,或者茶余小叙。

然后会发现,曾经意气相投的人不管什么时候再相见,依然一见如故。“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的情感,历经两千多年都没有变化。

似乎人在成年之后,虽然在思想上还会有变化,但大体人格就已经定型了。你是什么样的人,就会吸引什么样的人,过去能成为朋友,现在依然谈得来。

甚至一个人的特质会流露在字里行间,以至于在网络上也偶尔可以遇见志同道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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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借由凯鲁亚克《在路上》中的一段文字表达我的想法之一二:

我一辈子都喜欢跟着让我有感觉有兴趣的人在一起,因为在我心目中,真正的人都是疯疯癫癫的,他们爱生活,不露锋芒,希望拥有一切,他们从不疲倦,从不讲些平凡的东西,而是像奇妙的黄色罗马烟火那样,不停地喷发火花。


无解的孤独

当然,说了这么多纯粹是想感谢曾经的各种遇见,也缅怀曾经那些快乐的时光。然而,即便近来我遇见了很多人,他们都很酷,很纯粹,很吸引我。

但我仍然时常觉得自己是孤独的,没有真正的朋友。我不想过于夸大友谊的意义,也不想否定友谊的美好。

只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友谊只对我们相遇的当下时间是有意义的。除了面对自己之外,至少我个人很难拥有亲密无间的关系,我的孤独似乎是我的本性。

我不知道是不是只有自己有这样的感觉,很多时候,很多路都需要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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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说,感情方面的事情似乎也逃不过盛极而衰的规律,或许适当的距离未必是坏事儿。朋友就是共同走过一段时间的同行者,若有机缘遇见,享受当下就好;若能重逢,更是莫大的幸福,若能共同走一辈子,就像老话说的,“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且行且珍惜。

既然说到这里,关于感情的事儿,我便再妄言几句,姑且听之。


爱与痛苦

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不平衡的,一方多一点,一方少一点,这个世界只有势均力敌的资产,没有势均力敌的感情。

而且,人越是成熟的时候,对感情的判断便越是清晰,越是勉强不得。虽然不排除日久生情的可能,但那早就是另外一回事儿的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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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再加上两个人的性格中难免有表达和理解的错位,若是摆不正心态,做不好沟通,难免心生嫌隙。从这个意义上讲,就像张国荣在《当爱已成往事》中所唱的那样——“只要有爱就有痛”

其实,即便两个人相爱了,我也从不认为爱情可以永久保鲜。两个人能相伴走到最后,大多不是因为轰轰烈烈的爱情,而是细水长流的亲情和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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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爱一个人很简单,相爱不易,相处更难。我想借用李银河的一段话总结这一段我的胡思乱想:

第一,如果你很想结婚,那就不一定非要等到爱情不可,跟一个仅仅是肉体的朋友或者仅仅是精神上的朋友结婚也无不可。

第二,如果你并不是很想结婚,而且一定要等待爱情,那你内心要足够强大,要做好终身独身的准备,因为爱情发生的机率并不太高。

致橡树

那天偶然看到了舒婷的《致橡树》一诗,小时候读来并不十分理解,直到现在才越发懂得了什么是良好的关系,懂得了什么是纯粹的感情。我想它不仅仅适用于爱情,也适用于友情,有这样的诗句,我再多说什么都显得苍白了。

假如反过来把橡树看成一个主动选择的人的话,那么木棉就是它最好的选择。不选择仰慕与逢迎,不选择功利和利益,唯独选择一个可以相互成就和扶持又不过分疏离和亲近的同类,不卑不亢,相敬如宾。

这是橡树的选择,我也妄自崇高地将自己也比作一株橡树,至少也见贤思齐,学习选择。即便我不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但求可以深刻自知而真诚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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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儿期望

往年写完总结的时候,总是要给下半年留下一点儿愿望和期待。但是说实话,今天站在这个年中节点,发现自己的生活已经趋于稳定。除了几个户外计划,我对下半年似乎没有太多可以说的事情。

比如国庆节大概还是会去户外徒步或者骑行,比如这个秋天还有两三个露营计划没有完成,比如灵山、白河湾、蒲洼,只好一个一个地来,心愿总是要被了却才能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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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我深知自己的生活仍然有很多需要改善的地方。年初用骑行的方式画了一只拱金猪,只是到头来没想到自己的财务状况这么糟糕,深恐自己会变成一个户外的英雄,生活的失败者。

只好时时自警,要像开年所说那样调整作息,好好读书,好好学习,认真生活和工作


关于意义感

这半年,比较值得高兴的一个事情是,自己在年前写过的一篇文章,收到了一些肯定和传播。虽然我写东西更多是为了记录回忆,但是看到很多人因为一篇文章而萌生爬山的冲动,还是有一些成就感的。

我曾经很怀疑自己写东西的意义,总觉得那些字字句句只对自己有意义,对别人来说都不过是些文化糟粕,浪费时间罢了。

是这件事让我多少找到了一点儿写作的意义:但凡个人本身或者其所作所为对别人又那么一点儿正面积极的影响,那就是一个人存在的最大社会意义。

因为,每个人都不可能独立生活的。但凡我们谈到生活的意义,就不可能仅仅是个体需求,总是和别人或者这个社会联系起来的。如果这个星球变成沙漠那样荒芜,一个人的存在哪还有什么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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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时候,我写了一篇关于人生愿景的文章,大概也是为了给自己的生活找到一点儿意义。生活嘛,做事嘛,总是要有点儿奔头才活得下去,才坚持得下去。

其实,一篇文章很难概括半年以来所有的胡思乱想,再展开来讲就过于庞杂了。况且有些东西我还没有想清楚,更适合放在年终的时候,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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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最后

这几日猛然回想起来,才发现这个夏天我还没有吃过烧烤啤酒小龙虾就过来了。

其实,我们每个人在做选择的时候,都曾经放弃了一些东西,即便它看起来有“某某标配”的定义。但不管是选择还是放弃,只要它是出于内心的决定,我们都未曾感觉到遗憾,这就够了。

我想,我接下来还会面对无数选择,有选择就有迷茫,不要怕。

我希望自己是一个独木成林的橡树,

知道选择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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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望月尘 | Yann:

有时胡言曾经,有时乱语现在

千万不要信我,有思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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