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06年夏天的一个下午,白鹿原上的天阴沉沉的,没有一丝的风。人就象上了蒸笼般地闷热难受。突然,有人高喊:"杀人了,刘刚杀人了"。人们怎么也难以相信,这个老实巴交的中年农民会行凶杀人。但他确实是杀人了。"紧接着刺耳的警笛声传来,由远而近。三辆警车腾云驾雾地疾驰而来,向X村的西瓜地驰去。
一、白鹿原上土地肥沃,土层深厚,人老几辈主要靠种粮食生活。一年种两料粮食:小麦和玉米。
到了2006年,人们开始议论着,认为种粮不划算。有人提议如果种上西瓜,一年就可收入两、三万元没问题。于是人们纷纷地都种起了西瓜。
刘刚是×村的一名农民,今年刚刚四十岁,为人老实本份,从不与人口角,谁要是说他几句挖苦的话,他也只是"嘿嘿",一笑了之。他的人缘挺好的。他两口子,一子一女,子幼女长。女上高三,子读初二。正是花钱的时候,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看着村里有人整地准备种西瓜,刘刚和妻子一商量,也想种西瓜。说干就干,起早贪黑地在地里粑细耘平,挖坑施肥浇水点种。
二、西瓜蔓上开出小黄花了,刘刚夫妻俩整天整天地忙禄着,插尖,掰芽,使养份更加集中,以免养料分散消毫,影响瓜果的生长。
就这样弯腰屈背地一天下来,腰酸背疼地直不起来。浑身象散了架子一样,懒得动弹。可到了第二天起来,看着一地的翠绿可爱的西瓜蔓,想着再过个把月,就可赚回大把大把的票子,他也就忘了所有的疲劳和痛苦,象吃了鸦片似的,顿时精神抖数。
三、西瓜蔓上终于结上了一个个小西瓜,这时最是毫费养料的时候,需要摘掉一些果子,每棵蔓上只留两个瓜蛋,以确保养料的集中供给。不然,西瓜长不大。
现在是最紧张忙碌的时候,再加上现在正是盛夏最炎热的时候,火辣辣的太阳灼烧着人的背烫疼烫疼的难受,汗水迷蒙了双眼,无法睁开。刘刚夫妻俩在田间地头搭了个简易的茅庵,日夜不离瓜田。
这时的西瓜长得很快,一晚上一个样。看着这些西瓜一天天长大,就象看到了他们的一双儿女似的在长大,虽说身体劳累不堪,可心里却是甜甜的。
四、西瓜眼看就要成熟了,刘刚他们可又发愁了。这五亩多地的西瓜怎样变成钱呢?零卖?根本不可能。这要卖到猴年马月啊。我们这儿坡陡路远,瓜贩子谁愿大老远来这儿贩瓜呀。
刘刚和村里其它瓜农一样,都是愁眉苦脸,忧心忡忡。
唉,人人吃瓜夸瓜甜,谁知瓜农心中苦。
五、瓜贩子是猴精猴精的,他们的信息是很灵通的。他们很快地就打探到白鹿原上的西瓜又大又甜,绿皮红沙瓤。今年又是遇上了丰产年,量大价格很低,有很大的利润可图。有些瓜贩子就上原来贩西瓜了。
瓜农们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六、正在刘刚两口子低头纳闷,愁容满面之际,一辆东风牌农用车驰向他家而来,停在了他家的田间地头。车上跳下一个四十左右的男子。刘刚夫妻俩喜出望外,这不是财神爷来了?他们夫妻俩热情接待客人,立即切开一个大西瓜,刀声清脆,豁然而开,红沙瓤,汁水泗流。瓜贩子是河南人,一边品尝一边赞不绝口。
经商议,瓜贩子以一毛钱一斤的价格定了下来,并交了一百元的订金。瓜贩子让刘刚先摘五千斤西瓜,并承诺,他们家的瓜全要。瓜贩子说他上街去吃饭,让刘刚赶紧摘瓜。
西瓜贩子开车去吃饭了。刘刚夫妻心里这个美呀,再也不用为这些瓜发愁了。下午五点多了,摘了一大堆西瓜,估计也差不多了,挑的全是顶好的。
这时天已经是阴云密布。也起风了。偶尔还下几点雨。左等右等,不见瓜贩子的踪影。但他也不会往别处去想,因为瓜贩子已经交订钱了。
天快黑了,雨点也密了。刘刚纳暗自纳闷,不对呀,吃饭也不至于两丶三个小时。他也觉得有点不对劲,正说着瓜贩子来了,没开车,径直走到刘刚面前说:"你的瓜我不要了。我已经装了别人的瓜,离你这不远,人家比你便宜,才五分斤,你坑了我,请退我的订钱中不中?"
"中你妈的x中"。刘刚气得浑身发抖,眼晴都红了,牙咬得吱吱响,顺手操起那把切瓜刀,向瓜贩子扑来,只听扑哧一声,喷出一股鲜血。瓜贩子立时倒地。刘刚傻眼了,知道自已闯祸了,可是悔之晚矣。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杀了人。可眼前的一切都能证明他确实是杀人了。
刘刚的妻子从恶梦中惊醒,哭天抢地,拉着刘刚哭喊着:"你知不知道你杀人了,这可怎么了得呀?"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任谁也不能相信会发生眼前的事情。不知谁报了警,不大功夫警车就来了,将刘刚押进警车,一阵风地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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