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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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袋里依然會回響，在遊客中心等候環保車時，旁邊的一個男的打趣說的話，「這樣辛苦排隊來爬個山，還不如在家裡烤著火打牌好！」

      在家烤著火打著牌，無舟車勞碌之疲累，無排隊買票登山攀越之艱辛，舒服悠閒，是件美事。因此，有些人把一年過成一天，而有些人把一年過成了365天。

      我想，這一天就是我365天中不失特別的一天。在湘南最寒冷的時間里，趕去南嶽攀登衡山。特意為山上結冰的樹枝，和白茫的霧凇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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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發的時候不算早，徹底起床時，八點半，磨磨蹭蹭洗漱，出去吃早餐，走路去遊客中心，已經到了九點半。這是我第二次爬衡山，上次倔強之下，要求自己全程用雙腳丈量，沿登山石階，到達祝融峰頂。今天這次，做好的打算是，坐車上下，因而毫無時間負擔。

    在遊客旅遊中心，看到如同火車站一樣的擁擠場面，大多數人為坐環保車，內心焦灼而煩悶，看到冗長而雜亂的排隊隊伍，了無坐車想法又不得不耐煩地接在冗長的隊伍末端。只能買到半山亭的汽車票，索道票和返程票都不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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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半山亭下車，換上了雨衣，臨時購買的雨衣，挑選了藍色，同事Z說，穿紅色的，像鄉里酒席上的桌布。她拍霧凇時拍了幾張我的背影照，然後又說，穿藍色的雨衣，像是撿垃圾的人。一路上，盯著穿黃色的和穿紫色的雨衣，嘖嘖羨慕。上山雨衣的作用，主要為了抵禦寒風濕氣，但爬山帶來的熱氣和山間的涼意在雨衣上碰撞，造成大量的水霧，反而濕了衣服。最終在快到南天門的時候又把雨衣給脫了。

    路面結冰打滑，導致環保車不再登頂，打滑的路面已是到了南天門的位置，從半山亭到湘南寺這一路，路面正常，除了潮濕以外。我們穿著運動鞋，看到有女生穿雪地靴來爬山，當然也遇見下山的遊客鞋底穿著防滑墊，走動時咯吱有聲。

      越近山頂，無人登爬的石階上容易結冰，我們嘗試過抄小路，但為了安全起見，慢慢走大路更好，且膝蓋承受的壓力小，舒服，不覺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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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之前查過南嶽近兩天的天氣，多帶衣服是必要的。基本上穿了四件衣服，兩條褲子，兩雙襪子爬山。事實上，沒有我們想象中的冷凍，攀爬愈久，身體得到不斷活動，同事開始脫掉外套，只穿兩件衣服。我因為衣服穿得寬松，沒有立馬取下衣服，過了紫竹林，走去壽佛殿，熱得腦袋發暈，後敞開了外套，繼續前行。即便登頂往祝融峰方向走去，山頂冷風大作，呼嘯不已，身體暖烘烘的，不覺寒凍，只是手不敢輕易伸出，外面太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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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排隊坐索道的人沒上次多，等候買票和坐纜車，在寒風肆虐的廣場排了一個多小時的隊，之前登爬帶來的熱量全都慢慢冷卻，腳冷得發木，身體可以深刻地感知不斷侵襲而來的寒冷，以及輕易可見他人露在帽子外面被風吹濕而結上冰晶的發絲。

    不禁有些後悔，排隊的這一個多小時里，我們完全可以走路下到半山亭，那樣就不至於被冷到，不會像現在這樣長期等候、忍耐浸透的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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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辭辛苦，全為山下看不到的霧凇而來。霧凇，因溫度驟降，在高峻地勢，於樹上枝葉間形成的冰凌，模樣由枝葉樹幹雕刻鍛造。說實話，我興趣不大，總覺得霧凇來得不痛快，零星細碎，不如一場枯雪來得歡喜。如果具備一定的時間和資本，某一年冬天，想去遠方看雪玩雪，即使寒冷受凍，也在所不辭。

      登爬衡山，真不是件難事，因為偷懶的時候，你可以車上車下，稍微走走便可。猶記得，前個晚上，看法制頻道的紀錄片，講泰山的挑山工。泰山沒有環山公路，出入全是石階路，山上的建築、設施、吃食、需用、救援等，全憑一雙腳。再說遠一點，西藏的朝聖者，會花半年的時間來轉山，或為贖罪或某種願望而一路跪拜去拉薩。

      我們在不斷迅速、捷徑交通，可以達到更得力的效果，而人存活於世的意義，則是不斷經歷不斷感受，生死與別離，悲歡與哀愁。那麼，回歸淳樸，就是它本該擁有的方式。