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高在写给提奥的信里说到:“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团火,路过的人只看到烟。“但是总有一个人,总有那么一个人能看到这火,然后走过来,陪我一起。我在人群中,看到了他的火,我快步走过去,生怕慢一点他就会被淹没在岁月的尘埃里。我带着我的热情,我的冷漠,我的狂暴,我的温和,以及对爱情毫无理由的相信,走的上气不接下气。我结结巴巴的对他说,你叫什么名字。从你叫什么名字开始,后来,有了一切。
有一天公司年会要表演节目,她找他当舞伴。他一口答应。顺理成章,斗嘴嫌弃,肌肤之亲,袒露心声。
年会的那个晚上,一群人去KTV玩。他很肯定的记得,她靠在他的肩上,诚恳地诉说着未来一年的计划。此刻,男生很确定,他就像把时光定格在这一刻。荷尔蒙和多巴胺的交响曲,唤起早已沉寂多年的心火。小小的火苗,燃着余灰,温度却越来越高。
有一天,有个女生对男生说,如果她以后要找男友,必须先跟他绝交,因为他知道她太多东西了,又或者,只能单身一辈子了。
男生说,他不愿意她单身一辈子,如果这样那就只能他来当男朋友。
男生说,他就在楼下。
那个时候他正好肚子饿,然后裹上大衣,随手抓上围巾和钥匙,下楼,瞄了眼手机,快1点了。门口就有夜宵摊,少许路人围着炒锅喊着要炒饭还是炒面。他自己心乱如麻,整理思绪,面露怯色,踌躇在大马路上,迈着步子踱来踱去。去还是不去的问题,混着炒鸡蛋的香味与少许白烟,最后还是被漆黑的夜色所淹没。
心里的剧本早已构建好,想说的话反复确认是否足够真诚和触动人心。此刻的他像是初次上台的话剧演员。
从没想过告白会发生在凌晨。
硬着头皮,随手骑上旁边的一辆单车。其实真的是很冷,零下的温度,双手都是冰冷如刀割,但是他有一颗火热又忐忑的心,没人看到他扶摇直上的滚滚黑烟。女孩的家还是蛮近的。如果远一点,可能就会放弃这种无聊的想法了吧。
很快,他到了楼下。但是周边只有路灯在亮,还有偶尔疾驰而过的车辆。拿什么东西来告白呢?这个时候没地方买花买礼物,但是他还是不愿意空着手。门口有个炒饭摊,炒饭也卖完了。只能随便叫一份了。老板,来份炒河粉,微辣,两个蛋加火腿肠。期间还有个外国友人说要来份炒饭,他笑着说:“不够”。外国友人好像没听懂。“not enough”。最后他还跟老板开玩笑。你听说过拿炒粉表白的吗。也不知道炒了多久,时间却分外的很长。
拿着炒粉,他鼓起勇气发了份语音,说了一个故事。
1分钟之后,他觉得她可能在工作没听到。
10分钟之后,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唐突了,吓到了姑娘。
20分钟后,他似乎开始害怕姑娘以后再也不会联系自己。
不知不觉,在冷风中站立了很久。半个小时了,应该是睡了吧。他安慰自己。真的是在安慰自己。
1月22日的凌晨,他在中山公园找个地方扔掉了自己买的炒河粉,相信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这么傻的事情上次干的时候还是高中呢。讨厌的荷尔蒙,一点也不理性和不切实际。奇怪的生物反应,怎么会这么奇怪。眼泪不知不觉流到了嘴角,是冰冷的。孤独感与寒冷像这无情的夜色迅速袭来,淹没了自己。
我早已知道了你的名字,却没有后来的一切。成年人的代价好大,再也没有情绪的大起大落。就算带着我的热情,我的冷漠,我的狂暴和我的温和,但我对相信产生了疲惫。你要有一颗心,一颗不会生烟的心,这样别人看不到,总有一天,激情会燃尽,火焰会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